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免费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夺命追魂 > 第8章摊牌
    “蒋先生离世之前,脖颈上有两道淤青。”

    苏小挽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苏小挽就是那名女警察,她把我送到了医院的楼下,留下了这一句话。我在医院食堂的旁边买了一包烟,咀嚼着这句干巴巴的话,我坐在楼底下的台阶上,一连点了三根烟,我抽了两口,扔掉,又抽出五六颗一并塞进了嘴里,全部点上,直到我呛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止。

    是,我昨天就料想到这结果了,彤彤背叛了我,我不会再说别的,我只是还是难以接受,我想起在知道彤彤怀孕之后我是那么高兴,我想我总算有自己的家了,我的烟龄也不止十年了,从我的父母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之后,我就开始抽烟了,可是为了孩子,为了彤彤,在她怀孕之后,我一口烟都没有抽过,我想,我终于有一个家了,可是,我却被蒙在鼓里。

    草他妈的蒋怀银死了真活该啊,把彤彤的肚子搞大,把这烂摊子交给我收拾,多完美啊,请来阴牌,让婴儿胎死腹中啊,全都该死!

    我将手中的烟攥在了手里,那灼热的烟头给予我火辣辣的痛楚,我借这痛楚迫使自己清醒,清醒,可我还是深爱着彤彤不是吗?我是理智的,彤彤的身体仍还抱恙,无论我的情绪再怎么波动,一切等她身体好了再说,或者就让我自己吞下这苦果吧。

    天渐渐暗了。

    我起身将那半包烟装在口袋里,朝楼上走去。

    进了412的病房,我就看见了冯彤彤涣散的眼神,她问道:

    “孙坤,你今天去哪了?”

    那语气软绵绵,有气无力。

    “去了一趟警察局,协助调查。”

    我这样说着,看见了床头上冷了的饭菜,早上我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仍然是什么样,就连筷子动也未动。

    “你怎么不吃饭?”

    我伸出手去拿床头上的饭菜,却被冯彤彤一把抓住了手腕。

    “孙坤,你,你和我说,蒋……蒋……怀银是不是死了?”

    她的音线在颤抖。

    我的心尖儿也在颤抖,她每每抽噎一下,我的心就像是被猫爪子挠一次。

    “唔……”

    我看向她,她竟已经泪如雨下。

    “死了!”

    我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如果他不死我也会弄死他,而且我会让他死得比现在难看十倍,百倍,挖了他的眼睛,掏出他的内脏看看是什么颜色!”

    一股脑得说出了这些话,就连我自己都愣住了,冯彤彤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那一双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看着一头狼。

    嗤——

    我尽量笑了起来,

    “我开玩笑的,他……他欠我两万块钱呢。”

    找了个板凳坐下,我挪到了冯彤彤的旁边,想去摸她的手,可是我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她就拼命地收回了手。

    一瞬间,气氛压抑地让人窒息。

    许久之后,冯彤彤先开口了:

    “孙坤,我也快死了,所以你也不用太凶我,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了,我现在也不用隐瞒了。”

    “喝点水吧。”

    我七手八脚地去摸床头的杯子,去拿暖瓶,结果手竟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热水撒在了我的手上,暖瓶掉在了地上,杯子也碎了一地。

    “我去再买个杯子。”

    我扭头就走。

    “孙坤!”

    冯彤彤还是叫住了我,

    “别走,我怕,我求你了。”

    她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不走。”

    我走回床前,往前挪了挪凳子,抓住了她的手,这次,她没有抽手,她的手那样冰冷,握着她的手就仿佛握着一块冰。我两只手紧紧护住了她的手。

    “孙坤……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松手。

    “孩子是我和蒋怀银的。”

    尽管有所防备,她的话还是像一记重锤一样撞在了我的心口上。

    “我和你一样,咱们的身世都不太好,但是我还有一个妹妹,她叫冯程程,她还在上大学,我没钱给她啊,我在一家地下拍卖场里认识了蒋怀银,他很有钱,很懂得讨女人欢心,我知道他有老婆,但我还是勾引了他,并让他跟他的原配离婚,他给了我一笔封口费,还把我介绍给了你。”

    “孙坤,你是个好人,我嫁给你每天都在后悔,我想着冷落你,让你离开我,可你没有,于是我想着请来阴牌让自己流产,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这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别说了。”

    我站起身来,摸了摸冯彤彤的头发,她的头发以前是那样顺滑,柔软,而现在干涩得像是秋日的枯草。

    “你会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这里有一个阿赞,我明天就去求他,他一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我在她枕头下面摸索出那枚佛牌,放在了她的眼前。

    “看吧。”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我不免大惊失色,这枚正牌竟然碎成了两半。同一时刻,口袋中的阴牌竟然哆嗦起来。

    “怎……?”

    冯彤彤失声问道。

    我捂住了口袋,走到了窗口猛地掏出了阴牌丢掷出去。可是我一回头,那枚阴牌竟然飘在了空中,红了眼的小孩咆哮着冲着冯彤彤冲去。

    “不……不要!”

    我再三去抓,都抓了个空,我冲出病房,大声叫喊着:

    “来人啊,医生,医生!”

    砰砰砰!

    楼道里的灯泡忽暗忽明,所有的房间空了一样,门或开或闭,一开一合,仿佛饿鬼的嘴巴,病床上冯彤彤已经翻起了眼白,她发出咯咯咯地声响,嘴里已经吐不出一个完完整整的字眼儿。

    我一着急,一把捏住了半空中飘动的阴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可是毫无作用,我趴在地上划拉着阴牌却被划破了手,血滴在了阴牌上面。

    叭!

    电灯在一刹那恢复了正常,楼道中还有来来去去的医生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冯彤彤仰倒在床面上,轻微的喘着气。我走上前去,她一把抱住了我,眼泪又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落在了我的肩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