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免费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江畔厨娘:三郎真香日常 > 第一百四十章  福海楼
    袁黛走时堪称失魂落魄,阿樱伸长了脖子盯着她的背影消失,然后就双眼亮晶晶的问纪如笺,“大娘子,江小娘怎么说呀?”

    果然是仆肖其主,对于不在意的人,转眼就抛之脑后,连闲话都懒得说。

    纪如笺让她把淮月的帖子拿过来,抚过上面没在纸张里的一朵蓝铃花,道:“她请我明日去吃茶,说是发现了一个还算有趣的地儿。”

    想吃萧美娘的白玉豆腐是要提前一日说的,淮月让阿葡去了一趟,阿葡回来道:

    “萧姨说自己知道了。她问您是不是跟张小娘一块去,说张小娘也好久没去她那坐坐了。”

    淮月正用小剪子减去灰枭爪子上缠绕着的一团渔网,头也没抬的问:“那你怎么说。”

    “我说不知道啊。娘子又没告诉我。”

    阿葡凑近了看,见爪子上边似乎被勒破了,惊呼道:“你这野鸟,上哪玩去了?看看,都把自己弄伤了。”

    灰枭虽是打小就由人饲养,但毕竟有着昼伏夜出的天性。

    若是没有信函,只由着它自己的喜爱,来得时候都近傍晚,就譬如今日。

    而且它羽毛颜色灰暗,不是刻意留心很难注意到它。

    淮月拿去那团渔网细看,蹙眉下了论断道:“是有人要抓它。”

    灰枭脑袋的羽毛都乱了,眼睛瞪得老大,神态也不似平日里悠哉。

    怪不得它今日没直接落在屋檐下的站棍上,而是在围墙上警觉的张望了好一会。

    见到阿珠和淮月从屋里出来,它才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

    “抓它干嘛啊,又不是什么信鸽。”阿葡不解,又道:“不过灰枭也给娘子带过信的,可以叫做信鸟,不对,信枭。”

    阿葡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淮月心里想的是有人要抓灰枭,怕是有什么异动。

    阿珠对淮月轻声道:“娘子,我让细张去报个信。”

    淮月点点头,她给灰枭梳下好多断羽,心疼的皱起眉头。

    灰枭比平日安静许多,淮月用筷子夹小虫喂它吃,阿荔站了老远,皱着张脸瞧着。

    她最是怕这些东西,阿葡拿一根卷曲的枯枝轻轻搔她的后脖颈,阿荔汗毛倒竖,捧着脑袋尖叫起来,一下跑出去好远。

    阿葡见玩笑开大了,连忙追她去,“不是虫子,不是虫子啊!你别怕!”

    淮月和灰枭一人一鸟就看着阿葡和阿荔满院子乱跑。

    阿珠提着一盏灯笼走了回来,看着两人道:“做什么呢?也太没规矩了些,天都黑透了也不晓得点灯笼。”

    两人低了头听训,赶紧去把廊下的灯笼都点上。光芒一团一团浮起来,院里有了一层朦胧的亮。

    在这片亮里,忽然落下大片的雪花,如鹅毛,如芦花,悠悠扬扬,静默又盛大。

    阿珠见淮月没有要进屋的意思,就使阿荔拿了一把油伞,替淮月遮蔽风雪。

    淮月胡乱的想,到底是同一片天,同一片雪,也有一夜西风共白头的时候。

    ……

    一夜大雪,幸好江府的街道素来热闹,一大早各家都使了几个人出来扫雪。

    不远处福海楼尖顶上积着一点白,像沾了粉浆还没入油锅的笋条。

    等到阿葡提着壶去盛娘子家打豆浆时,积雪已经堆在道两旁,露出了一段好走的路。

    细张怕阿葡走路不留神滑到,就陪着她去,一路上嘴里念叨着打油诗。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阿葡嫌他不够风雅。

    “那你来一首风雅的。”细张抱着胳膊瞅她。

    阿葡清清嗓子,理直气壮的说:“娘子还没教我。”

    盛娘子给他们装满了一壶豆浆,又塞了几个茶叶蛋给细张,说是谢他教两个孩子拳脚功夫。

    细张对在旁帮忙的得郎和声奴道:“好好练,可不许欺负人。”

    得郎吐舌,声奴眨眼,一个比一个机灵会闹腾。

    两人往回走,走到门口就瞧见一辆大马车,有个气质出尘,容貌脱俗的娘子正从马车上走下来,岑山躬身向其行礼,态度恭敬。

    阿珠急急忙忙的从内院走出来,道:“大娘子,您怎么亲自来了?娘子本是打算午后去接您的。”

    纪如笺笑道:“在家中着实无趣的紧,就想着早些出来,阿月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不会不会,只是,”阿珠笑笑,道:“娘子刚起床呢。还未梳洗打扮。”

    纪如笺眼睛弯起来,像小孩恶作剧得逞的笑,“那我走慢些,给她留够时间打扮。”

    纪如笺在江府待了许久,到了午后时分,正是冬日暖阳将大地烘烤的最为舒适的时候,江府门口终于又有了动静,走出了两位美人来。

    她清减了好些,腰肢掐得似乎更细,笼在一件幽绿色的斗篷里,像是泽池畔里生长的浮萍苔草。

    行走时足下也荡出一层碧色的纱衣,绿一层一层铺开来,她是冬日里的春。

    傅恣不舍得收回目光,但也只是沉默的看着那一抹倩影。

    “倒是个美人,比你大嫂也不遑多让了,只是你大嫂气韵更足些。”

    这人说罢,就对上一双藏着刀光剑影的眼。

    褚玉荣笑容不变,即便脖子上架着刀,也还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

    “她好像不怎么喜欢出门,我在这守了好几日了,算上这一回,也就见了两回。”

    傅恣扫了墨言一眼,墨言一手按住褚玉荣的头,另一只手缓缓的割开他的脖子上皮肉。

    凉,随后才是迟钝的痛,又变成令人惊恐而难以忍受的疼。

    褚玉荣所有的镇定伪装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你疯了!”他颤着声说,“你敢杀我?知不知道这会给你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福海楼的茶放眼整个云桃都是顶尖的,此时已经凉透,输了三分茶香。

    傅恣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眼中满是压抑的疯狂。

    “那你怎么敢打她的主意?知不知道这会给你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脖子上滑下血珠,痒得很,竟令褚玉荣想笑。

    他难以置信的说:“一个女人罢了,我也瞧不出有什么稀奇的,你还真是跟你兄长一个样子,真是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