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姝回了府上后云鞘已经在府上了,看了她一眼问道。
“你今日出府了?”
贺元姝下意识的便想到沈婕的事情,觑了一眼云鞘的面色。
点头道:“母亲还有二小姐她们要回来,我便上街置了些秋裳回来。”
云鞘面色有些微沉:“可看见街上贴出的皇榜了?”
贺元姝点头,有些紧张到:“今日你进宫也是为了此事吗?”
话刚问出口来,贺元姝便立马后悔了。
这关乎朝政上的事情,怎么轮到她一个妇道人家过问。
没想到云鞘今日不仅没发脾气,有些随意的开口:“沈皋也入狱了,罪名是谋害晋王。”
这事是皇榜上没有写的。
面前的人迟疑了会儿,还没做出反应,云鞘便接着开口:“你似乎不是很惊讶?”
云鞘目光落在贺元姝身上,看她抿了抿薄唇。
十分谨慎的开口:“妾身是有些惊讶,沈家怎么会谋害晋王爷,我有一个表妹还是嫁给的晋王爷。”
云鞘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贺元姝也就不敢沈婕的事情是提出来。
“你也别紧张,此事还未下定论,不过沈家的人有晋王妃帮着,沈婕和沈皋就不一定了。”
沈家双姝的事情全长安都知晓了,要是说沈婕和沈钰两人因为太子的事情能够和睦相处,那可真是菩萨转世了。
贺元姝连应了几声,想着沈婕揉帮忙问的事。
“世子知道,沈皋是我大伯,此次他出事,不会牵连到世子吧?”
她语气殷切,也有担心沈家出事牵连到她头上来。
云鞘:“你算是哪门子沈府的人,过几日母亲回来注意下自己的身份。”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只留贺元姝在房中。
贺元姝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下来,刚要唤人进来,转眸看着曦儿出现在门口。
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夫人,曦儿给你做了糕点。”
曦儿迈着碎步,将做好的糕点端过来,一边小心道:“夫人今日出府怎么没和奴婢说一声,若是下人伺候不周可怎么办。”
贺元姝沉着脸,将糕点扫落在地。
瓷盘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你是周到,都周到到世子床榻上去了。”
曦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面色惶恐。
“奴婢不敢!”
前几日的时候云鞘夜里回来,当时喝醉了酒,本来贺元姝准备去伺候的,结果云鞘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贺元姝便让她送去了一杯解酒茶,结果云鞘将她留了下来。
翌日贺元姝当着云鞘的面没有发作,可转头便给了她几个巴掌。
这几日她也是一直在厨房那边做事,贺元姝也不让她在跟前伺候了。
贺元姝目光凝着她:“你也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丫鬟,现在是心野了,也想在我头上踩一脚?”
本来她刚入府的时候府上的下人便不听她的吩咐,好一记下马威后才堪堪站住脚跟。
结果这丫头转头就爬了云鞘的床。
“夫人,不是奴婢自愿的,世子他喝醉了酒这才.....”
话她不知道解释了多少次,但贺元姝依旧是那样,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贺元姝扫了她一眼:“把地上都收拾干净了,别回头让世子瞧见觉得我度量小。”
曦儿算不上什么姿色,贺元姝自己也十分清楚。
只是这丫鬟是她手下的人,她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如意。
如今带在身边的丫鬟是当时厨房的衣柜洒扫丫鬟名叫翡翠。
翡翠看贺元姝跟曦儿发了脾气,在一旁劝慰道:“夫人何必同丫鬟置气,只当是个通房丫鬟,这还是您自己的人,换了旁人更加的不放心。”
她们世子还没有娶正妃呢,等云伯候夫人回了长安,肯定是要给云鞘做打算的。
贺元姝偏头瞪了她一眼。
翡翠便立马不说话了。
与此同时,宫中。
淑贵妃总算是被人带着见到了陆景彦。
御书房内,盛公公站在陆景彦的身侧,看见淑贵妃被乌镜带上来。
身旁跟着的人严防死守一般,生怕淑贵妃一急之下做出什么来。
“都下去。”陆景彦抬了手,让一干人等出去。
御书房内便只剩下淑贵妃和陆景彦二人。
淑贵妃神情紧张,已经是担忧了一日,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的憔悴。
方才她一路过来发觉宫中的守卫都换了一批,平时都是宫中的侍卫巡逻,现在都是陆景彦的锦衣卫。
“景彦,你和母妃说清楚,这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你父皇呢,皇后说你父皇被你关了起来,这是真的吗?
这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
陆景彦听着淑贵妃炮语连珠似的开口,不免有些头疼。
“母妃,我慢慢给你说,父皇他当年谋害宸王,残害诸多皇室血脉,如今已经写了罪己诏,昭告天下了,三日后便是我的登基大典。”
淑贵妃瞳孔猛地撑圆了些,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这都是谗言啊!景彦你怎么能够如此糊涂!”
陆景彦这样解释更加说明了他在此事中绝对是有一些关联的。
“是不是晋王,他威胁你的?”淑贵妃语气激动,人已经站在了案桌前,一步步紧逼着。
“母妃,此事和皇叔无关,你知道誊王吗,誊王已经将当年的事情全部都抖搂了出来,罪己诏和登基的皇榜已经贴了出去。”
陆景彦站起身来,眉尖蹙着:“三日后我便是晋朝的新帝,母妃你便是这晋朝的太后此,若是母妃要阻拦儿臣的话,那儿臣也只有先将母妃关在殿中了。”
淑贵妃看着陆景彦眼中的功利,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严重滑过两道泪痕,语气有些哀求。
“你告诉我你将你父皇关在了何处,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啊!”
哪有儿子亲自处决父亲的,更何况除了方才陆景彦说的事情,陆鸿在位的这十几年当中晋朝一直都是国泰民安。
非但无过,而且有功。
闹出这样的事情,朝臣怎么会服,天下百姓又怎么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