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吩咐他洗过手了擦拭干净,怎么还不干净的污浊?
我喝吆的问:“你今天是不是做了坏事?”
他一脸郁闷的否认:“我今天就跟着老妈去医院洗纹身,洗得身体发痛,哪有闲情去做坏事。”
“是不是跟女朋友睡觉了?”
陆长帆犹豫的承认,说是中午心情烦躁,就跟女朋友睡在一起,完事也没有洗澡。由于他内心不纯手脏不能占卜,但是有感应,证明能清除掉他身上的图纹。
我吩咐他回去洗澡干净,用檀香来熏身三遍,饭食清淡早点睡眠,明早再过来尝试。待他们下楼离开,我才翻看祝由术里的方法,叫吴大去外面采购买草药。
次日清早,霍然浩早早的带着他们母子过来。吴大把熬制的草药拿给他去卫生间里洗澡,再服用药剂。他平躺在柔软的斜铺上,在手腕、大腿、肚脐两—侧扎上针灸。
我把艾草香灰、石灰粉、朱砂等药材配制成泥膏粉,用来涂抹陆长帆的纹身部位,再穿上法冠道服的点燃檀香,念咒摇铃的驱逐体内的微生物。
屋内烟雾缭绕,吴大焚烧许多的艾草和檀香灰,一直用来涂抹在他的全身上下,像似一个泥人似的。
临近中午,陆长帆去卫生间洗澡,除了部份刻印还存在,已经全部清洗消除掉了,恢复原来深麦色的肌肤。
霍浩然惊诧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带着姐姐母子离开后,打来电话报喜说可以报名了,过几天才去医院体检。
下午四点半钟,霍浩然姐弟俩带着妈妈姜大妈上来,说是患上2型糖尿病的经常吃药,还伴随着头痛胸闷,希望我能帮忙治标。
我不是医生,不会替病人治标,连八字都不看,就把母子三人打发回去。
生病的人就该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
我替陆长帆洗掉身上的纹身,那是他的年纪还小未满十八岁,在心智不成熟的情况做错事应该原谅。如果是十八岁以后画的纹身,我是不会帮清洗。
霍浩然见我冷漠固执不给面子,带着母亲和姐姐灰溜溜的走了。事后,他又打个电话来问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嫌给钱太少,我就把道理解释给他听。
不是真正的执业医生,随意给别人看病就是非法的勾当,很容易死人。如果假借鬼神之术去行医,纯粹就是骗子。
陆长帆去体检过后,担心不能录取就来找我帮忙,说是今年在东州征兵是去西北当武警,正合适他的心意。
我也希望他心想事成,赠送一道催旺人缘的天官赐福符,让他配带在身上招人赏识。
月底的公示名单出来了,陆长帆顺利的去当兵,还特意跟他的妈妈霍红霞上来送礼。霍阿姨说有钱的弟弟霍浩然经常接济,希望送陆长帆读高中上大学,他却偏偏喜欢舞刀弄枪,跑去武术学校读书,天天跟人家打得鼻青脸肿,她做妈妈的劝都劝不住。
陆长帆有当军官的命格,最适合去参军入伍。哪怕去呆两年,对他也是极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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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凡想叫去青河市的家里,帮他的妈妈把奉请来的鬼神请走。没等我询问他妈妈是否答应时,就提前给钱了。
上次叶逸凡在巴西完成任务后,就去京城汇报。上头确认叛国贼穆元靖已经解决后,就给我汇来一笔奖金。
我带着吴大开车下去,直接到机械小区的七单元五零六号房。三房两厅的房子,宽敞明亮的通风透气,环境较好。厅的正中央设立有神龛,供奉着一尊浅白色的雕塑。
听说季阿婆去妹妹家里作,回来路过万安大桥,看到别人在桥头扔掉一尊浅白色的神象。她坐在车子里看到神像闪闪发光,好像仙灵显圣,就把神像请回家里供奉,号称是天罗大仙。
我站在神龛前观看雕塑,不是道教的神仙,也不是佛教的佛菩萨,就是一尊寄居在村庙树木里的山鬼。
“老大,你妈妈去哪里?”
叶逸凡倒上茶水的招呼:“她到我小姨子家里去了,才特意把你请上来。”
“是季阿婆请来的神位,没经她的同意不方便接走。”
叶重阳发脾气道:“老太婆的脾气怪里怪气的,都说不要乱请鬼神进门,她偏偏不听,闹得她跟儿子儿媳关系不合了,连女儿都三十四嫁不出去了,她还固执的整天烧香拜鬼。我多次都把鬼神扔出家门,她要死要活的捡回来。”
“好嘞,我晚上再上来瞧瞧。”
现在趁着季阿婆不在家里,他们才把我请上来驱邪,想把鬼神赶出家门口。
我俩在外面的招所待入住,吴大纳闷不已,怀疑季阿婆是不是撞邪了。
我把背包放下来,打开窗台说:“自招恶鬼上门,我猜八成是遭报应。”
“什么报应?”
“我哪会知道,天黑了上去才知道真相。”
两人在招待所里看电视到九点钟,才驾车去机械小区,上楼已经看到叶逸凡徐婷婷夫妇在厅上摆好祭坛,供奉着一只公鸡的点着檀香。
供奉在神龛的雕像上,散发一股淡绿的光茫,有一个鬼神的灵体附在雕像上。
我穿上法冠道袍,打坐在神龛前焚烧纸钱纸人,念诵消灾超渡用的《北斗经》:
人生难得。中土难生。假使得生。正法难遇。多迷真道。多入邪宗。多种罪根。多肆巧诈。多恣淫杀。多好羣情。多纵贪嗔。多沉地狱。多失人身。如此等缘......。
我念诵三遍经文后,附在雕像上的鬼神徐徐的飘走出来。一位身穿黑色雨衣的鬼神,戴着斗篷的山鬼,莫约三十几岁的年纪,腰间配带着一把砍柴刀。
邪鬼说他叫彭离诺,莫安山的村民,一九七三年他以建筑工人的身份到第二机械厂来修建厂房,跟厂里的女工诸芳妮相恋约会。两人躲藏在厂房附近的树林里相爱时,就被季合娟给私下举报,别人就把他给批—斗的打死了。
倾听鬼魂悲伤的倾诉,我观察鬼魂脚底下的朴素解放鞋,雨衣里有一件朴素的中山装,估计是那个年代的亡灵。
我烧着祭拜的鬼纸问:“叶大爷,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她叫季合娟,小名叫阿娟。”
“你认得一位诸芳妮的女工人么?在1974年她曾在第二机械厂里担任装配女工,跟你老婆在同一个车间上班。”
叶重阳印象深刻,说:“当然认得她了,长得年轻漂亮的女人,当时她都准备嫁给李厂长的儿子,就被一个建筑工人给强行非礼,听说是拖到树林里强污。后来厂长儿子没娶她,还以作风有问题的批—斗关进牛棚里开除了。”
“是谁强行非礼她?”
“就是一个建筑工人,具体名字记不住,好像姓彭,就是一个彻墙工人。他因为涉嫌强污女工,就被人乱棍打死了。”
我追问说:“彭师傅跟诸芳妮是谈恋爱,还是强污非礼?”
他感到惋惜的可怜:“当时社会太乱了,好人坏人谁都分不清楚。当时的李厂长权势熏天,接到有人举报后就抓他俩来审问,一个被打死一个被开除。等到八零年时,别人才知道诸芳妮不想嫁给厂长儿子,想嫁给建筑工人。李厂长心生怨恨的仗着权势,把人给打死了。”
吴大不解的问:“李厂长后来怎么样?”
“他被关进监狱后患上肝癌的死了,儿子被疯狗咬上没打疫防针,传染上狂犬病的死掉了。”叶重阳态度鄙视的挖苦,“我的老婆子就想嫁给李厂长的儿子,都拿了聘金约定明年婚礼。凑巧李厂长就被人举报贪污受贿,她就退婚改嫁给我。”
“这么说来,你老婆以前想嫁给李厂长的儿子?”
叶大爷态度轻蔑,冷笑的挖苦:“当年李厂长是大红人,造反派的头头有权势有地位,哪个女人都想巴结的嫁给他儿子。我老婆是一个势利眼爱钱财的人,肯定是想嫁给他。我当年是乡下穷汉,老婆是干部的女儿,别人都说她年轻漂亮阶级出身好,我才攀高枝的娶她进门。”
“你知道谁举报彭师傅强污诸芳妮么?”
叶大爷茫茫然的摇头:“当时李厂长就说有人写举报信,具体是谁揭穿两人在树林约会就不知道。等到改—革开放的平—反了,人家才知道诸芳妮不想嫁给李厂长的儿子,才遭到李厂长的报复。”
诸芳妮在被工厂开除后,又在外公的协助下去纺织厂上班。恢复高考的第二年,她就考取青河医学院,毕业后就到第二人民医院当医生,现在有儿有孙安养天年。
诸芳妮能考取医学院当医生,证明她有才能有主见,宁愿嫁给贫穷的建筑工而不是歪鼻子斜眼的厂长儿子。
我把鬼神请到神像上去,告诉说当年举报陷害诸芳妮和彭诺离的人,可能是季合娟。当年她想嫁给厂长儿子,就找机会把诸芳妮拉下马来。
叶逸凡听闻前因后果后,亲自打电话给妈妈。季阿婆在电话里否认,说是没干过害人的事,听说把我请上来了作法事问鬼神,鬼神指证是她举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