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萍都愣住了。这马大娘又想搞什么鬼?
马大娘却是一脸认真的道歉。
“对不起,苏萍。我之前看错了,那个犯事被抓进派出所的人不是你。”
说着,马大娘不动声色地看向姜泉,却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时之间也摸不准他的想法。
马大娘又是一咬牙,决定再卖力一点。
“太对不起了。都是我的错。”
然后,马大娘又朝旁边的乡亲道,“我之前说苏萍坐牢的事,都不是真的。大家一定帮忙澄清一下啊,千万不要再污蔑她了。”
乡亲们倒是纷纷点头。
“我就说嘛,苏萍也不像是会干坏事的。”
“原来是你看错了啊。马大娘,你这眼神不好使,以后可要注意了哦。”
“就是,坐牢这事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咦,奇了怪了。马大娘,你恨苏家恨得咬牙切齿的,居然会主动帮苏萍澄清?”
马大娘一脸尴尬,却端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一码归一码嘛,也不能平白给人这么泼脏水啦。”
谷润娇咬了咬唇,一脸不甘道:“怎么会看错?苏萍这体型,难得找到一个相似的。马大娘,你不会是收了苏家什么好处吧?”
马大娘黑着一张脸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收别人好处了?谷润娇,你年纪轻轻,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呢?没凭没据就在这瞎说!”
谷润娇气得脸都绿了,心道你之前胡说八道,没凭没据瞎说苏萍坐牢,还有脸说别人心思歹毒?
苏萍一直戒备地看着马大娘,对方又是道歉,又是替她澄清的,这显然太不符合马大娘的为人了。苏萍总担心她下一秒要搞个什么幺蛾子出来。
如今却见她和谷润娇狗咬狗一嘴毛,苏萍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谷润娇一看苏萍一脸得意的表情,只觉得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姜建良的脸色也很难看,那些叽叽喳喳的话他压根听不见。他一双眼睛都只盯着姜泉和苏萍,看见这俩人就觉得刺眼,关键他们还靠得这么近,两人都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光天化日,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也不害臊!
姜建良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想也没想,指着苏萍破口大骂。
“苏萍,你要点脸行吗?离了男人活不了是不是?”
大伙儿都在说之前误会苏萍坐牢的事呢,姜建良猝不及防吼了一嗓子,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众人都有些懵,啥跟啥啊这是?
苏萍:“姜建良,你说谁不要脸呢?你自己尽干不要脸的事,还倒打一耙说别人!”
姜泉扭头看了苏萍一眼,“坐稳了。”
苏萍有点懵:“啊?”
姜建良还在那骂骂咧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
话还没说完,却见姜泉骑着车猛地冲了上去。
“咚”地一声把姜建良连人带车给撞到田里去了。
谷润娇差点也跟着摔下去了,还好眼疾手快跳了车,又拽着旁边的一位乡亲,这才勉强站稳。
姜建良滚了一身泥,气急败坏地大吼,“姜泉!你疯了!”
姜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疯的是你。前天没揍够,今天又来发疯。”
说完,也不管姜建良的反应,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好半天没有听到车后的动静,姜泉扭头看了苏萍一眼。
“怎么?吓坏了?”
“没有。”
苏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马大娘怎么会来跟我道歉?”
姜泉:“这是她应该做的。”
苏萍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姜泉:“他们家关在牢里的人被举报了,因为持续刺激受害者。”
苏萍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是你举报的?”
“嗯。”姜泉点了点头。
苏萍看着他,“谢谢你。”
“不用。”
姜泉停了车,扭头看过来:“跟我,你用不着气。”
同一时间,苏萍倾身向前,贴上去抱住了姜泉的腰。
“姜泉,谢谢你。”
苏萍微微仰起头,朝姜泉笑了笑道:“先开心一下吧。”
姜泉愣了一下,突然很想收回自己的话。
他轻咳一声:“嗯……其实……这样气一下也挺好的。”
——
第二天中午。
苏萍跟着王姐还有文工团几位同事去了参加大娟的婚宴。
大娟本人不是文工团的,不过大娟她爹之前是文工团会计,后来调去县里,在县文工团退的休。大小娟小时候经常被他爹带到单位来玩,所以文工团资历老一些的基本都认识,这次婚宴县文工团也来了人。
县里来了两位领导,其中一位苏萍见过,正是上回在石庄村的林团长林文州,另一位是女领导,姓雷。
这两位领导主动来到了他们这一桌,和几人笑着寒暄。
雷团长的视线扫到了苏萍,“咦,有新面孔啊?”
王姐笑着给两人做了引荐,“这是我们团新来的裁缝,苏萍。苏萍啊,这是雷团长。”
雷团长亲切地和苏萍握了手,“苏萍同志,叫我雷姐就好。”
然后她又亲切地引荐另一位领导,“苏萍啊,这位是林团长,来……”
林文州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之前见过。”
苏萍倒不意外,她这体型对方能记得她也很正常。
苏萍朝他点头致意:“林团长。”
林文州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匆匆看了苏萍一眼,便算是应下了。
转头就问王姐:“王姐,张小莲怎么没来?”
王姐笑笑:“她临时有事。”
“哦。”林文州的语气稍显遗憾。
雷姐心领神会,问道:“王姐,张小莲结婚了吗?”
王姐眼底一黯,“没有。”
雷姐点头,意有所指地看向林文州,“文州的媳妇去了两年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和张小莲倒也是……”
桌上众人眼里都露出一种不可言说的表情。
林文州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雷团长道:“雷姐,你说什么呢?”
他声音有些大,把旁边桌的人视线都引过来了。
雷姐显然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道:“我就随口一说。”
林文州一脸严肃:“雷姐,话不能乱说!”
他对张小莲没任何特别的想法,仅仅是欣赏她的才华和能力,替她惋惜而已。
雷姐立马妥协道:“行,我不说了。”
桌上其他同事也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你们随礼给了吗?”
“还没呢。”
“放一起吧,列个单子。”
像这种单位同事来参加酒席的,一般都是把随礼一起给上去,再附上一张随礼来源清单。
众人把随礼拿出来,雷姐主动担任写清单的角色。
“咦,这裙子是谁的?样式真好看啊!做工也好。”
苏萍:“我的。”
雷姐:“你做的?”
苏萍:“嗯。”
雷姐啧啧称赞了一番,王姐也跟着夸了两句。
“别看苏萍年轻,她是我见过手艺最好的裁缝。”
“确实好。”
雷姐眼看了苏萍一眼,珠子一转,笑盈盈道:“咦,文州啊,你们那边不是缺一个裁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