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宜君走出来,冷笑:“怎么回事?我这品酒庄是邀请制的,怎么没有请柬的人也都能随便放进来了吗?”

    纪妍松开桑宁,冲着她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在说我吧?”

    “不然呢?”

    管家小声提醒:“纪小姐也是拿着请柬进来的。”

    詹宜君恼火的问:“谁给的请柬?!”

    不知道她最讨厌纪妍吗!

    纪妍得意的笑:“哦,我让我妈找你妈要的。”

    她俩关系交恶,但纪家和詹家来往却还是正常的,一个请柬而已,詹太太当然不可能不给面子。

    詹宜君:“……”

    詹宜君咬着牙:“你也够不要脸的,我又不欢迎你,你还巴巴儿的跑来做什么!”

    纪妍微笑:“当然是,恶心你。”

    詹宜君:“……”

    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再次小声提醒:“小姐,酒会要开始了。”

    詹宜君只能狠狠咽下一口恶气。

    忽然听到背后一个笑声:“今天这么热闹?”

    詹宜君回头,愣了一下,原来是裴松寒和贺斯屿一起来了。

    裴松寒要来她是知道的,裴家和詹家合作比较多,而且还有姻亲关系,裴松寒这次刚回国,怎么也会给她个面子应邀参加。

    但她没想到,贺斯屿会来。

    但凡活动,没有人会不给贺家发邀请函,但贺斯屿几乎都不参加。

    难道是为了裴松寒?他们关系向来不错。

    不管为什么,詹宜君都很高兴,笑着迎上去:“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裴松寒笑了笑:“我刚回国比较闲,阿屿今天也正好有空就一起来了。”

    贺斯屿看一眼站在后面不远处的南桑宁,她正和纪妍凑在一起讲话。

    纪妍拉着桑宁咬耳朵:“看她那副殷勤样子,呵!变脸比翻书还快!”

    桑宁点头:“就是!”

    酒会终于开始,侍应生端出各种酒水给大家品鉴。

    “贺三少和裴二少亲临,我总要招待周全,这两瓶我珍藏很久的89年的勃艮第,请大家品鉴。”詹宜君笑盈盈的道。

    侍应生将两瓶葡萄酒拿出来,当众开瓶,醒酒,然后倒入杯中,放在托盘上,一一送上去。

    桑宁拿起酒杯,在鼻尖嗅了嗅,确实格外香醇。

    贺斯屿漫不经心的拿了一杯,抬眼看南桑宁,她满足的喝了一口,似乎很喜欢,他唇角微不可察的轻扬,拿起酒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口。

    确实不错。

    詹宜君笑着道:“这款勃艮第红葡萄酒珍藏年份久远,今年正适合饮用,勃艮第原本口感就醇厚,储藏时间久了,酒体更复杂,余味悠长,贺三少觉得如何?”

    “还行。”

    原本等着他发表品鉴台词的詹宜君笑容微微一僵,又看向南桑宁:“南小姐第一次参加,可还适应?”

    纪妍雷达动了,眯了眯眼。

    桑宁点头:“适应。”

    “那不如南小姐品鉴一下?”

    纪妍冷笑,她就知道!詹宜君邀请南桑宁就没安好心!

    桑宁微笑:“不错。”

    詹宜君诧异:“南小姐不认真品鉴一下吗?我今天拿出这么好的酒招待,南小姐也应该是带着诚意来的吧?”

    纪妍翻白眼:“那刚刚贺斯屿也就说了两字儿你怎么不说他?”

    詹宜君脸色隐隐难看:“贺三少本来就话少,况且贺少是贵,今天能来已经是给在场的大家面子了,总不能人人都自以为是的摆架子吧?”

    南思雅也立马帮腔:“是啊姐姐,詹小姐好心邀请你来参加品酒会,你第一次来,总也该懂得让尊重东道主,拿出一点诚意来,怎么还能摆架子呢?”

    詹宜君冷笑,她非得让这个乡巴佬当众出丑,才能报复回来她之前当众戳穿她戴假货的血仇!

    纪妍还要再说,桑宁便打断她。

    “口感很甘醇,余味悠长,唯一的缺点就是,隐隐有点涩味,这瓶酒最适合的品尝日期应该是前年,想来是纪小姐爱惜,所以才一直留到今天,可好酒也不是放的越久越好的,物极必反。”

    纪妍大惊小怪:“呀,你还够节省的呀。”

    现场安静了片刻。

    詹宜君僵了一下,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难看:“谁节省了!你懂什么!”

    纪妍冷哼:“你自己巴巴儿的让人品鉴,人家说了你又不爱听。”

    詹宜君气的捏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

    管家适时地上前来擦着汗提醒:“小姐,要不,让大家自由品鉴吧。”

    可不能砸了场子啊。

    裴松寒也适时地开口:“长辈都不在,也不用那么拘谨,随意一点吧。”

    詹宜君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之后就是各种酒水随意品鉴,大家也可以随意走动,原本僵硬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贺斯屿难得露面,不少人都顺势围上去跟他搭话。

    他应付的有些没耐心,远远的看一眼南桑宁,她正兴致勃勃的品酒,看也没看他一眼,他脸色隐隐不善。

    桑宁难得参加这样新奇的酒会,的确挺开心的,顺着长桌挑选喜欢的酒水品尝,但她酒量并不大好,所以也只尝一小口。

    詹宜君看着南桑宁那副得意的样子,心里也怄的要命,这个贱人今天又故意砸她的场子!

    这个仇不报,她怎么甘心?!

    纪妍恰好去洗手间了,眼看着南桑宁端着酒杯一路晃悠着走到了香槟塔附近。

    詹宜君站在香槟塔的后面,眼里闪过一抹狠色,直接抬脚狠狠踹在堆着香槟塔的桌子上。

    桌子被踹翻,堆的小山一样高的香槟塔直接冲着南桑宁砸下去。

    桑宁忽然抬头,就看到那一堆香槟连带着尖锐的铁架子一起冲着她砸下来。

    “南小姐当心!”

    一只手将她拉开,香槟塔砸下来,他抬起手臂挡了一下,香槟砸在他手臂上,铁架子也划过他的手臂。

    刺目的鲜血瞬间顺着手背流出来。

    桑宁瞳孔骤缩,失声喊了一句:“松寒哥哥你没事吧?!”

    裴松寒愣了一下,呆滞在原地。

    刚刚冲到附近的贺斯屿脸色骤变,眼神惊疑的看向裴松寒,她喊他什么?!

    全场都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