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不报名,也不报号,仅仅只是“是我”。
苏魅骨的内心有如翻江倒海,激动不已;眼睛有如流星划夜,美丽耀眼;她再也顾不得了,什么都顾不得了,猛地朝着那个戒空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眼泪直飙,“师父!师父!你是师父!”
林烧鹅跟南宫绝不是死人,他们早已听到动静赶至,在看到苏魅骨紧紧地抱着戒空激动得嚎啕大哭,戒空紧紧地抱着苏魅骨温柔泪目之后是面面相觑,搞不懂状况。
施小予没有马上解释给他们听,只是对他们说:“他们今天晚上肯定有说不完的话,我们出去罢!”
说完,率先出去。
风凉,月淡,星繁,寂静。
施小予坐在山顶的一棵梧桐树上,左脚放在树枝上,右脚悬在半空中,目光透过枝叶看星空,眼里里面仿佛有着烟波凄迷。
林烧鹅跟南宫绝同样坐在那棵梧桐树上,不同样的是,树枝与姿势。
林烧鹅的性子比南宫绝的直,所以是他先问:“施小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戒空究竟是谁?不管他是戒空还是戒妄,都不合理。”
施小予反问:“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地鼠管他叫师父?”
林烧鹅说:“我听到了。”
施小予再问:“地鼠有几个师父?”
林烧鹅说:“两个。可是,他的模样明明是戒空,就算是戒妄的元神进了戒空的肉体,地鼠跟戒妄只是师徒,不应该……难道……地鼠跟戒妄……跟戒妄……”
施小予见林烧鹅被自己的猜测吓出冷汗来,觉得他可爱又可怜。她说:“你刚刚都说了,地鼠有两个师父。”
林烧鹅同着一直无言的南宫绝惊讶地看着施上予,难以置信得合不上嘴。
林烧鹅征征地说:“可是,我们的师父岂非……”
南宫绝接过话说:“不但死了,而且还转了世投了胎。”
施小予话语如水,她说:“极乐派有一件神器叫做轮回镜,它不但抽走了戒空九成九的修为,还把他今生的记忆跟前世的记忆调换了。”
施小予语毕,南宫绝失去镇定,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去。
苏魅骨焉能想得到,她竟然还能见到易双子?而易双子显然也想不到,他还能再见到她。
时隔千年再相见,他们对彼此有着千言万语,想极了立马将自己的激动,爱意,念想以及近况向彼此诉说,却话到嘴边,只是唤着彼此的名字。
他们显然有着比语言更妙的沟通方式,他们让彼此的肉体纠缠在一起,让彼此的灵魂交融在一起。
苏魅骨的呻吟,易双子的卖力,他们岂非已然在沟通?而且这种沟通方式岂非比语言更能表达自己?
千言万语,他们有多少话想对彼此说,他们的云就能翻腾多久,他们的雨就能肆虐多久。
待得外面天光大亮,待里面云散雨止,苏魅骨的把面紧贴易双子的胸,贪婪着他的气味也温度。
易双子又何尝不是呢?他紧拥着她,他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她说:“师父无需道歉,弟子是痛并快乐着!”
又说:“师父,不要了吧?已经七次了,再来一次弟子恐怕要死过去了。”
易双子把嘴咧出迷人的弧度,“托你的福,以后为师再跟他人说能一夜七次,就不是吹牛而是实话了。”
苏魅骨眼睛转了转,说:“不知道师父是否能夜夜七次呢?”
易双子说:“只要你想要,不管多少次都可以。”
苏魅骨说:“师父,女人不可以说随便你要怎么样都可以,男人不可以说随你要多少次都可以,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易双子咧嘴一笑,说:“骨骨,你可知道第一个说这句话的是为师?”
苏魅骨脸蛋一红,说:“讨厌!叫人家骨骨。”
苏魅骨嘴上说着讨厌,身体却很诚实地表现着欢喜。
她知道,天已经亮了,却舍不得从他的胸膛出来。
他知道,鸡已经叫了,却舍不得从这张床上起来。
然而,也是在他们恨不得融化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林烧鹅的叫声入耳:“施小予,你干什么?”
紧接着是一阵铁器交击之声:“当当当……”
苏魅骨跟易双子面面相觑,学过剑的一听便知道,那是剑与剑互相撕咬的声音。
苏魅骨抬头看着易双子诧异地说:“他们打起来了?”
苏魅骨语毕,连忙从易双子的胸膛出来,拾起散落在各处的衣物,穿好之后也来不及整理头发,匆匆忙忙地便走了出去,易双子与她同步。
两人齐齐急急走出房间,但见施小予果然在跟林烧鹅、南宫绝二人激斗,剑与剑碰撞出来的火花四溅。
施小予左手持地冻剑,右手持天寒剑,每出一剑身周的空气便寒上一分。
林烧鹅手持的是一把剑锋冒着熊熊烈焰的噬焰剑,每出一剑身周的空气则寒上一分。
南宫绝手持的非剑是剑,他将风云扇当作剑使,无形的剑气自扇中出来,可长可短。
施小予虽是以一敌二,但林烧鹅、南宫绝两人只守不攻,稳占下风,仍是被她打得节节败退。
易双子虽然修为几乎没有了,却威严尚在,大喝了一声:“住手!”
语毕,剑止,寂静,互瞪,施小予是满目怒气地瞪着林烧鹅,林烧鹅是不可理喻地瞪着施小予。
易双子先是同时瞪着他们三人,再是只看着施小予问:“施小予,怎么回事?”
不等施小予答,林烧鹅抢着说:“师父,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
易双子说:“我没问你。”
易双子在等着施小予的答话,施小予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双目一眨不眨地瞪着林烧鹅,仿佛她的目光被人拿钉子钉在了林烧鹅的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那颗钉子终于被撬开,她的目光终于从林烧鹅的身上挪开,缓缓地说:“二师弟无意间发现我的守宫砂……没了,便以为我这座冰山被哪个男人融化了,所以才开我的玩笑。我……恼羞丑怒。”
苏魅骨闻言,像是被人突然抽了一个大嘴巴,愣愣地看着施小予,愧疚地说:“大师姐,我……对不起!”
施小予没有明说,却说得已然足够明显,男人们已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却听了苏魅骨的话都愣了。
易双子的目光在苏魅骨与苏小予之间游来游去,不敢相信地说:“你们……你们……你们……”
林烧鹅苦笑,他说:“原来如此!施小予,其实我并不歧视女人与女人,你用不着恼羞成怒。”
施小予转头,对苏魅骨说:“你解释吧!”
语毕,转身,出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