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免费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江畔厨娘:三郎真香日常 > 第一百二十章 原来如此
    这纰漏不纰漏的,轮不到淮月来操心。

    淮月在江畔鲜略坐了坐,见阿泰和九娘打理的很是妥帖,就回家了。

    还没进门就见阿葡站在门外等自己,她像只小雀似的,道:“娘子您回来了,傅家大娘子等了您好久。”

    淮月一惊,急忙往屋里去。

    纪如笺倒很悠闲,她也没有进屋,就坐在淮月屋前的天井里吃茶。

    那丛单薄的竹林中传来鸟鸣细细,风也清凉,几乎不像是夏日时候。

    纪如笺一身月白衣裙,戴着面纱,风姿袅袅,像是仙灵误入凡尘。

    “阿姐怎么来了?”

    淮月匆匆的往里走,到了纪如笺近旁反倒顿住了脚,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我这个人来请你坐了?”纪如笺有些俏皮的问。

    淮月一时笑不出来,勉强勾了勾嘴角,在纪如笺身旁坐了下来。

    纪如笺扫了其余众人一眼,她看似温和,阿葡一遇上她的眼神,却莫名觉得冷冽。

    众人都退下了,只留下两位美人和一壶清茶。

    “和小弟闹别扭了?”纪如笺轻轻问。

    淮月不自在的拢了拢头发,道:“没有。”

    纪如笺拨弄着石桌上的两片竹叶,还青翠,充满水分与生气,却不知为何掉落了。

    “是因为我吗?”她怆然的说。

    “阿姐怎么这样想,与你有什么干系呢?”淮月连忙道。

    淮月望着纪如笺,纪如笺的眼泪凝在眼眶里,又笑着说:

    “你跟他说了一样的话,可是我感觉到,就是因为我的缘故。”

    淮月被纪如笺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慌不择路的说:“是他不好,不关阿姐事。”

    “他怎么不好了?”

    纪如笺这个问题,淮月还是没办法回答她。

    她沉默的看着石桌上一只微小的蚂蚁爬过,忽然很羡慕它此刻的无忧无虑。

    纪如笺看着淮月光洁的脖颈,她怔住,许久后轻道:“小弟是不是见过你的翡翠了?”

    淮月点点头,纪如笺目光渐渐深邃起来,又问:“他可有头疼?”

    “直接昏了过去。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

    总是有许多的秘密,对她遮遮掩掩,永不坦白。

    “很多次了吗?”纪如笺这个问题很有点古怪。

    “除了吃粽子那回,又有两回。这于他来说不是很寻常吗?”

    淮月说着,见纪如笺面沉如水,就知道,这是不寻常的。

    虽然没有戴着那块翡翠,但淮月将其带在了身边。

    她从荷包里将那块翡翠拿了出来,放在粗糙的石桌上。

    “他看见这块翡翠就如此大的反应,醒来之后又是怪里怪气的,莫不是这翡翠与他有关?”

    淮月揣测着说:“我一直以为这翡翠是父母留给我的,时间也对得上。换言之,是他与我父母有关?”

    纪如笺看淮月,她真的很聪明,有些事情,只是因为早早觉察到了危险,而不去深思罢了。

    “阿姐从前说你欠了我阿娘的,那么你也与我父母有关。总而言之,你们两人到底与我父母有何干系?”

    她垂眸看向那块翡翠,神色一片空白,声音也平静无波。

    “又或者说,与我父母的死有何干系?阿姐,我这样问,算不算诛心?”

    纪如笺看着淮月,道:“不算。的确与我有关,是我害了他们。”

    淮月仰脸望天,天空并没给她一个交代,她只好自己问:“并不是因为山匪流寇?”

    纪如笺眼神躲闪,淮月轻轻点头,自问自答。

    “既不是因为山匪,但又能被笃定的说成是山匪。那么,背后大约有人操纵吧。”

    纪如笺连忙捂住淮月的口,四周寂寂无人,阿珠站在远处廊下,听不到二人的对话。

    纪如笺轻蹙眉头,眼中满是心碎,“阿月不要再想,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听了这个淮月忽然紧紧的皱起眉头来,她打量的看着纪如笺,喃喃自语道:“你给我一个交代?你如何给我交代?”

    纪如笺就见淮月站起身,左手紧紧的掰着石桌,指尖因用力而变得雪白,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震惊与不解。

    片刻后,淮月缓缓的坐了下来,直视纪如笺,“你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甘愿做这样的选择?”

    “我是怎样的人?”纪如笺惨然一笑,此刻,她在淮月面前已经是透明人了,“我就是苟且偷生的人。”

    “你是裴家的人。”淮月轻声却如惊雷。“他是你的灭门仇人。”

    纪如笺岿然不动,她也猜到,淮月已知晓。

    “你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淮月又道。

    纪如笺死咬下唇,淮月见她唇上渗出血迹来,眉头越皱越紧。

    “除非你有更珍贵的东西握在他手里,是什么,是谁?是……

    淮月的眉头骤然松开,她震惊的看向纪如笺。

    “他也是?”

    纪如笺紧紧闭着眼,淮月被自己猜想吓了一跳,细细纠来又觉得十分合理。

    “是,他脑袋受过伤,失了很多记忆。”纪如笺认命般的承认了,这个秘密她瞒了太久,“所以才会时不时的头疼与昏厥。”

    淮月努力不去想傅恣的事情,拍桌道:

    “我父母的事情,你欠我一个明白,阿姐,你告诉我,螳臂当车的事情我不会做,我还有海云。”

    纪如笺望着淮月,是啊,没人再比她知道忍耐的意思了。

    “是傅忱。”说出这三个字,比想象的轻松。

    “为何?”

    “偶然。”

    淮月怔愣住,纪如笺苦笑。

    “我和小弟从傅忱手底下逃出来的时候,遇上了你的父母,你父亲见过我一面,知道我是裴家人,他有妻女家庭,并非没有置身事外的心思。可他和你阿娘还是心软了,把我和小弟藏在山间竹屋。”

    “我们到竹屋的时候,你生病了在发烧,中间醒来过一次,但是迷迷糊糊的,跟小弟玩了一会,说了几句话,吃了药又睡下了。”

    淮月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应该是那时候,小弟把他的翡翠落在了你的包被里。”

    纪如笺的目光落在那块翡翠上,淮月脑海里忽然冒出傅恣祈求她戴着这块翡翠的神情,悲恸而隐恨。

    ‘原来是这样,他是在那一刻记起来的吗?’淮月失神的想着,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翡翠。

    “幸好,你爹娘将你先送下山,但是很不幸,他们为了给我们送吃食,又折返了回来,遇上傅恣派人追来。”

    剩下的事情不必详说,太过残忍。

    淮月听完这些,反应像是刚听阿珠禀报了一些琐事,只是道:“噢,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