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去年宫宴上的场景。
早已经物是人非。
沈婕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听玉露说才知道,陆景彦并不是自己单独来的。
还带着许贵妃。
沈婕嫉妒的眼眶发红。
宫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许贵妃,她居然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云鞘也没跟她提过半分。
玉露一脸的激动:“许贵妃看着就是个美人坯子呢,对下人也和和气气的,奴婢看见太子进来的时候还是牵着许贵妃的手呢。”
那模样别提有多恩爱了。
沈婕眸中带着几分冷色,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陆景彦从真心诚意待她如此。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满心的想着沈钰。
“夫人你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自从雁景怀孕后,玉露便发现她最近的兴致一直不太高吗,时常阴沉着一张脸,经常她喊几声雁景才能回过神来。
沈婕打发玉露下去:“你帮我去熬一碗安胎药吧。”
大夫说她体虚,早就开了不少补气血安胎的方子。
玉露以为沈婕是真的不舒服,连忙问道:“可要奴婢去请大夫来?”
头一个月就用安胎药,这可别是真的出什么问题。
沈婕瞥了她一眼:“不用。”
玉露被训了一声,连忙去厨房那边,正好看见钟绾亲自下厨。
钟绾平日里也会下厨给陆景檀做两个小菜,今日皇上来用家宴,钟绾也来了厨房。
玉露先对钟绾行了礼,就去打开放着药包的柜子。
钟绾闻到安胎药的味道,眉尖蹙了蹙。
“玉露,是雁景要喝药吗?”
玉露不敢撒谎,就将雁景可能不太舒服的事情说了。
钟绾面色凝重:“胡闹,这才一个月,若是用的剂量不对,很有可能伤了胎儿。”
玉露吓得给钟绾跪下,颤抖道:“奴婢不知情啊,雁景夫人不让奴婢请大夫,说喝药就行了。”
“这雁景也是,什么事情能有胎儿重要吗?”钟绾以为雁景是不想在今天的事情给大家惹麻烦。
对着玉露吩咐:“你先去就去请大夫过来给雁景请脉,我等会儿就过去看看她。”
才有一个月身孕,最是要仔细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玉露也担待不起。
连忙跑着出府去请大夫了。
钟绾看着晚膳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准备将此事跟陆景檀说上一声。
还没到厅堂,樊莺便走了过来。
“钟绾借机,王爷让雁景过来一起用膳。”
她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吧陆景彦方才在厅堂的话给转述了一遍。
“皇上说只是寻常的家宴,不用在乎那些礼节,一家人都一块儿在一起吃饭就行了。”
樊莺面色扭曲,根本不明白陆景彦是怎么想的。
居然让一个舞姬上桌用餐。
钟绾也没想到,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樊莺为什么会不高兴。
“雁景身子不太舒服,已经请大夫去了,晚上怕是不能和我们一同用膳了。”
樊莺愣了:“雁景怎么了,刚才看她回来还是好好的?”
钟绾摇头:“说是不舒服,玉露去请大夫了,正好你去将此事跟王爷说一声,我去看看雁景。”
雁景不能过来正好顺了樊莺的意。
一脸欣喜的回了厅堂。
陆景檀看樊莺去而复返,轻蹙眉:“怎么了?”
樊莺走到他身边,也没遮掩的开口:“雁景不太舒服,钟绾姐姐已经过去看她了。”
说这话的时候樊莺小心翼翼的看着陆景檀的面色。
雁景不舒服可能是动了胎气,要是陆景檀现在要去看雁景的话,岂不是又让雁景得意了。
“既然不舒服的话,就让她好好休息。”
陆景檀随口道,似乎没半点放在心上的意思。
樊莺微撑圆眸子,压着内心的激动。
尽量克制开口:“钟绾姐姐会安排好的。”
陆景彦在一旁笑道:“皇弟好媳妇,王妃贤惠,侧妃体贴,府上的还有个me长袖善舞的夫人。”
陆景檀给他倒了杯酒:“皇兄也就别揶揄我了。”
这话说的樊莺心里正高兴。
虽然平日她进宫的次数不多,但跟在钟绾身边这么久,也学会了些交际话语。
“皇上宫中的两位娘娘都是端庄稳重,知书达理的人,要论起来,我们又哪里能和两位娘娘相提并论呢。”
樊莺也是大家出身的小姐,一颦一簇间从容不迫。
没了钟绾也能够独挡一面。
方才陆景彦说的人当中只有雁景和她们四人不一样。
陆景檀是樊莺的枕边人,哪里能不知道樊莺的小心思。
也就纵容了。
另外一边沈婕等着玉露回来,没想到是玉露带着钟绾和大夫一起回来了。
玉露看见她的眼神后不住的往钟绾身边站了站。
“雁景,你身子不舒服应该找大夫才是,这次是被我遇见了,若是这药随意服下去很有可能会让你保不住这个胎儿。”
钟绾语气凝重。
大夫也在一旁开口:“这位夫人,王妃娘娘说的没错,安胎药也不能随便乱用的。”
沈婕知道两人不是开玩笑的,脸色有些发白。
看向玉露,大概猜到是玉露拿药的时候被钟绾给看到了,才请了大夫过来。
“是雁景给借机添麻烦了,姐姐去前面忙吧,有玉露陪着我就行。”
前厅应当是正在用晚膳了。
中钟绾看雁景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没了血色,当即道:“我等大夫给你看完再走。”
大夫诊脉并花不了多长时间。
沈婕只能应下了。
等大夫看完脉象,摇了摇头道:“夫人这是心中忧郁,气血不畅通,这会才会有些中气不足的症状,饮食和休息上都要注意着些。”
钟绾目光落在雁景的脸上,让玉露将大夫送了出去。
转过身来看着雁景:“雁景,你和我说句真心话,你是不是不太想要这个孩子?”
沈婕眉心猛地一跳,钟绾怎么会这么想。
她没直接辩解,反而低垂了眸子下去,轻咬着薄唇。
有些闷声开口:“不是雁景不想要,只是雁景在王府没有立足之地,日后怎么能护得住这个孩子......
我出身卑微,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得到王爷的赏识已经很开心了,又哪里敢奢想其他?”
钟绾摇了摇头:“你整日想着这些,自然会影响到胎儿,王爷公务繁忙,你应该体谅些,嫁入王府便是这样的,等孩子出生后,你便会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你立身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