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免费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老宅 > 第一一一章
    八号那天,我们准备和安排了一下就起程了。

    我们愉快地登上了旅途。

    我们除了上牡丹江之外,一般的没有去过远的地方,这次能上远途,还是北京,更何况去看小孙女!

    一道上,我尽量地往好处想,保持良好的心境。

    坐卧铺车,想睡就睡,想起就起,一点儿也不累。

    一路上,看着车窗外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城市村庄,甚至于高楼大厦,青砖瓦舍,真是美不胜收,心旷神怡。

    车进入天津以后,就开始闷热起来,七八月份,正是北京最热的时候。

    列车大概在九日下午一点多钟就进入了北京站。

    一进站,我就看车窗外,我看看儿子在什么地方来接我们。

    他一定会来站内接我们的。

    我看见了!

    一个高高的胖胖的年轻人,穿着深绿色的短袖上衣,站在铁道旁看列车,儿子!

    我惊喜了,那不让来的不快在我心里荡然无存,一种喜悦和自豪感袭上心头,儿子远在大都市——人民的首都,祖国的心脏——北京,他的家就立在这儿!

    我们从遥远的北疆,一个小小的城镇来到了你的身旁——北京!

    我们来到了儿子的家,儿子来接我们了!

    下了列车,天,正是艳阳高照,闷热闷热的,北京的天热得有个性,我们东北地区热天也没有这么闷,热度也没有这么高,而北京的热天,一丝风都没有,热得好像要把人烤焦了似的,浑身上下都是汗,头发里湿漉漉的。

    我热得好难受,又闻不得汽油味儿,心里只觉得恶心,稀里糊涂地跟着上了汽车,那滋味真是不好受极了!

    小孙女哟,为了看你一眼,奶奶得忍受多大的痛苦!

    陈忠孝他倒没有什么,他既不怕气油味又不晕车,他没有不好受哟。

    进了屋——不是儿子自己的房子是宿舍——一座六层楼房,儿子家就住在第五层。

    小孙女在睡觉,白白胖胖的一个小婴儿。

    我和陈忠孝都十分高兴。

    我那难受得要死的感觉在看见小孙女的一刹那顿时化为乌有,满心都是见到小孙女的快感。

    我洗了把脸,又喝了点儿水,吃了一个冰棍儿,又来看看我的小孙女。

    我细细地看看她,她恰好是睡醒了,也许是同一血脉的心电感应,她打破了惯例,提前睡醒了。

    小孙女不哭也不闹,笑微微地看着我们。

    她的两只小胳膊不停地摆动,两条小腿不停地登来揣去,我看她的小脸圆圆乎乎的,白白的嫩嫩的。

    眼眉较长,而且也黑乎乎的,两只眼睛虽不是很大,但也决不是像她爸爸的眼睛那么小,还很有精神。

    鼻子不是尖尖的,是像个小蒜头。

    鼻子下面的小嘴巴,可是十分地好看,形状犹如一个花骨嘟,红红的,唇边线棱角分明。

    小孙女不仅看着我们,还和我们说话,她的语言和大人截然不同,是四十天婴儿特有的语言,虽然我不懂,但是她那说话的神态和动作,却让人感觉到是在欢迎我们——欢迎她的爷爷和奶奶不远几千里来看望她。

    我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孙女,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高兴得心花怒放。

    小孙女,我可来到了你的身边,我可看见你了,我看见了你的微笑,我看见了你漂亮的小模样,我看见了你那一刻也不停息的运动,我还听见了你那甜甜的童话……

    儿子为我们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我吃了觉得舒服,我睡了一觉。

    三点多钟,在回龙观的姐姐带着外孙女来了,她那时没有得脑梗塞,头发还没有白。

    我们姐妹相见都很高兴,她是长住北京了,她的儿女们都很孝顺,这是她和姐夫晚年的幸福所在。

    她的二女儿李霜和儿子李青都在北京安家落户了,大女儿留在了牡丹江,三女儿在哈尔滨。

    我们大家都在闲聊着,可是就在这时候,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姐姐的外孙女四岁,她是个男孩的性格,不知怎么地,她跑到媳妇的身边,在小孙女的头上打了一巴掌,那时,媳妇正给孩子喂奶。

    孩子被打哭了,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看看小孙女被打坏了没有,姐姐还责打她那惹祸的外孙女。

    我们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孩子被打坏,虚惊了一场。

    姐姐再三地道歉,儿子和媳妇赶紧抱孩子上医院,让医生看看是不是有问题,医生看得很仔细,然后说没有问题。

    媳妇还是不放心,再三再四地让医生看,又一遍一遍地问:“是不是打坏了?有没有事儿?”

    医生肯定地说:“没问题,一点儿事儿也没有,你们就放心好了。”

    媳妇还是不肯罢休,还是不停地询问,可是不管她怎么追问,医生就是肯定没有问题。

    过了几天,孩子还是安然无恙,平平安安,媳妇也就罢了。

    我来京,给儿子他们带来一万块钱,又给小孙女一千块钱。

    这是我在九八年年底给他们邮来家里的积蓄外,第三次又给他们的钱,三次给他们钱,是他们买房子和儿子攻读研究生用。

    我的钱,都是省吃俭用节约来的,就是工资钱一分一分地积攒而来。

    那是一个母亲的血汗钱,宁肯自己不花,却给了自己的儿子和媳妇。

    母亲,都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多数母亲都是这么样的,不知道孩子们是怎么样看待一个母亲的心意和付出。

    儿子他们是分得了房子,但是还没有给钥匙。

    是他们原单位分的,是旧房,两室一厅。

    对于一个刚来京不久的年轻人来说,房子可是个大事,北京的房价很高。

    儿子和媳妇住的宿舍是个单间,儿子就在楼下借了一间房子供我们住,这不是他们首次借房,媳妇的娘家妈曾带着几个孩子来京时就借过,这倒是不难的。

    媳妇下了岗,儿子又跳槽离开了原单位,自己应聘到私人企业去上班,钱能多挣一些。

    儿子的单位在炎热的夏天业务不太多,所以工作不忙,他就领着我和陈忠孝去名圣古迹和公园游玩。

    我们第一次去的是北海和动物园,北海的旖旎风光和动物园的珍奇动物很是吸引我们。

    中午,我们就在饭店午餐,是我付的款,是整整一百元人民币,吃了北京的烤鸭。

    我远在东北的时候,就听说北京的烤鸭好吃,可是,等到真吃了的时候,我却不喜欢,尤其是那种吃法——把切成片的鸭肉用一张圆圆的小薄饼包上,里面还放上蘸了又甜又咸的大酱的鲜葱,真叫我不能习惯,我只吃了一点儿就是吃不下去了。

    上北京的饭店很贵,一杯柠檬汁儿就十元钱,我觉得这北京是呆不得的,儿子却说:“出来吃饭,你就别嫌贵。”

    过了两天,儿子领着我们去了长城。

    早上八点出发,中午十二点整才到了八达岭的万里长城。

    到了长城后,在那儿的饭店吃饭,儿子买了一盘土豆丝,一盘凉拌黄瓜,三碗大米饭。

    吃过饭后,我们三人就开始登上万里长城。

    长城,我早就听说过,也早就在书画和电影里看见过她,她就是那样的雄伟壮观。

    而眼前的万里长城却是她的实体,在辽阔的蓝天和广阔的大地的映衬下,万里长城却显得那么狭窄绵长。

    长城啊,你有多少美丽的传说和多少悲壮的故事,你是上下五千年文明历史的见证,你是中华民族的象征!

    登上万里长城,俯瞰大地,顿觉心胸开阔,气度挥弘。

    我的眼前仿佛回到了那远古的年代,无数民夫在背石拉纤,皮鞭抽打着他们的肉身,他们的步履维艰;又仿佛看孟姜女跪在丈夫尸体旁边在痛哭流涕,轰然一声万里长城倒了八百里;又好像看见长城上狼烟四起,无数个将士在浴血奋战……

    长城啊,你永垂不朽,万古长存!

    我们在下午一点就往回返,在长城只呆了一个小时!

    又过了几天,我们三人去了故宫。

    一切都如画中,宫殿巍峨,池水碧绿,鲜花怒放,松柏长青。

    走进宫殿,里面是昏暗无光,还有一股腐败的味道,说明这里面年头太久了,没有新鲜的空气,不管怎么样,证明了历史的久远和辉煌,但是也证明了历史远远不如现实。

    后来,我们和姐姐、姐夫去了香山、紫竹院、植物园。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碧云寺,那里曾是一代伟人孙中山先生过世后的下塌处,那里有许多照片,真实的记录了那历史一瞬间的面貌。

    孙中山先生静卧在床上,面目瘦削,双目紧闭。

    宋青灵梳着短发,穿着黑色的旗袍,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她是那么年轻漂亮。她木然端坐,守护在国父的身旁……

    小孙女是满可爱的,别看她来到世界上只有五十多天,但是她却比她的妈懂事儿多了也理智多了。

    她除了睡觉之外,手脚不停地摆动,好像她一点儿也不知道累似的。

    她和我们唠嗑,还带表情的,不是冷冰冰的而是笑微微的,有时上嘴唇还揪起来,那样子既亲近又热情。

    我们十分喜欢她,成天地逗着她玩,我们从她身上得到了无限的乐趣和宽慰。

    儿子陪我检查了一下身体,我的身体还比较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对于我们的到来,单惠丽是满心不欢迎,所以,成天地拉长个脸,也不给我们好脸子看,一天也不说几句话,要是说话了,就是没好腔调,尤其是和陈志强说话,总是横叨叨的。

    陈志强带我们老俩口子去个景点游玩回来,那单惠丽更是生气,我们一回来,她就满脸阴云,摔摔打打。

    我们每天游玩都很累,可单惠丽却不让陈志强有喘息的机会,她支使陈志强干这干那故意找事和找活让陈志强一点也不得休息,就是来折磨自己的丈夫以泄私愤,谁让你领着你父母去游玩赏光?

    不但如此,嘴里还出言不逊,骂骂咧咧的。

    陈志强呢,一切只好忍着,不断地听从单惠丽的指挥,常常是累得满头大汗。

    而单惠丽呢,什么也不干,甚至连孩子的屎尿她都不擦不换,成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一天晚上,在一楼的房间里,陈忠孝越想越气:“******,好憋屈,一天也不给好脸子看。”

    我的心里也是不舒畅,就说:“我说不来,你偏要来。你看,这不是有好瞧的么?”

    陈忠孝说:“******,什么东西?成天啥也不干,没个笑模样,哭丧个脸,像她家死了人似的,真是呆得没意思。”

    我说:“这你没想到哇,现在才有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