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说此事和沈钰没有半分关系,她也是不相信的。
可是现在沈皋被关押,沈府被包围起来,外面还有侍卫在追查她。
如今她能够倚靠的人就只剩下贺元姝了。
贺元姝还是凭着沈家的关系才能得以嫁给云鞘。
刚大婚的时候夫妻关系的确不怎么好,但是后来云鞘也对她耐心许多了,起码现在府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这样,婕儿你先在这边待着,我让人去打听打听宫中的情况。”
贺元姝握着沈婕的手道:“这铺子是世子给我的,下人也都是我的人,有什么是你便同他们说,近日我婆婆要回来,我还得回府上准备着。”
她这几日一直在准备此事,云鞘当初被发配的时候吗,母亲还有几个姐妹也一起跟着的。
云鞘先一步回了长安,安稳下来后便马上便将云伯候夫人还有云家的人给接回来了。
算着日子也就在这几天进长安了。
沈婕听着贺元姝的话,面上没流露出异样,心中却有些迟疑,云鞘居然真的对贺元姝这么好?
看她身上的衣着打扮的确是比刚来长安时好上不少。
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一看就是世子府上的人。
沈婕浅浅一笑:“那就谢过元姝表姐了,这个时候表姐能够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边说着,眼中也不免染了些泪意。
“快别这么说吗,都是一家人。”
贺元姝也没想到才几日不见,沈府的光景已经成了如今的模样。
“对了表姐,怎么没看见曦儿跟在你身边啊?”
平时都是曦儿跟着贺元姝伺候的,当初沈顾氏说要给贺元姝两个陪嫁丫鬟跟着去云伯候府上,贺元姝没有要。
身边只有曦儿跟着嫁了过去。
看她方才吩咐那那个丫鬟做事的姿态,定然是已经在云鞘跟前站稳了脚跟。
贺元姝面上的神情僵了僵,很快收敛了情绪。
“曦儿在府上做事,今日就没带她在身边。”
聊了几句后贺元姝便起身离开了,还特意嘱咐了铺子里的人好好照顾沈婕。
春楹见贺元姝上了马车后,跟沈婕回到这铺子的后院,刚才有个丫鬟过来给她们收拾了一间房间出来。
如今沈婕就坐在这房间的床榻上。
这铺子是个寻常的胭脂铺,地段也在长安街,一个月起码也是几百两银子的进账。
春楹:“这云世子看来对表小姐还不错,这铺子都交给她来打理了。”
名头虽是世子妾,可在云鞘没有世子妃之前还是不是云伯候府的女主人。
沈婕不知道受了是你吗刺激,掀了眸子看着春楹。
直接给了跟前的人一巴掌:“用你多什么嘴,只会编排别人是非,还不想想办法!”
春楹咬着唇,眼眶泛红,将头低垂了下去。
她能够有什么办法,平日都是听沈婕的主意,何时会轮到她做主。
......
“夫人,夫人啊——”
棠梨一脸激动的从阁楼进来,沈钰今日得了空闲正在这边看书,猛然听得棠梨的喊叫,眉尖也跟着蹙起来。
红袖正收拾着阁楼的书籍,手上拿着掸子走过来,在她背上轻打了下。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讨打。”
棠梨冲她笑了笑,不以为意,在沈钰的案桌前跪坐下来。
“我刚听长风说,沈府被查封了,沈婕现在正被人追捕呢。”
沈钰当即放下书:“沈府被查封了,那祖母和穆儿呢?”
棠梨知道她会担心,刻意问清楚了:“季廉将军只是将人带沈府给围了起来,不会伤人,长风说梁将军在找虎符。”
虎符,那可是能调动二十万大军的令牌。
梁匡绍想要拿到兵权必须得有那半块虎符,只是沈皋的身上没找到,自然只能从沈府下手了。
沈钰忽的想起了什么,抿了抿薄唇。
“你去将长风给我喊过来,”沈钰想了想又问:“九爷可让人传话回来?”
棠梨摇头:“夫人这才半日呢,宫中那边的暗卫说九爷已经在和太子商议事情了。”
沈钰将长风找来也是为了问清楚一件事情。
“夫人找属下有何事?”
他和长明就在阁楼外面的石桌上摆了一盘围棋博弈,只要沈钰有吩咐便能马上听到。
“梁将军除了要找虎符外还找别的东西吗?”
长风摇头:“宫中没有用传出别的消息来。”
沈钰刚才让红袖去幽院中取了一个盒子过来,这会红袖将东西拿过来。
“这个令牌是当初沈皋娶我母亲的时候,交给我母亲的。”
玄铁令牌,能够调动十万禁军,这十万禁军还是不用听从虎符的调动的。
长风拿着那块玄铁令牌,只觉得有些烫手。
夫人手上怎么会有这块令牌,而这令牌估计宫中许多人都不知道。
难怪当初谢老侯爷将谢绥嫁给沈皋,原来是这聘礼中还有这么一块玄铁令牌。
此时沈钰将这个令牌交出来,也是因为当前的局面生变,若是梁匡绍要将兵权全部给拿回去。
自然是少不了这个块令牌的。
“夫人这块令牌可还有旁人知道?”
长风问道,如果是有心术不正的人知道这令牌在沈钰手中,难免会生出事端来。
沈钰想了想:“沈府应该只有沈皋知道这东西在我手上,之前长剑和陆之也见过这块令牌。”
长剑和陆之知道也就相当于是陆珩也知道了。
之前在溪镇的时候沈钰曾经拿这块令牌出来吓唬过那位李大人。
长风将令牌带上,当即便打算进宫去找陆珩。
没想到还未出府便看见了陆珩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九爷回来了!”
长剑从马车前端跳下来,看向长风:“出去办事?”
长风摇头:“夫人让我去宫中问九爷件事。”
没想到陆珩今日这么早便从宫中回来了。
等到了府中,长风才将手上的令牌交给陆珩,把刚刚沈钰说的话同他交代了一番。
“夫人说这令牌交给九爷处理。”
陆珩拿过那块令牌,大抵猜到了沈钰的心思,思忖了下将东西收下。
不过这东西既然是沈皋娶谢绥时的聘礼,那便是沈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