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快下班的时候,陈忠孝对隋文白说:“文白,今儿晚别回家吃饭了,咱们上饭店,我请。”
隋文白想了想说:“那好吧。”陈忠孝又说:“就咱哥俩,带上李惠珊。”隋文白点点头。
李惠珊从外面回来,陈忠孝看看她,又招招手:“你过来。”
李惠珊笑眯眯地说:“你干啥呀,三哥?”
陈忠孝又招招手说:“你就过来嘛。”
李惠珊走到陈忠孝身边,陈忠孝拽过她身来说:“一会儿三哥请你吃饭,好不好?”
李惠珊还是笑眯眯地说:“请我吃饭,那咋不好呢,好,太好了。”
陈忠孝拍拍她的肩膀说:“好孩子,你就等着吧。”
李惠珊高兴地说:“那好吧,我上趟厕所,打扫干净喽。”说着,她就走出去了。
陈忠孝望着李惠珊的背影,直到李惠珊完全消失,陈忠孝才转过身来,一边吸烟一边说:“这老娘们儿,长得好看,叫人总也看不够,又会来事儿,就是招人稀罕,我******不知咋的就叫她给迷上了,一天也离不开她。”
隋文白淡淡一笑:“嗯,是长得不错,那两只眼睛挺能勾人的魂儿。又会见风使舵。三哥,你的艳福不浅。”
陈忠孝看看隋文白反问地说:“你不稀罕她吗?”
隋文白又是一笑:“嘿,我和你不一样。”
隋文白看看表说:“五点二十了,常秀香能到家了,我给她打个电话告诉一声。你不告诉三嫂一声?”
陈忠孝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家还没电话呢,嘿,也不用告诉她。”
隋文白拿起电话拨号,他说:“喂,秀香啊,你回来了?今晚我不回去吃饭了,你和孩子们做点儿啥吃吧,我晚回去一会儿。拜拜。”
陈忠孝等隋文白撂下电话说:“挺粘糊哇。”
隋文白笑了:“跟自己老娘们儿不粘糊还跟谁粘糊?你不也和三嫂这样吗?”
陈忠孝冷冷地一笑:“我?我才不和她粘糊呢。”
隋文白看看陈忠孝说:“你净说假话。”
陈忠孝严肃地说:“真的,我不骗你。”
隋文白责怪地说:“三哥,那你可不对呀。”
陈忠孝没有说话。
隋文白又看看陈忠孝,心里挺不以为然,他觉得陈忠孝喜欢李惠珊过于明显化了,一点儿都不含蓄,似乎有点儿愚蠢,不考虑影响和后果。
可是他自己呢,也是喜欢李惠珊,并且也到了染指的地步,但他从不表面化,甚至在表面上对李惠珊还是很冷淡的,其不知两个人暗地里比陈忠孝还火热,这就是隋文白的高明之处。
李惠珊回来了,陈忠孝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放到烟灰缸里,站起身来说:“李小姐回来了,咱们就走吧。”
李惠珊嫣然一笑:“三哥,我搀着你老人家走。”
陈忠孝心花怒放,列着架子等着李惠珊走过来挽着自己的胳膊说:“好,乖孩子。”
李惠珊挽着陈忠孝在前面走,回过头来望着隋文白一笑,隋文白摆摆手,点点头。
三个人走到粮库的大院子里,李惠珊再不敢挽着陈忠孝的胳膊,陈忠孝就有一种失落感,但是李惠珊还是挨着他走,和他说着话,好象隋文白不在身边似的,隋文白看看陈忠孝和李惠珊,一种不易觉察的冷笑出现在他那白白净净的脸上,他真是阴阴的了。
三个人来到了饭店,这个饭店不太大,而且位置也比较偏僻,但是由于会经营和饭菜的质量都比较好,所以生意兴隆,天天顾暴满,陈忠孝他们也时常来光顾。
三个人进了饭店以后,捡个僻静之处坐下。
服务员走过来,请他们点菜。陈忠孝拿过菜谱,先让隋文白点,隋文白推让不点,陈忠孝就让李惠珊点菜说:“你喜欢吃啥就点啥,不要给三哥省哟,只要是你吃得满意,我花多少钱都不在乎,你可别不点啊。”
李惠珊很高兴,她知道陈忠孝是非常喜欢自己,已经到了言听计从,难舍难分的地步了,花点儿钱那不是小菜一碟嘛。但是她不能太放肆了,她得使些手腕,让陈忠孝觉得她完美无缺,天衣无缝,那么她的一切欲望都可实现。
她看看陈忠孝又是甜甜地一笑:“三哥,还是你老人家点吧,我咋能点呢?你点啥我都喜欢。真的,我啥说都没有,我啥都行,只要你喜欢的我也都喜欢。”
陈忠孝见如此,就不再强求。
陈忠孝拿过菜谱,细细地翻阅查看,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李惠珊,他非常喜欢她,她也真会讨人喜欢。
陈忠孝看着菜谱,心里琢磨着李惠珊喜欢吃的东西。
他翻看着,他挑着美味佳肴,他说:“你们都不点,我来点,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吃啥。嗯,文白和我差不多,喜欢吃鲶鱼,沙锅炖豆腐。惠珊喜欢什么?女人都喜欢拉皮儿,锅煲肉,给你来这两个,还有,你喜欢吃小鸡儿炖蘑菇,豆角炖排骨,还有——”
李惠珊说:“行了行了,都六个菜了,咱们才三个人,吃不了,别点了,别浪费钱了。”
陈忠孝看看李惠珊说:“三哥为了你,是不怕花钱的,花,有钱不花留着干啥?尤其是是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花,更是没说的,舍得。”
陈忠孝还是继续查看,继续点菜,他这么说又是这么点,隋文白不好再说什么,心里想,你点吧,你花吧,为了你的小姘,你就花吧,反正也不花我的钱。
你不像我,我在外边不管和哪个女人有事儿,但是我回家和老婆照旧,家花没有野花香,可是野花没有家花长,我不能不顾家,不能不顾老婆孩子,那可是我的老窝啊,是避风港啊,这野花嘛,不过是逢场作戏,取取乐而已。
我可不能那么花大本钱哪。你陈老三可是个糊涂虫,是个头号的大蠢驴。
陈忠孝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他就一个劲的点,也许是为出于对李惠珊真心实意的喜爱,不惜血本,也许是为了讨得美人的欢心,不惜失去万里江山,他呀一直点了十个菜才罢休而且几乎都是硬菜,就是价格高档的。
他又点了两瓶好酒五粮液,还有什么高级饮料,高档香烟。
李惠珊见陈忠孝为自己点了这么多的美味佳肴,真是不惜血本,心里头非常高兴,感觉到了陈忠孝的的确确是喜欢自己,她就一个劲地阿谀奉承,把个陈忠孝哄得没有等到喝一口酒呢就已晕得乎了——未饮心先醉,他也似乎忘了还有隋文白在身边,竟然和李惠珊亲亲热热地唠个没完,隋文白看着他们心里是一阵阵冷笑。
李惠珊站起来身,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插在陈忠孝的嘴上,她又抽出一根给隋文白,隋文白摆摆手说:“不要,我不抽。”
李惠珊又是一笑,把香烟放在自己的嘴里,给陈忠孝点着香烟,自己不点,却对着陈忠孝的香烟点自己的香烟。陈忠孝看看李惠珊,心里甭说有多甜了,他用手去拉李惠珊的手说:“来,快坐下吧,别总忙乎了。”
李惠珊撒娇地说:“人家不累嘛。把你老人家照顾好才是我的心愿。”陈忠孝硬是把李惠珊拉住坐在自己的身边。
菜一个接一个地上来了,三人开始吃喝。
李惠珊站起来给两位领导斟酒,她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隋文白看看陈忠孝说:“请东道主说话。”
李惠珊也看着陈忠孝鼓起掌来。陈忠孝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然后说道:“今天我请文白老弟和李惠珊小姐喝酒,祝我们哥仨万事如意,友谊常存。”
陈忠孝举起酒杯说:“来,让我们共同举杯,干!”
“干!”三个人都是一饮而尽。
陈忠孝又说:“文白老弟,李惠珊小姐,哎呀,别叫什么名了,我就叫你老弟”,陈忠孝看看李惠珊说:“管你叫啥好呢,老妹?不大好。”
李惠珊说:“叫啥都行啊。”
陈忠孝摇摇头,他想了一想说:“嗯,有了,就叫你‘惠儿’,怎么样?”
隋文白噗嗤一笑,拍起手来说:“好,好,惠儿,又好听,又亲切。”
李惠珊重复道:“惠儿,惠儿。”她笑了笑:“三哥真会叫,行,我同意。”
陈忠孝也笑:“那好,今后我就这样称呼你了。”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陈忠孝看看李惠珊说:“惠儿,倒酒。”
李惠珊乐颠颠地站起来,给陈忠孝和隋文白倒酒,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隋文白说:“该老弟我说话了。我首先感谢三哥的盛情款待,祝三哥心想事成,身体健康!”
几个人举杯喝了一口,隋文白举杯又说:“我衷心地感谢三哥对我的帮助和支持。”
几个人又喝了一口,然后,都把酒杯放下。
隋文白看看李惠珊,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陈忠孝身上,诚恳地说:“我说心里话,我真是感谢三哥,对我是真心实意地帮助,要是没有三哥的话,我也不能干到今天这个地步,工作也不能这么顺利这么有成绩,领导也不能这么满意。”
“你说我吧,是个小小的临时工,也没有当过什么小头头,可以说,什么呀也不懂,你三哥呢,就不同了,当过是十四年大警察,做保卫工作就是个玩儿,工作经验丰富,工作能力又强,你要是不支持我不帮助我,看我的笑话,拆我的台,那我就是个玩完。”
“可是三哥你就是心眼好使,和我精诚团结合作,咱们警队的工作才能蒸蒸日上。”隋文白说到这里,双手抱拳,连连对着陈忠孝摆动:“谢谢,谢谢。”
陈忠孝摆摆手说:“隋老弟,你这不是外道了吗?咱们不是好兄弟吗?我咋能看你的笑话,拆你的台啊?再说,我这个人就是心眼实,不诡道,不会整人,讲哥们义气,我不可能不帮助你。你呢,对我也是非常尊重,啥事儿也都把我摆在前头,你是很会处事的,咱们这也可以说是两好割一好哇。”
隋文白摆摆手说:“是你三哥够意思,讲究,我是心里明镜似的,我也不会说啥,我就是一句话,从心里往外地感谢你。三哥,我的好三哥,我今生今世能碰见三哥这样的好人真是万幸,真的。”
陈忠孝说:“是咱哥俩有缘,人家不是说嘛,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隋文白点点头:“有缘,有缘。”
李惠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嗯,你们两位领导真是有缘,而且缘分还不浅呢。”
“就连我这个小小的老百姓都看出来了,你们两个真是太合手了,尤其是三哥,岁数又大,资历又高,经验又丰富,可是没有端架子,尽心尽力地为工作,对隋队长真是支持又帮助,对我们下属关怀备至,真是太好了,隋队长也是相当尊重陈三哥的,我也都看出来了,嗯,你们真是一对好搭档。”
“正是有你们这对好搭档,咱们警队的工作才这样好。现在咱们粮库偷盗的可不是多而是太少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多亏有你们二位好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