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八年春节之前,我想快过节了,这是古老的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流传下来的良辰美景,人们有家的都奔家,探望父母亲人。我不想去就给老母亲寄点儿钱吧,让她买点儿好吃的表示一下我做女儿的心意。于是,我和陈忠孝商量。陈忠孝一听就大怒:“不行!哪有钱?”我还没动气:“工资开了一百多,邮点儿完全可以。”陈忠孝又怒道:“啊,凭啥给你妈钱?”我还是没动气:“你这是什么话?当初咱们定婚时不就说好了吗?再说华还没找到工作呢走时又没拿多少东西,都给咱们留下了,到那儿啥不得现买?就是没有这些情况,过年了,当女儿的不应该给母亲点儿钱吗?”陈忠孝还是气冲冲地说:“你妈也够缺德的了,有儿子为啥管姑爷要钱?”这会儿我可来气了:“你说的是人话吗?怎么连我妈都骂?我姐妹兄弟都给我妈钱了,不是我妈要的,我妈可不象你爸你妈,这也是我家的风气,我妈也没管你要钱。我家财产不是你擎受了吗?”陈忠孝没有理讲就只好蛮不讲理:“我**的,有啥好东西?破东乱西的,不行给!”我气极了:“你个没良心的畜牲!”
陈忠孝扑过来,象疯了似的用手拧我的手脖子,嘴里还吼叫:“我**妈!”我奋力反击,两人扭在一起。强儿见了,就扯住陈忠孝的衣角,哀求地说:“爸,拉倒吧,拉倒吧,别打了!爸,我求求你别打了,行不行?”陈忠孝踢了强儿一脚,孩子的嘴就被踢出了血,我看见了心里很疼,我大声地说:“强儿,你快走,别管了!”我又看看陈忠孝骂道:“你个畜牲,连自己的孩子都打,真狠毒!”强儿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巴上的鲜血,飞奔东屋。
强儿到了东屋上气不接下气说:“张大舅,可不好了,他们又打起来了,你快去吧。”张大哥和张大嫂就跑过来了,张大嫂见强儿嘴上还有血就给他擦洗。西屋李大嫂和女儿听到,也跑过来了。陈忠孝见有人来了更加疯狂,他拽住我使劲地拧我的胳膊。张大哥拽住陈忠孝喝道:“干什么,你?放开手!”李大嫂也上来连拉带劝。陈忠孝吼道:“我整死她!”张大哥使劲地拽陈忠孝,陈忠孝更不放手,又来了几个邻居大家一齐拉拽,才把陈忠孝拽开,我被大家推到外面,陈忠孝象野狼一样地跳到外面,又狠命地拽住我往屋里推:“你给我进屋,****你个血妈!”我坚决不进屋,陈忠孝更凶了把我的裤带都拽坏了,裤鼻子都被拽下来了。我被陈忠孝弄得气喘嘘嘘,也被气得没了力气,但我还是挣扎着。陈忠孝大骂着,吼叫着,劈里啪啦地打着,那凶狠劲十分可怕,李大嫂的女儿已经十几岁了,她看到陈忠孝那凶残疯狂的样子就吓得直往后退:“哎哟,我的妈,可吓死我了!”
后来,大家死命地拽住陈忠孝,我趁机跑了,一直跑到陈忠孝的单位,正好李指导员在单位,听我一说,他就来了。他把陈忠孝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李指导员看看屋子里的一切,又看看陈忠孝说:“你看你,也太不象话了,开口就骂,举手就打。眼看就过春节了,人家要给老妈点儿钱有啥不应该的?这房子,这家产,不都给你了吗?破家还值万贯呢。反过来你给点儿钱就不应该吗?应该,太应该了!你明天就给邮去!”陈忠孝不敢再凶了,低头说:“是是。”我走上前来,揉着自己的手腕,又红又肿,而且还肿的很高:“看你拧的。”陈忠孝看了一眼说:“我没舍得使劲,你的手脖子太不结实了。”我气愤地说:“什么?不舍得使劲,怎么,连皮带肉,带骨头一块儿拧断了才算使劲吗?”
在屋人都看看,觉得拧得很严重,脸上都露出气愤的神色,说:“真够狠的了,还说不结实,难道还要拧折了才算使劲吗?”李指导员也看看我的手腕皱了皱眉头:“陈忠孝,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太狠了,你是当警察的,不知道打人骂人是违法的吗?今后不许再打人,小心我处罚你!你赶快向肖老师赔礼道歉,保证再不重犯。”陈忠孝不敢再说别的:“是是。”他转过头来面向我说:“今天我不对了,今后,你看我的行动吧。”我把头转向一边说:“这话我早就听过了,没用。”李指导员看看陈忠孝严厉地说:“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肖老师你就找单位,看我不收拾他!”
第二天,陈忠孝给我妈邮去二十元钱。我的手腕子很疼,肿了好几天才慢慢消去。
我们的日子就是这样,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春节,哥哥全家去了牡丹江和母亲一块儿过的春节,我没有去,我和哥哥合计,哥哥他们春节去,我是暑假去。哥哥回来说母亲身体还行,精神状态也不错,兄弟姐妹也很好,我心里也觉得舒畅了许多。我也很想念母亲他们,我盼望着暑假早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