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打您?”
一旁的蒋淦早已偷偷按下了录音笔。
“那两个是谭春雨的堂哥,这盘口村的水库就是谭春雨卖给他们的,这本来就是村里的水库,我以为没人,就来钓鱼,被他们抓到了,就把我打了一顿。”
老人说罢,突然想起什么来,转身道水库旁边的草丛里摸索了一番,摸出一根绳索,用力一拉,从水里拉出一个网兜,里面赫然有两条七八斤重的大草鱼。
鱼儿活蹦乱跳的,老人脸上一喜,赶紧招呼李明亮三人道:
“今天中午到我家吃饭,煎鱼吃,这水库里的鱼比池塘里养的鱼好吃多了,不腥、不散,随便煮煮都很好吃。”
“谭春雨把村里的水库卖给他堂弟,有没有经过村民代表大会同意,卖了多少钱?”
李明亮凑近老人问道。
“开什么会?村里所有的资产他想卖就卖,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个水库表面上是卖给他堂弟,实际上村里只象征性的收了1000块钱,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老人一边把鱼拖上岸,一边说。
“他这两个堂弟白捡了30多亩的水库,我们这些村民原本每年春节前都会来分一次鱼,现在全部变成了他们一家的东西,我老头子气不过,所以偷偷来钓鱼!”
老人气愤地说道。
“那除了这个水库,谭春雨还变卖了什么村集体资产?”
李明亮把话题引向他感兴趣的方向。
“啊哟,那多了去了,能卖的全部都卖了,老村委会、村集体的林地、山场,全部都被他卖给私人了,说是卖给私人,其实都是卖给他们家自己人,依我看,就是挂个名,其实全部都变成了他谭春雨个人的资产。”
老人冷哼一声,眼里有太多不甘。
“谭春雨是村支部书记,应该是党员选出来的村支书,像他这样监守自盗的人,怎么能当选呢?”
李明亮继续问道。
“选?选什么?谭春雨的亲哥哥是县政府办主任谭秋华,谭春雨入党的时候就是谭秋华去镇里打得招呼,谭春雨连一封思想汇报都没写过,就随随便便入了党!”
入党岂是儿戏?
说到这里,老人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
“选支部书记的时候,谭秋华给镇里领导打招呼,镇里派人到村里来,给大伙做思想工作,明明白白要党员写谭春雨的名字,谭春雨就是这样当上的村支部书记!”
老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您好像对村支部和村委会的事情很了解啊?”
李明亮冷不丁问了这一句。
老人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我原来是村里的会计,也是一名党员,谭春雨上台后胡作非为,我看不惯,就辞职不干了。”
“老人家,不瞒您说,我是市委派驻青石县领导干部整风肃纪专项督查组副组长李明亮。”
李明亮从口袋里掏出了工作证,展示给老人。
“我看您嫉恶如仇,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线索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秉公处理,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李明亮看出这名老党员是有正义感的,而且他当过村里的会计,对村里的资产应该非常熟悉,后期收集资料的时候,完全可以找他帮忙,于是拿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老人家。
“哦,这么年轻的督察组副组长,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叫张炳柱,我没有手机,但是我侄子家有固定电话,我把电话号码也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