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愣住了。
还没想明白怎么成了这副场景了，苏萍下意识要起身，姜泉却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回了腿上，吻落了下来。
大约是喝了酒，姜泉的掌心特别烫，力道也大得惊人，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物，苏萍都感觉自己的腰被他按得有些疼。
他身上有凛冽的酒味，苏萍本就呼吸不畅，酒意与燥热一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明显感觉姜泉身体起了变化。苏萍愣了一下，姜泉也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住了。
室内静了一秒，姜泉赶紧放开她，狼狈地站起身来。
他看了苏萍一眼，察觉到对方也看了过来，姜泉立马移开了视线。
“我……我先走了。”
再待下去，姜泉怕自己控制不住了。
姜泉不敢停留，几乎是落荒而逃，袋子都忘了提。
苏萍好一会后才发现，赶紧提着袋子追了上去。
原本还担心姜泉已经走远了，苏萍气喘吁吁追到楼下时，发现姜泉还站在屋檐下，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泉。”苏萍喊了他一声。
姜泉立马抬眼看过来，灯光昏暗，映得苏萍红扑扑的脸愈发水灵，唇上更是异常红润。
姜泉呼吸一窒，喉咙轻轻滚动，刚刚调整好的气息瞬间又乱了分寸，燥意汹涌袭来，整个人热得厉害，脸和耳朵像烧起来了一般。
“嗯。”一开口，声音喑哑得厉害，姜泉愈发难为情，偏过头看向外面，调整了呼吸，这才把接下来的话问出口。
“你怎么下来了？”
“你的东西忘了拿。”苏萍把手提袋递了过去。
“哦。”姜泉愣了一下，这才伸手去接。
指尖不经意触及苏萍的手，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
怎么这么冷？
姜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细雨，被风卷进来，带着阴冷的潮意。
“快上去吧。”姜泉朝她道。
苏萍也吓了一跳，姜泉的手怎么烫成这样？
“你……”
本想问他没事吧，突然又觉得这么问不合适。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咽了下去。
有细雨飘进来，苏萍才发觉外面下起了雨。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向姜泉，“外头下雨了，要不，今天别走了？”
姜泉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差点就没把持住。他看了苏萍一眼，见她双眼水汪汪的，里面是一派清澈坦然，姜泉不由得唾弃了自己一番，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不……不用了。你早点歇着。”
然后，他再不敢多看一看，低头扎进了黑夜的细雨中。
苏萍：“……”
苏萍看着姜泉的背影，简直是哭笑不得。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花美美不知何时下了楼。
“啧，没留住人啊？”花美美一脸幸灾乐祸，觉得这个苏萍的脸皮真是够厚的。这么上赶着，人家头也不回地跑了，换了别人，那只怕得哭死，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天都黑了，外头又下着雨，就这样都没把人留下？”花美美扯了扯嘴角，“你可真够失败的。”
苏萍扫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个花美美真是可笑，她轻嗤一声，若有所指道：“你说谁失败？你自己是什么处境，才会把别人想成这样。”
花美美心里一刺，强撑着道：“你胡说什么呢？”
苏萍翻了个白眼，“单位房隔音还凑合，可也经不住你和肖明达这么大吵大闹啊，你们刚才砸东西，整个楼恐怕都听到了。”
花美美脸上满是难堪之色，强撑着道：“谁家没有点磕磕绊绊？”
苏萍：“也是。所以，肖明达摔门走了，你立即就哭着求他留下来，很符合你的想法，是吧？”
花美美有些难看，下意识想否认。下一秒，又觉得苏萍能这么说，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一张一合，却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偏偏，苏萍还不放过她。
苏萍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外面，朝花美美道：“啧，没留住人啊？”
花美美气得脸都绿了，这话不是刚才她挖苦苏萍的原话吗？
苏萍学着花美美之前的口吻道：“天都黑了，外头又下着雨，就这样都没把人留下？你可真够失败的。”
“你……”花美美噎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苏萍把她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尤觉得不够，眼风一扫，视线落在她的腹部。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还怀着孕，就这样都没能把人留下。”苏萍轻轻扯了扯嘴角，“可就更失败了。”
花美美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五官都气到变形了。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花美美吼道，“我怀孕怎么了？你羡慕坏了吧？毕竟你都生不出娃！”
苏萍挑眉，“你说生不出就生不出啊？你以为你谁啊？再说了，谁要羡慕你啊，天天吵架打架，每次吵完你都做小伏低讨好你男人，谁会羡慕你啊？”
说完，也懒得去看花美美的脸色，挺直腰杆上了楼。
“你放屁！”
花美美大吼一声，猛地一捶栏杆。
动静大得很，惹得楼上的住户一阵抱怨。
“怎么还不消停？”
“肖明达又和他家那口子吵架了？不是刚刚才吵完吗？没完没了的了？”
“没见过这么能吵的，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一拍两散呗，天天这么吵！”
花美美听着这些抱怨，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大家背地里都是这么看她的？
是不是大家都觉得，她是整个家属楼里最失败的？
不对！花美美咬着牙摇了摇头，明明苏萍才是！苏萍生不了孩子，也留不住男人，苏萍才是最失败的！
花美美回到了屋里，在家里枯坐了良久才等到肖明达回来，对方一身酒气，横冲直撞闯了进来。
“你回来了。”
花美美迎了上去，肖明达却不管不顾，拽着花美美掀翻在地。
肖明达咬牙切齿吼道：“花美美！你再胡搅蛮缠，让老子在外面丢脸，老子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