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厅长、徐市长,二号钻机又坏了!”

    “啥,赶紧换钻机呀!”

    “已经在换了,可这是最后一台钻机,如果再出问题,可就没有能换的钻机了!”

    负责地面打孔的县水利局长焦安勇说出了他的担心。

    “第一个,立刻着手对拆卸下来的老旧钻机展开维修工作,如果实在无法修复,那就尝试将两台损坏的钻机合并成一台来使用。

    第二个,安排中原油田的杜修德总工程师向所属公司请求援助,并再次调配三台新的钻机到现场!”

    说罢,刘体中局长便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中原油田孔凡杰董事长的电话。

    此时,顾全副省长因事临时返回武阳去参加重要会议,所以只能由刘体中来接替他的工作,

    负责与中原油田方面进行沟通协调,以确保能够持续不断地调来更多的钻机投入到救援行动当中。

    时间悄然流转到了十月二十九日的清晨时分,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

    那轮红彤彤的太阳宛如一个迟暮老人,缓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

    然而,此时此刻,司马阳和陈其胜两个人的心情却与这美丽的日出形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瞬间坠入了无底的万丈深渊之中,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因为就在短短三个小时之后,那个被所有人寄予厚望、视作救援工作最为关键的“黄金七十二小时”就要无情地流逝殆尽。

    可是,令人揪心的是,截止到目前为止,那台日夜不停运转着的钻机所钻探的深度才仅仅只有七十六米而已。

    想要在这所剩无几的三个小时里再次钻进足足十五米之深,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如同痴人说梦般遥不可及。

    无独有偶,井下的挖掘工作也是困难重重,进展极为不顺利。

    尽管所有参与救援的人员都已经付出了超乎常人想象的艰辛努力,

    但目前为止,仅仅只挖出了大约一万五千多立方米的渣土。

    更糟糕的是,挖掘前进的距离竟然也不过只有区区八米左右。

    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众人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尤其严峻的是,根据主井的设计图纸以及上面详细标注的数据来分析,

    如果想要成功打通右侧的巷道,那么就必须让机身继续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整整四十一米!

    这个数字犹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横亘在大家面前,给整个救援行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陈其胜已经绝望了,他知道自己的副县长生涯也就剩下这场救援了,痛苦已经写满了他整个脸庞。

    但这个时候,陈其胜竟然知道饿了,他从县机关事务局送来的早餐中,拿了四个鸡蛋,五根油条,一大份小米粥。

    吃完,他就坐在一号钻机旁边发起呆来。

    跟他的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赫强和县安监局长陆丰有也跟着他坐在一号钻机旁边地上,三个人无言的沉默着。

    看到陈其胜、赫强、陆丰有这样,司马阳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更不知道怎么激励他们仨的斗志。

    司马阳自己的心情也是在绝望的边缘徘徊。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命运很可能就这么完结了,而政治生命的完结,比让他坐牢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