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陆珩听不懂,她又补充了句:“认定一个人,才会给对方留下这个印记,代表你是我认定的人。”
她解释的仔细,虽然将“印记”的意思稍微升华了些。
也就是她那个世界的“草莓”。
陆珩的黑眸深邃,就算是沈钰看不清也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
过了好半晌陆珩才开口,声音微哑:“宣誓主权?”
给了他印记,这么明目张胆的宣告,这不是宣誓主权是什么。
沈钰浅浅的“嗯”了声。
说再多的承诺都是徒劳,不如用行动证明。
即使是在夜里,陆珩也依旧能看清眼前的事物,她的神情,她水眸中的含情脉脉。
一番折腾下来,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沈钰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大胆的,陆珩不和她圆房,但她也经不起这番折腾。
脑子里只片刻闪过陆珩是不是不行这回事,要不然血气方刚怎么就能忍得住。
“待会儿再睡。”陆珩亲了亲她的额角,语气温柔。
沈钰疲惫的眼皮都睁不开,但浑身的湿腻让她不得不睁开眼,五月的气候不算炎热,两人身上都生了汗。
陆珩伸手拉开床幔,掌了灯,室内的视线一下子明亮起来。
方才是无人瞧见她自觉灯下黑,这会儿明晃晃的光亮照进来,沈钰两颊的绯红藏也藏不住。
她掀了眸子,看见陆珩脖颈侧目的红痕后有些不好意思,她咬的不重,约摸只会留个一两天。
视线从陆珩的身上移回来,将寝衣穿好后便先去了后面的水房。
水房中一直备着热水,沈钰眼皮酸沉的厉害,但还是飞快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换了身新寝衣后才从后头出来。
“九爷要我帮忙吗?”沈钰看了他一眼,一般是不用的。
得到陆珩的答案后,她点了点头,转身去侧卧拿了新的被衾出来。
两人在这件事上的默契十足,但这次沈钰在陆珩出来前还没有睡着。
陆珩简单沐浴了后,身上的寝衣仔细的穿在身上,果然瞧不见那道红痕了。
他自己也不甚在意,沈钰从前也在他肩上和胸膛位置留下过“印记”——齿痕,指甲。
“不是累了,还不睡?”
他挑了挑眉,之前沈钰可是装睡的比谁都快,自觉丢人不想与他对视。
沈钰往里靠了靠,给陆珩腾位置。
水凝的眸子便直勾勾的看着他,忽的说了句:“九爷,如果每日走上一个时辰,对治疗你的腿疾有帮助吗?”
她想起了现代那些腿伤残疾的人,后期可以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走路,只要坚持下来也是可以恢复行走的能力的。
“没用。”陆珩将烛火吹灭,“别多想,我不是腿断了。”
没有骨折骨碎,是中毒的缘故,腿上的神经已经麻痹了。
自从上次楚老施过针后他也觉着似乎是有些效果的,虽然还是只能每日站一个时辰,但发作时的疼痛消减了不少。
沈钰眨了眨眼,望着头顶的床幔,也收了心思,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
沈钰自然是没起的,外面候着的丫鬟也没多言,又等了两个时辰后才去喊沈钰起身。
“夫人,九爷说表少爷进宫了。”
红袖语中含笑,她和棠梨都是谢绥给沈钰挑的丫鬟,谢长珺是谢家的少爷,也是沈钰的兄长,这下回来,两个丫鬟打心底的为沈钰高兴。
沈钰昨日便知道谢长珺进宫的消息,算着时辰这会儿也应该在宫中谢恩了。
好好梳妆了一番后才对着丫鬟吩咐:“派人去沈府通传一声,备好晚膳,我要回去住上几日。”
红袖早就预备着,没几日便是谢绥的几日,到时候谢长珺和沈钰都是要去祭拜的。
两个时辰前。
“那是哪位大人,莫非是许状元不成?”两官僚瞧见前头下了马车便被盛公公亲自迎进去的少年人。
气度不凡,又是这般年纪的,身上即便没穿着官服,但周身的气度明显便是朝中之人。
“你真是老眼昏花了,那是谢家的侯爷!”
还没到宫殿,谢长珺进宫的消息便在宫门口传了个遍。
卫丛云低调的上朝,也没和谢长珺同行,抬眼看了看头顶的晨曦,总觉得谢长珺这才来长安定然会闹出动静来。
有人昨日去了昌平郡主的生辰,认出谢长珺这张脸来。
已经有让在上朝前便往卫丛云边上凑,“卫大人你这可不够意思了啊。”
“谢侯爷来长安又不是什么秘密,你还骗我们那是你的好友。”
卫从云笑着推诿:“你们都说了不是什么秘密,昨日没瞧见,今日上了殿不都知道了吗?”
想在他嘴里套话,想得美!
谢家都远离朝堂这么多年了,从老侯爷那辈起,谢长珺三年前就在大家面前展露过实力,也会了云州。
这次回来一是为了谢恩,众人也担心谢长珺会在长安任职。
原本萧丞相和沈将军间算是平分秋色,这下谢家多了位小侯爷,萧丞相的面色发沉的厉害。
听着那些人的碎语,没好气的轻哼了声。
前段时日他的学生高中,可让他风光了一把,就是沈皋和江太傅都得避他的风头。
这才几日不到,谢长珺就来了长安,偏偏他还没听到一点风声。
“谢家的人何时来的长安,此事为何没有上报?”他质问身边的人。
那人弯着腰,同样是一脸的不解:“下官听说谢侯爷是偷偷进长安的,但昨日昌平郡主的生辰上有人瞧见他也去了。”
江家?
萧丞相刚想着便看见江太傅和江铭父子正踱着步子准备上殿。
“江太傅,江大人。”他对着两人虚行了个捧手礼。
江太傅和江铭二人顿住脚步,也抬了手回敬:“萧丞相。”
“江大人,谢家侯爷昨日去了你府上,今日才来宫中谢恩,看来江家和谢家还真是关系亲厚啊。”
这话是对着江铭说的,萧丞相和江太傅是同辈的,江铭在他看来不过是小辈,加上昨日是江铭的夫人昌平郡主的生辰,他这样说,江铭无论如何也只能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