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心儿名字的由来,不是心肝宝贝的心,表面看是开心的心,背后真正的含义说出来却让人寒心。
清颜想着清秀对孩子的期盼,她是把自己的遗憾弥补到了孩子身上。
不能再继续这个伤感的话题,清颜思索片刻问道:“从进门这一路看过来,府上真是富丽堂皇,三姐夫生财有道,不知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清秀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夫君也从来不跟我说这方面的事,我只知道他主要的生意好像是有家布坊。”
清颜一愣,没想到刘庆山跟她还算是半个同行,只不过他做的生意是在她的上游产业。
两人刚说到这,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随后门被打开。
刘庆山进来说道:“世子妃,请到正厅用饭吧。”
清颜起身道:“真是对不住三姐夫的一片好意,我手头还有点事,要赶紧回去,就不过去。”
清秀闻言也直起身来:“四妹妹这么快就要走吗?”
刘庆山挽留道:“是啊,世子妃难得来一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我们马上就能开席,吃个饭的工夫,应该不会耽误事。”
刘庆山不愧是生意人,这话说得真是让人难以拒绝,不过清颜在进门后就有了打算,听了清秀的一番话更让她打定了主意,她不想坐在那样一群人当中。
她佯做为难道:“如果只是我一人便也罢了,可我前两日跟人约好了,不好爽约,所以我就不去正厅了,请三姐夫替我跟刘老夫人说一声。”
“既如此那就不强留了,我送世子妃出府。”刘庆山颇为遗憾地说道。
“那就有劳三姐夫了,”清颜转身对清秀说道,“三姐姐,你好好养身子,我就先走了,我们改日再见。”
清秀好不容易有个能说心里话的人,还有好多话想跟她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走了,可转念一想,相比其他连面都没露的姐妹,四妹妹能来已经很好了。
于是她会心一笑:“好,你快去忙吧,你今日的好意,我都会记在心里。”
清颜不再多说,跟着刘庆山就出府了。
坐上马车,心涟问道:“世子妃,我们是直接回侯府吗?”
清颜想了想说道:“去心意酒楼吧,到那吃过饭再去西四街看看。”
心涟点头应下,掀开帘子跟车夫说了一声。
而刘庆山一个人回到正厅后,刘老夫人伸长脖子没见到清颜,疑惑道:“怎么就你自己,不是让你去请世子妃吗?”
“娘,开席吧,世子妃有事先走了。”刘庆山如实道。
刘老夫人顿时变了脸:“人都来了,到了开席的时候却走了,这算什么事,是看不上我们平民百姓家的饭菜吗?!”
一旁看热闹的妇人还在这时火上浇油:“就是,侯府世子妃就了不起了,我们刘家也不是那些个小门小户,吃穿用度不见得比他们差。”
刘庆山眉头一皱,不好说那个妇人的不是,就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娘,您误会了,世子妃不是那样的人,她是真有急事。”
他心思一转接着说道:“单看今日秀儿好几个姐妹,就她一个人上门,就足以证明她是重视这件事的,但人家有事不得已要离开,咱们也不能拦着,她特意跑这一趟,我们不能不领情,还反过头来说她的不是,这要传出去,别人该说我们不识抬举了。”
“是啊,庆山说得对,”另一位妇人附和道,“大嫂你消消气,我看那世子妃也不是那种势力的人。”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出言劝说。
刘老夫人这才有所缓和,主要是之前她话都说出去了,现在人不来,她面上不好看。
“行了,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开席。”
刘老夫人说完便起身往侧间走去,其余人也纷纷跟上。
此时清颜乘坐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心意酒楼门前,心涟先下车,又伸手来扶她。
清颜下来后,跟心涟一道往里面走去,可两人刚来到门口,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住了。
“方姑娘这么巧,好久不见了。”
清颜转过身来,只见江昱行从马车上下来,依旧是一袭白衣,手拿象牙折扇,风度翩翩,一如两人初见时的模样,不过他的皮肤比那时明显黑了。
她微笑道:“好久不见江公子,怎么这般清瘦了?”
江昱行走过来,张嘴一笑,越发显得牙齿洁白。
“成日在船上漂着,实在没什么胃口,”他刷的一下打开折扇,摆了个风流的姿势,“方姑娘不觉得江某这样更有男子气概了吗?”
清颜被他逗笑:“江公子若是能换下这身白衣,或许还能有。”
江昱行看着她笑得弯起了眉眼,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有片刻的失神。
“江公子何时回来的?”清颜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江昱行回答道:“回来有几日了。”
“你这是要准备去哪?”
清颜望了一眼他那辆还停在路边的马车:“如果不着急的话,不妨一起到楼上坐坐。”
江昱行忙回道:“不是什么要紧事,难得遇到方姑娘,我们上去聊两句吧。”
清颜颔首道:“好啊,里面请。”
“方姑娘稍等,我去去就来。”
江昱行说着便大步走到马车旁,对严风低声说道:“你去跟孙老爷打声招呼,就说我有急事要处理,晚点才能到。”
严风猜到了他所谓的急事是什么,劝说道:“主子,方姑娘改日还能见,孙老爷可是远道而来,专程来跟您谈生意的,您应该先去见他才是,您不是也等了他许久,才等到他愿意来京都吗?”
这单生意对主子来说很重要,他不想让他因小失大。
“让你去便去,什么时候这么多废话了,”江昱行不悦道,“你都说我等他很久了,让他等我一时半刻怎么了,要是他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就是没有跟我做生意的诚意。”
这次的生意虽然他很看重,但也不是非此人不可,只不过是再花点力气找下家,可能跟方姑娘坐到一起,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严风有些无奈,主子怎么还是这样,什么事在方姑娘面前都得让步,他都开始怀念以前不懂这些男女之事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