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坐下喝口茶,司马阳,给你讲讲我年轻时的事情吧!
你们知道,上世纪八十年代,我本科毕业后,被分到我们老家市政府做秘书,跟着一个副市长。
你知道为啥后来我离开市政府办,到市总工会那个清闲的地方工作、考研吗?”
“老师!这个您没有跟我们说过!”
一听导师要揭秘自己年轻时人生疑问,司马阳兴趣来了,情绪也开始缓和下来。
“是这样,我们刚上班时,不是都很年轻嘛,那时的人,又都上进心很强,大家就都很认真。
给领导写的讲话呀,工作总结呀,那都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希望自己做到不错半句话,不错一个字。
可即便这样,市政府秘书长还是一天到晚不满意,除了批评我们,还总是教育我们向一个老秘书学习。
你猜猜那个老秘书有个啥外号呀?”
“老师!我们这往哪猜去!”
不知道啥时候,贾文通领着三个小师弟师妹也在办公室门口,听闫老师讲自己的故事。
“河南秀才,错字布袋!因此我们都叫他“布袋哥”。
比如有一次,领导接待外省考察团,他给领导写的欢迎致辞,开头是这么写的:
“欢迎各位领导千里迢迢,莅临我们冠州考察、指导工作。
这哥们儿把“千里迢迢”写成了“千里条条”,把“迢”写成了布条的“条”,把“莅临”写成了“立临”。
政府办我们这些本科毕业生秘书,为此可是嘲笑他好长时间。
直到有一天,我给我跟的领导写了一篇表态讲话稿,里边有一个词,“11.25冠州火灾事故”,我用了很规范的说法。
然后,我自己也觉得这篇讲话稿写得也很好,很自鸣得意。
我们办公室主管副主任一次审稿就通过了,秘书长也审阅通过了。
于是我的领导也就没提前看,在会议上照着念了。
会议开过后,我就被清出了市政府办公室,被下派到市总工会工作了。
所有的人也不敢再嘲笑人家了,更不敢喊人家布袋哥了。”
“为什么呀!闫老师,这也没啥错误啊!”
“还没啥错误,错误大了去了!
走走走!吃饭去,司马阳,你请,谁让你使劲儿用你这些师弟师妹们的!”
“行行行!没问题,我上班挣钱了嘛!走走走!师弟师妹们,都去、都去!可劲儿点,可劲儿造!”
司马阳这会儿倒是高兴起来,他知道,再麻烦的事情,也得等自己回去再处理,发愁是没有用处的。
不如在老师这里,跟师弟师妹们痛快一会儿是一会儿,放飞一会儿是一会儿。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就算这是休养生息吧!
“不行不行!闫老师,您不把故事讲完,我们吃不下饭!”
“是啊!闫老师,到底为什么呀!”
“为什么呀!”
师弟师妹们竟然哄闹起来,她们缠着闫老师把故事讲完。
“是这样,那天在剧院一千多人的大会上,领导念我的稿子。
念到我这个“11.25冠州火灾事故”的时候,可能是一个走神,念成了十一点二五冠州火灾事故,没能规范念成“幺幺二五冠州火灾事故”。
会场里当场哄笑声一片,会议差点停顿,领导这个丑就丢得有点大了。”
“在第二天的办公室例会上,总结这次经验教训时,布袋哥说了一句话:
“我们写个错别字没什么,大不了被大家叫“布袋哥”,可万一像这次这样,领导念错了,我们这些秘书的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