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梵嘉几乎没有半点迟疑，甚至在秦凌霄说出，愿意支付焚阳点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亮了一下，一个闪身就来到后者身旁：“去你那说，还是来我这？”
“……”
秦凌霄嘴角微微抽搐。
他此刻莫名有种荒诞的感觉，好像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位圣地内门弟子，而是个在街边饿了不知多久的乞丐。
“来我这边吧。”
他想了想，伸手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吱呀——
一声闷响中，几乎要散架的房门打开，洞府内破落寒酸的陈设，尽显在秦凌霄眼前。
一间破屋，一张石桌，四张石凳。
整个院子里就这点东西。
秦凌霄双眼微眯，他在外门的洞府，光是院子，就比这座破屋大了数十倍还多，即便他对物质上并不在意，可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还是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打算付我多少焚阳点？”
梵嘉目光灼灼地望向秦凌霄。
“你开价。”
秦凌霄神色平淡。
“新人进入内门，默认会有一百焚阳点。”
梵嘉思索了片刻，几次欲言又止后，才最终做出了决定：“这样吧，我收你五点焚阳点，关于内门的事情，只要我知道，有问必答。”
“可以。”
秦凌霄点头，又问：“焚阳点如何给你？”
“简单。”
梵嘉取出自己的令牌，伸手在令牌上写了个五字，然后靠近递到秦凌霄面前：“你将内门令牌凑过来，心里默念同意，焚阳点便划过来了。”
“这么方便？”
秦凌霄有些愕然，不过还是照对方说得做了。
下一刻。
他手中的内门令牌，光芒突然暗淡了几分，在他默念同意的瞬间，隐约看到上面浮现了一个数字，然后数字从一百变为了九十五。
“好了。”
梵嘉满意地咧嘴轻笑。
她长得其实很美，哪怕过于邋遢的形象，笑起来，却有种极为明媚爽朗的感觉：“多谢这位大方的师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这洞府……”
秦凌霄也不废话，既然自己已经支付了代价，他也懒得气。
“内门之中，一切靠抢。”
梵嘉坦然道：“内门令牌的挑战，赌注不光可以是焚阳点，还可以是一切代价，只要双方同意便可以，洞府，也是如此。”
“哦？”
秦凌霄微微挑眉。
梵嘉则继续解释：“除此之外，你若拥有足够的焚阳点，也可自己去买洞府，刚买来的第一个月，无法被人掠夺，但第二个月开始，洞府便不再受保护。”
“这里是黄阶洞府，算是免费。”
“再往上，玄阶每个月要花费一百焚阳点，地阶一千，天阶一万。”
她如数家珍般介绍，似乎对内门之中的事情了若指掌。
“原来如此。”
秦凌霄暗暗记下这些情报，又问道：“师姐进入内门多久了？”
“三年。”
梵嘉伸出小手，她看上去很邋遢，一双手却格外干净，春葱般的柔荑没有半分脏污，宛若羊脂白玉：“我是三年前的外门大比，以魁首之位进来的。”
“哦？”
秦凌霄一愣，看对方的样子，很难想象，她竟是曾经跟江灵焰、叶弘、顾秋锋一般，在外门叱咤风云的人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梵嘉苦笑一声，娃娃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外门，就是混吃等死的安乐窝，我曾经也对内门不屑一顾，觉得自己来了，便可叱咤风云，独占鳌头。”
“结果这三年，一切棱角都被磨没了。”
她眼神微微一黯，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懒散：“咳咳，扯远了，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
秦凌霄沉默了片刻。
这一刻。
看到梵嘉混成这样，他大概明白，为何江长老，会专门嘱托自己，让自己回头照顾照顾江灵焰。
“师姐既然是外门第一进来的，按理来说……不该混得这般凄惨。”
秦凌霄若有所思地看向对方。
梵嘉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还活着，已经不错了。”
顿了顿。
她神情复杂道：“与我同一年进入内门的外门第二，在进入内门的第四天，也就是加护消失的当天，就死了，天门境九重修为，被人一刀斩杀。”
“第三活到了第二个月，结果跟一位师兄有了冲突，被对方一口气挑战刷空了焚阳点，想不开寻短见了。”
“还有……”
她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将内门的残酷表现得淋漓尽致。
秦凌霄始终没有打断她。
直到她说完，才问道：“那……焚阳点可有获取的途径？”
“很多。”
梵嘉提到焚阳点，眼前微微一亮，似乎对这个话题格外感兴趣：“对强者来说很多，但对庸才来说，很少。”
“你若实力足够强，可挑战内门榜单，只要上榜，至少就能得到几百上千的焚阳点。”
“或者……”
她停顿了一下，突然看向门外：“滚。”
秦凌霄皱眉，也朝着门外望去。
只见。
自己的破屋外面，来了几个形象跟梵嘉差不多，都看上去蓬头垢面的内门弟子。
这些人看上去邋遢，可秦凌霄仔细观察却发现，他们当中，实力最弱的人，修为都已经达到了天阳境。
“他身上有加护，你们蹲在这也没用。”
梵嘉看向门外几人，翻了个白眼道：“这新人可是我的邻居，若能刷空他焚阳点，我早就挑战了，还轮得到你们？”
“额……”
秦凌霄闻言一阵恶寒。
梵嘉却理所当然道：“这就是第二种途径，内门的行话，叫做吃小孩。”
“？？”
秦凌霄疑惑地看向梵嘉。
后者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外门晋升内门，实力最强，不过天门境巅峰而已，而内门弟子，除了你这种特招的，大部分人都是天阳境。”
“在我们眼里，新人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还挺形象。”
秦凌霄嘴角微微抽搐，略微尴尬地转移话题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当然还有。”
梵嘉上下打量着秦凌霄，突然盯上了他指尖的乾坤纳戒：“只要你有好东西，大把有钱人，愿意花焚阳点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