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
苏萍瞪大眼睛，将一个震惊又气愤的受害者形象演了出来。
“怎么会是这些东西！”
马郎中被众人围在了后头，苏萍够不到，那就先拿马春艳下手吧！
苏萍猛地奔到马春艳跟前，抡起粗壮的手臂，一巴掌猛地砸在她的脸上。
她这一下用了狠劲，马春艳直接被她打翻在地，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马春艳捂着脸瑟缩了一下，“萍萍，这肯定是误会！你听我说……”
苏萍自然不会听她说。
“马春艳！你居然给我吃猪饲料！”
苏萍又是两巴掌。
“你是不是人啊？给我吃牛粪？”
再来两巴掌。
马春艳唇边流出血来，一张脸肿得像馒头一般，她苍白地辩解道，“我没有，肯定有误会！他肯定看错了！他肯定是陷害我的！”
苏萍冷笑一声，拆开一个药包，抓起药猛地往马春艳嘴里塞：“误会是吧？没有牛粪是吧？没有猪饲料是吧？你都给我吃了，我就信你的鬼话！”
“不，不要！”
马春艳剧烈挣扎着，捂着脖子一阵干呕。
众人都惊呆了，原本以为最多是药和方子对不上，里头大概都是一些廉价的药，谁知道竟是这些离谱的玩意。
虽然那几个药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名堂，但是一听名字，又是“淫”又是“肥”还有带“毒”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后居然还加了猪饲料和牛粪！这谁能忍？
谁知道自己的药里有没有被加这些东西呢？
众人群情激奋，围着马郎中，劈头盖脸一顿胖揍。
“狗屁郎中！”
消息传得很快，马郎中乱开药，甚至在苏萍的药里下毒放牛粪和猪饲料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朱桥村，继续向附近的十里八乡蔓延。
又有许多村民飞奔过来，有看热闹的，也有气势汹汹找来算账的。
苏家大哥和三弟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抡着扁担奔了过来，照着马郎中身上一顿打。
“姓马的狗东西，烂心烂肺！你不得好死！骗我们家这么多钱，还给我们家萍萍投毒，放牛粪和猪饲料？你是人吗你！我打死你！”
一个满脸横肉的小伙子拎着锅盖一顿砸。
“狗郎中，我娘就是吃了你的药瘫的，你还不承认！我打死你！”
大队长李大壮赶来时，马家人已经打得起不来了。
眼看着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要出事了，完全可以把马家这些渣渣交给法律制裁。
苏萍开了口：“好了，大家都别打了。送去镇上派出所吧。”
理智些的村民也纷纷点头：“对。送去派出所枪毙！”
原本像死鱼一般不动弹的马家人像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挣扎起来。
“派出所？不……不要！”
“我不要去派出所，我不去！”
马春艳手脚并用爬到了苏萍跟前，“苏萍，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有解药，你别把我送过去。”
苏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真知道错了？”
马春艳眼底闪过一丝求生的亮光：“对对对，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萍：“那行。”
马春艳还没来得及欢天喜地，却听苏萍又开了口。
苏萍指了指地上的药包：“你把这些药都吃了，我就信了你的话。”
马春艳惊呆了，“可是……可是这药……”
“怎么？不想吃？那就算了？”
苏萍作势要走，马春艳立马慌了神：“我吃我吃！”
抓起一把药后又是一愣，“我要干吃吗？”
苏萍只挑了挑眉，也不说话。
马春艳：“好，我吃！”
她将药塞进嘴里，嚼啊嚼，嚼啊嚼，忍住干呕的欲望，拼了命咽下去。
围观的人群一想到里面有牛粪和猪饲料，胃里都是一阵翻滚。
马春艳却是眼睛一闭，一包又一包地往嘴里塞。
吃到最后，她喉咙都哑了，发出的声音仿佛古稀之年的老太太一般。
“我……我吃完了！你该相信了吧？”
苏萍点头：“嗯。我信了。”
马春艳松了一口气，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虽然恶心至极，但是起码逃过一劫了。
然而，苏萍却开了口：“行了。可以送去派出所了！”
马春艳猛地爬起来，目眦具裂，瞪着苏萍：“你……你骗我！你明明答应我……”
“我骗你什么了？我是答应你，你把这些药都吃了我就相信你知道错了。”
苏萍一笑：“我现在相信你了知道错了啊，到了派出所，我会跟警察说，你认罪了，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对！”有村民起哄：“我都听到了！”
马春艳气得差点吐血，她阴狠绝望地瞪着苏萍，：“苏萍！你好！你好狠！”
“比不得你！给人投毒，又是牛粪又是猪饲料。”
***
将马家几人送去派出所，出来时已经过了大半天了。
苏萍揣着小布包，七拐八拐，拐到了黑市。
这些天虽然忙着马家的事，她也没落下裁缝的活计，上次接的单已经完成了。
苏萍刚摆好摊，张小莲便来了。
“做好了？”
“嗯。”
苏萍将裙子递给了她，张小莲只粗略地看了看，便付了钱。
裙子是低领高开叉，自然不能这么穿出来，张小莲回去试穿后，又换回原来的衣服。
“苏裁缝，你的手艺真好。”
张小莲又掏出了一张图纸，“再帮我做这一条裙子。”
又来一条？
其实上次去张小莲家里匆匆一瞥，看得出来张小莲家也不算特别宽裕，怎么会一条接着一条地做裙子？
苏萍扫了一眼，依旧是洋文的制图书，上面是一条吊带裙。
一次比一次奔放大胆了，苏萍有一种直觉，张小莲似乎在一步一步试探她的接受能力，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前卫大胆的。
“好。”
除了最开始一瞬间的惊讶之外，苏萍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这让张小莲很满意。
张小莲心里清楚，她要是把这些制衣图拿到寻常裁缝面前，指不定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呢。
所以，苏萍这样的裁缝，手艺上乘，又不拘于世俗眼光，不乱打听隐私，让她尤为欣喜。
“这条裙子，我给你双倍的工钱。”
苏萍也不推脱，人家愿意多给，自然有人家的理由：“谢谢。”
之后，苏萍交了其他的货，又接了几单活。
眼看日头西斜，苏萍琢磨着，再站一会就该回家了。
一抬眼，却发现姜泉往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