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魅骨绝望了,不绝望求饶,绝望则一口唾液啐了出去,然后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眼皮。
吃心妖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被攻击,而且是象征的羞辱的口水攻击,他顿时是满腔怒火。
他擦了擦眼皮上的唾液,然后在苏魅骨的右脸上猛地扇了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
苏魅骨只怕失身不怕打,第二口唾液啐了出去,这一次击中的是吃心妖的左脸。
他擦了擦左脸上的唾液,然后在苏魅骨的左脸上猛地扇了一巴掌,又听“啪”的一声。
苏魅骨仍是不惧,第三口唾液啐了出去,这一次击中的是吃心妖的右脸。
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循环不断,一时之间,山间不断地回荡着“啐”与“啪”。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苏魅骨的脸已然肿成了猪头,吃心妖的脸已然被唾液覆盖。
吃心妖万万没有想到苏魅骨的骨头竟然能这么硬,她的口水已经让他想呕了,无论是谁一旦脸上沾满了口水都一定会觉得十分恶心的。
他不得不说:“好了,你赢了,行了吧?”
语毕,他自她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小块来包成团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继续着他对她的侵犯。
苏魅骨口水啐不出来,只能泪水涌出来,只能鼻子绝望地叫唤:“嗯——嗯——嗯——”
也是在苏魅骨的双腿被吃心妖的蛮力分开,她恨不能死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忽然浮了起来。
不仅仅只是她,压在她身上的吃心妖,以及倒在不远处的林燃海,他们的身体都浮了起来。
他们三个人仿佛受到了上天的召唤一般,身体不由分说地迅速地朝着天上飞升。
吃心妖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对苏魅骨的侵犯了,他惊骇地说:“这是……谁在搞鬼?”
此情此景,苏魅骨不由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猫十对她比划的那个不雅的手势,不由地现学现卖地将那个手势对吃心妖比划了出来,看得吃心妖是恨不能继续侵犯她。
漂浮仍在继续,上升仍在继续,仿佛他们当真要上天。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四个时辰。
大约过了四个时辰,苏魅骨再一次看到了大悲宫。
这座宏伟而老旧的宫宇没有给人沧桑迟暮之感,反而给人安宁详和之觉,而坐在大悲宫的门口的那两个年轻的和尚给人的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
安详,居然也可以是一种力量。
一个落地,两个落地,三个落地,苏魅骨是第三个。
苏魅骨的鞋底刚刚点地,那两个年轻和尚其中一个的袈裟便飞了出去,披在她的身上,保护着她的私密。然后,他的人也飞了出去,将她抱在怀里,保护着她那喷过两次血的身体。
苏魅骨抬头,双眸打量着她的师叔那俊美而冷酷的脸庞,不敢妄动。
若是在昨夜之前,她只怕已然在调戏他了,然而现在,诱惑这一套她不得不省省。
她居然很气地对他说:“多谢……掌门师叔!”
戒空在等的,是她说以身相许,却不想,她说了多谢。
他有些意外不但,居然还有些落空。
他说:“我本以为你只会浪荡,只有小女人脾气,没想到你还会倔强,还有大丈夫骨气,你很好!”
苏魅骨勉力微笑,她说:“多谢掌门师叔夸奖!”
语毕,忽闻戒妄怒喝:“孽畜,还不归位?”
苏魅骨转头,只见吃心妖纵身一跃,身体一边缩小一边袭向戒妄,同时嘴边嚷着:“臭秃驴,你也就只能趁我身受重伤,有种让我两只手咱们一对一单挑。”
戒妄双手合十,像个没事人的样子说:“阿弥陀佛!”
苏魅骨愣了愣,本以为戒妄会元神出窍收拾吃心妖,见他始终没有反应之后是急地说:“师父,他好吃人心……”
苏魅骨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忽然想起来戒妄是没有心的。
苏魅骨想起来了,吃心妖也发现了,他说:“臭秃驴,你的心呢?”
突然,也不知道戒妄的体内发生了什么,吃心妖的声音变得慌张而凌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臭秃驴,你……你竟是……你竟是……”
夜,很静。
天,居然已经黑了。
吃心妖已然比夜还静,仿佛他这个人,或者这只妖,已然死去,或者消失。
苏魅骨久久听不到吃心妖的声音,疑惑地看着戒妄,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只见戒妄忽然抬头,沉静的双眸看向了她,然后起了波澜。
苏魅骨的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吃心妖竟是他的心修炼成精?
苏魅骨的猜测完全正确,当初戒妄为了摆脱爱欲的纠缠,将自己的心挖出来埋葬地下。
然而,戒妄仍是佛体金身,心脏自然也不能是凡品。
当戒妄离去,当苏魅骨走后,仅仅不到一天的功夫,戒妄痴心修炼成精。
之后便是开启吃人心的人生。
作为妖,他本该远离天山的,却在连续五个仙人被他打败之后他膨胀了。
于是名人高人也好,名六正派也罢,他都不放在眼里。
直到遇见了小壳、小丑二人。
吃心妖短暂的妖生且不细表,却说苏魅骨。她娇喜地,羞甜地,躺在戒空的怀里,回到自己的禅房,然后被抱上并不太舒服的床上。
苏魅骨全程矜持,即不明目张胆地调戏他,也不媚目秋波暗示他。
戒空让她躺好,将她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便说:“你好好休息,我会派人来照顾你。”
说完便要走。
苏魅骨愣了愣,连忙说:“掌门师叔,你照顾我就好了,不用麻烦其他人。”
戒空止步,回头,淡淡地说:“你还真不气。”
苏魅骨也是一时着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要求一派之长照顾自己,不由地尴尬地笑了笑,说:“呵呵!开个玩笑。”
戒空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诉苏魅骨这个玩笑有点冷,他说:“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苏魅骨再是连忙说:“掌门师叔,燃海……他的伤势如何?”
戒空止步,回头,他说:“他只是被九阳烈火罩砸晕了,伤得比你轻多了。”
苏魅骨表情自责地说:“掌门师叔,我是不是很没用?刚收了八个徒弟,不到三天的功夫就死了五个。”
戒空摇摇头,他说:“不,如果没有你师父,就没有吃心妖,如果没有你师叔,吃心妖则早就已经死了。你不必自责,我才该自责。”
苏魅骨听明白了,都是责任心在作崇,她不再接这茬说:“掌门师叔,我们怎么跟五大门派交待啊?”
戒空叹了叹气,他说:“如实交待。”
语毕,衣袖一挥,烛光熄灭,出门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