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那边也没有船舶公司的联络人员。
没有办法，只能去刘宇军那碰碰运气。
“听说刘厂长下去视察了，不知道回去了没有，咱们可别扑个空。”傅月兰道。
姜泉道：“前天就结束视察了，我们单位有同事一起。”
傅月兰挑挑眉，粮食局果然消息最灵通。
“那就好。”
姜泉看向苏萍：“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
“不用了。”苏萍摇了摇头。
姜泉去不去，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何必麻烦他。
“我和傅厂长去就好。”
傅月兰也跟着点了点头：“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刘厂长喜欢什么？咱们要不要备点小礼品？”
“听说喜欢书法。吃的话，喜欢黄鳝。”
傅月兰点了点头：“行。我家里有几本书法。再买点黄鳝。”
她顿了顿又道：“听说刘厂长那位未婚妻喜欢丝巾，回头我去百货店买一条。”
“未婚妻？”苏萍一愣。
“对啊。怎么了？”傅月兰道：“听说也挺有背景的，副市长侄女，只怕一般的还瞧不上呢。”
不知道说的是丝巾还是人，苏萍没有搭腔。
“走吧。”
俩人往外走，却见到张小莲立在门口，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了。
“小莲……”
苏萍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张小莲笑了笑，“哦，你要去办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萍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喉咙一紧，最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
龙门县政府组织部。
苏萍和傅月兰被晾在接待室里，喝了两杯茶也没见人影。
昔日的刘厂长，如今的刘部长，不是那么好见的了。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女同志从门口路过，傅月兰猛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罗部长，是您吧？”
那位女同志下意识地回头，见到傅月兰后面露困惑，“你是？”
傅月兰笑眯眯道：“罗部长，你好。我们是制衣厂的，有些事情想找刘宇军部长请教一下。不知道罗部长什么时候有空啊？”
“哦。他还在开会。”罗部长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
“哦。我在报纸上见过罗部长您啊，您刚才一路过，我就认出来了。”
说着，傅月兰从包里掏出了报纸，上面一篇《罗丽娜部长慰问山区同志》的文章里，贴着罗部长的照片。
一旁的苏萍都惊到了，之前就知道傅月兰拉业务能力极强，这一刻才知道强到多离谱。
准备这么充分，报纸都能搜集到，关键报纸上的照片那么糊，她居然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这一刻，苏萍对傅月兰佩服得五体投地。
罗丽娜部长果然非常受用，笑眯眯道：“这位同志眼力可真厉害。”
“是罗部长风采卓然！”
几句话的功夫，让罗丽娜如沐春风，很快便松了口。
“这样吧，我帮你去递个话，看看刘部长能不能抽空见见你们。”
“太谢谢您了，罗部长。”
罗丽娜轻轻点了点头，“对了，二位贵姓？”
傅月兰：“我叫傅月兰，她是苏萍。”
罗丽娜面露惊讶，上上下下打量了苏萍一眼，“原来你就是苏萍。我听刘部长提过你。”
罗丽娜没再多说，转身往会议室方向去了。
苏萍轻声询问傅月兰：“这个罗部长是不是……”
“就是她，刘部长的未婚妻。”
果然是。
这一次，刘宇军来得很快。
“苏萍同志，还有傅厂长。来，进来坐。”
刘宇军招呼俩人进了办公室，“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傅月兰简单地说明了来意，刘宇军倒也不意外，显然对高源镇制衣厂的状况有所了解。
他没急着回复，反而不疾不徐地打量着苏萍：“苏萍同志最近还好吧？”
“还好。”苏萍点了点头。
刘宇军食指轻轻扣在桌面上，好一会才问道：“她呢？”
傅月兰有些摸不着头脑：“谁？”
刘宇军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苏萍。
苏萍也看向他：“刘部长，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请教船舶公司那笔订单的事情，无关其他。”
“我知道。”刘宇军直截了当道：“你们想要船舶公司的联系方式，没问题，甚至我可以帮你们牵线联系。都没问题。”
傅月兰心里一喜：“那太好了！”
苏萍却没说话，只等着他的后文。
刘宇军自然是有后文的，停顿了一下后，他继续道：“前提条件是，你让她亲自来问我。”
“谁？”
傅月兰又是一头雾水，感觉刘宇军和苏萍这俩人像在打哑谜一样。
苏萍“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是我唐突了。打扰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傅月兰一脸懵逼地追上去拦住，看了看苏萍又看了看刘宇军，“什么？你们到底在说谁？刘部长，你是说要谁过来？”
刘宇军：“张小莲。”
“张小莲？”
傅月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刘宇军和张小莲难道……
苏萍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傅月兰没办法只能追了上去，回头朝刘宇军道：“刘部长，我们先走了啊，下次再来拜访您。”
一出门，刚想问苏萍什么情况，一抬眼却见苏萍站在原地，面前站着那位罗丽娜部长。
罗丽娜看着她们俩，轻声问道：“张小莲是谁？”
——
回去的车上，傅月兰旁敲侧击道：“要是和张小莲同志说……”
“傅厂长，这事别在小莲面前提。”苏萍直接打断她。
苏萍自然知道，如果张小莲知道这事，都不用自己开口，张小莲肯定会义无反顾替自己走一趟的。
可是她实在不忍心，如今刘宇军都有未婚妻了，还逼张小莲去找他，这算什么？
傅月兰一脸肉疼，她大概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在她看来，走一趟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咱们也没别的法子可想了。刘部长只是让她来一趟，我亲自陪着，保准……”
“行了，不要说了。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傅月兰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