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文工团众人再次被留下来加练，连苏萍都被王姐带去了排练室。
“苏萍啊。小大姐这个角色，这几天就由你来出演。”
王姐压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一定要把动作记熟。”
苏萍只能被迫赚了这笔串费。
小大姐这个角色倒是还好，关键是女一号“江姐”的归属。
没了花美美和罗媛媛，团里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一个特别出众的。
王姐：“下面就是江姐这个角色的安排，有毛遂自荐的人吗？”
苏萍戳了戳李春云的胳膊，“你可以去试试。”
李春云眼底闪过一抹亮光，随即又尽数熄灭，她瑟缩了一下道：“我……我不行的。”
苏萍拍了拍她的手：“你除了心态不行，其他都很行。这是个好机会啊！”
李春云依旧摇头：“我真的不行。”
说话间，已经有一位女同志举起了手。
“王姐，我想试一下。”
王姐点头：“好。”
那位女同志无论是外形还是舞蹈抑或是嗓音，都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一番试演下来，表现比较中庸，连苏萍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这人挑不起女一号的大梁。
王姐显然也不满意，虽然挑着优点夸了几句，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王姐没有看上。
“还有人想试演吗？大家积极一点。”
说这话时，苏萍隐约察觉到王姐朝李春云的方向扫了一眼。
苏萍再次戳了戳李春云，“机会来了，要把握住啊。”
李春云的手动了一下，在苏萍以为她要举手的时候，她却又缩了回去。
苏萍：“怎么了？”
李春云：“我……我……害怕……”
苏萍：“你怕啥啊？”
李春云：“我怕……怕大家笑话我。”
苏萍：“这有啥好怕的？我跳成那样不照样上去了。”
李春云：“不一样的……这是女一号。”
“女一号也是一样的啊。我去试试，有我垫底，你就不用怕了。”
说着，苏萍举起了手：“王姐，我试试。”
王姐似乎并不意外，“行，苏萍，你上来试。”
苏萍凭着零星的记忆，比划了一番，笨拙的身子配上笨拙的动作，瞧上去格外滑稽。苏萍还不满足，又唱了几句，那调跑得都不知道跑哪座山去了，场下众人顿时乐成一团。
王姐也忍俊不禁：“苏萍啊，就凭你这心态，我相信你一定有成为女一号的一天，但是绝对不是今天。”
苏萍煞有介事地点头：“哦。我也觉得。”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瞧着气氛轻松下来，王姐赶紧道：“还有没有人想要来竞演？”
有了苏萍这波提前垫底的演出，又有好几个同事举起了手。
几人试演下来，依旧没有合适的。
而李春云，依旧坐在原地，不动如山。不管苏萍怎么鼓励她，她终究是没能举起手来。
眼看着底下再没动静了，王姐的视线扫了过来，直接点了名：“李春云，你来试演一段。”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过来，李春云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没事，你当大家不存在就是了。”苏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上去了，就盯着墙看，不要去看底下的人。”
李春云忐忑地上了台，最初的慌乱过后，她慢慢稳了下来，声音和舞蹈都渐入佳境。尤其是嗓音，让人惊艳。
王姐脸上也露出了满意之色，直到底下响起了一道声音。
“这李春云的眼睛怎么不聚焦啊？都不动的！演的江姐，又不是盲人。”
这话一出口，台上的李春云顿时一慌，动作僵硬，嗓子也紧了，王姐狠狠地皱了眉。
苏萍叹了一口气，心里很为李春云惋惜。
王姐最终还是没能挑到合适的女一号，“行了，大家先练着。”
然后，王姐又朝苏萍招了招手：“苏萍，你跟我出来一下。”
苏萍倒是没多想，跟着王姐出了排练室，其他人却面面相觑。
“王姐不会真找苏萍演吧？”
“不可能。那能看吗？”
“谁都比她演得好。”
李春云盯着苏萍和王姐离开的背影，眼底透着羡慕。
王姐没有解释，直接拉着苏萍出了文工团。
走了一段后，苏萍心里隐约有了猜测，直到来到了张小莲家楼下。
“王姐，你要找张小莲来演江姐？”
“嗯。”王姐点头：“苏萍，你一会要帮我好好劝劝她。”
***
张小莲拉着苏萍一番寒暄。
“我想找你呢，一直不得空。你上次给我做的那件……效果绝佳。嗯，有机会……”
苏萍和张小莲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王姐也没去管俩人之间的小动作，见她们寒暄得差不多了，便直奔主题。
“小莲，你上次说了，我要是让苏萍进文工团，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就到你兑现的时候了。”
张小莲一看王姐的架势，便觉得不对，“王姐，我也说了，这个条件不包括让我回文工团。”
王姐点头：“没让你回文工团呢，只让你救个急，帮忙串几天。”
张小莲：“串？串谁？”
王姐：“江姐。”
张小莲：“江姐？女一号啊？那不行，没听说过串女一号的。”
王姐又劝了几句，张小莲始终不松口，最后王姐用眼神求助苏萍。
苏萍轻咳了两声道：“只能是女一号啊，要不然，让别人演女一号，你给人当配角，也不合适啊。”
张小莲一听，倒是愣了一下：“也对，要我给花美美当配角，她才不配呢！”
“就是嘛！我就是这个意思。”王姐趁机又说了一大通，总算把这事定了下来。
“行了，时间很紧，小莲啊，你要没什么急事的话，跟我去文工团排练。”
“好嘞。”
三人往文工团的方向走，快到门口时，苏萍听到大巴司机江师傅叫她的名字。
“苏萍，你对象来了！”
苏萍抬眼看过去，果然看到姜泉杵在文工团门口。
姜泉见到她后，立马抬腿走了过来。
苏萍：“你怎么来了？”
姜泉：“嗯。在家里等了一会，没见你回来，过来看看。”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别的意思，苏萍在听到“家里”这两个字时，心里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张小莲看了看苏萍，又看了看姜泉，朝王姐问道：“王姐，苏萍有对象了？”
王姐：“嗯。粮站的，姜泉。”
张小莲摸了摸下巴：“姜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