却没想到。

    老天会给他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挚爱之人就在身侧,他苦苦寻觅中,伤人伤己,竟害得她在自己的后院中惨死……

    还有他们的孩子……

    玄翼心痛难抑,停下了笛音。

    ……

    廊下的云清絮猛地惊醒,看着院中氤氲的雾气,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在干什么!

    怎么听个笛声还能给听睡着!

    不过……这笛声似乎有些耳熟。

    摇了摇头,云清絮撇开那些繁杂的念头,急忙又拿着帕子蘸了冷水,让自己清醒过来后,回屋继续奋战。

    她要赚银子!

    ……

    次日。

    云清絮还未出门,喜事就上门了。

    有人在外头敲门,敲三下,停顿一会,继续敲。

    温和守礼,极为气。

    云清絮打开门后,迎面便有一个跟年娃娃一般的稚子扑过来,扑进她怀中。

    那稚子一身绫罗绸缎,额上绑着虎皮做的额带,看起来虎头虎脑的,活泼又可爱。

    云清絮心都软了,任他抱着没有推开,看向了来人。

    一位穿着霞色云锦裙的贵夫人站在门外,身后簇拥着一堆仆妇,笑着看她。

    “云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云清絮觉得她有些眼熟,讶异道:“您是?”

    妇人笑着搂过扑在云清絮身上的幼子,为她解释,“那日池儿惊了马,若非您舍命相救护下,如今怎能生龙活虎的?”

    “池儿是我们长春侯府二房的嫡子,又是老夫人最宠爱的幼孙,我们老夫人知道此事后,对您感念不已,寻到了姜小将军那边,才找到您的落脚之处。”

    “准备了些薄礼,匆匆赶送过来,您千万要收下。”

    语罢,她让了两步,让身后那群嬷嬷们捧着托盘鱼贯进入。

    珠宝首饰、金玉玛瑙、还有价值昂贵的绸缎,一样样从那马车上取下来,不过一会,便快将院子填满了。

    妇人拍着云清絮的手背,将手中的几份地契一块塞给她,语气温和。

    “云姑娘,这里头有一处三进的宅院,还有两处铺子,都是给您的回礼,您拿着便是。”

    终于反应过来的云清絮,面色倏然涨红,触电一般,急忙将那地契给送回去。

    “这太贵重了!”

    她实在没办法收。

    云清絮急忙推拒。

    “夫人,那日出手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您如此贵重的大礼。”

    “你快收回去吧。”

    她本就不愿和长春侯府有牵绊,更何况受这么大一份恩情。

    那贵妇人见状,叹了一声,脸色渐渐凝重下来。

    “云姑娘可是看不起我们长春侯府?”

    “姑娘有所不知,您觉得此物贵重,可对我们侯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有什么能比老太太最宠爱的幼孙重要?”

    “跟姑娘你说实话吧,你这礼要是不收,我们府里也难受,总觉得欠你些人情。”

    “如此收了,大家都不必再计较了。”

    云清絮推拒的动作顿住。

    她扫了一眼院内满满当当的礼物,想着这侯府妇人话中的意思,心里也叹了一声。

    她只是出于本心,随手相助,并不求回报。

    但生活在侯府之中,这样的深宅大院里人心深不可测,谁也不愿意平白欠了人情将来难做。

    一刀两断,是最轻省的办法。

    云清絮不愿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对方身上了。

    温和道:“您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还是太多了,留一半便可。”

    那贵妇人东西都送来了,又怎么可能只留一半?

    将手中的地契硬塞进云清絮怀中后,冲那在柿子树旁边爬玩的池儿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