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归枫坐在上首,看两个人做的梦,一个比一个大。
忽然,他开口问那个女人。
“你也认同阁老说的话?是与孤来再续前缘的?”
他带了一丝玩味。
被点到名的女人心中激动不已!
主神与她搭话了!
不过——
她低头撇了撇嘴。
什么再续前缘,什么相不相似,她才不认同。
她是独一无二的她,才不是什么神后的替身!
最开始阁老救了她之后,顾及着救命之恩,即便听到他说自己像某个人,心中很不开心,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甚至在后面,他说要把自己献给别人,碍于阁老的权势,她身不由己。
她原以为,阁老要将她献给一个年岁已高,丑陋无比的老男人,可是没想到会给她这么一个大惊喜。
这是主神啊,是至高无上的神!
不仅如此,主神的容貌也吊打了她见过的所有男性。
少女自进到这大殿的第一秒,满心的不情愿就被对未来的期盼所取代。
彼时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成为主神的女人,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不仅是肉体上,还有精神上!
不管主神过去喜欢的是谁,未来只能喜欢她。
少女对自己很自信。
她确实也有自信的资本。
她的脸一直是她最引以为傲的!
所以,在听到自己像那个神后时,她心中才会涌现出一股无名怒火。
不仅怒,还有不屑。
神后?
不过就是依靠着于主神的年少感情,说到底,也是一个短命鬼。
一个死了的人,几乎没有人见过的人,若说他有多倾国倾城,少女自是不信的,不过就是一些阿谀奉承的人,在主神面前虚溜拍马罢了。
说不定,这位传言中绝美的神后,也是人老珠黄之辈,更不要说与自己相提比论!
只是可惜,她虽不屑,却还是要暂时委屈自己,以她之名,接近主神。
但她相信很快,自己就会摆脱这个屈辱的称号!
少女想到这里,不禁涌现出一股无与伦比的优越感。
再加上听到寂归枫问她的那句话,更得意了。
主神至高无上,自然是要矜持的,但她相信主神是在考验自己对他的情意。
她盈盈一拜,弱柳扶风。
“遥遥拜见主神。阁老之言,遥遥不敢稍加评判,神后是天边的云彩,而遥遥只是地上的泥土,遥遥怎敢以轻贱之身,比肩神后?只是是垂蒙上天怜,赐予了我与神后极为相似的容貌,又让我和阁老在巧合之下相遇。或许在冥冥之中,也在指引着我。”
她话说的十分圆滑,可是一说出那个名字,就已经让寂归枫脸色骤变。
原先还想看这两个东西演上一出不错的戏,可是现在就全然没了兴趣。
遥遥微微垂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出。
她还在等待着寂归枫因为听闻了自己一番话,大受感动,亲手将自己扶起,就在下一秒,被一股大力直接击飞甩在门上,在反弹至地面。
浑身疼痛卷袭,她清楚的听到我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连呻吟都不敢太大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在场的两个人。
遥遥哭泣着吵着寂归枫的方向望去,哭得我见犹怜。
“呜呜呜主、主神,遥遥做错了什么……遥遥好疼啊……”
尽管在这个境地,她依旧在试图用自己的柔弱唤起对面那个男人的怜悯。
寂归枫也如她所愿看过去。
不仅如此,他还亲自从王座上走下来。
如果忽略了他满是杀意的双眼,或许真的会以为,这是梦中的白马王子,朝着她的公主走去。
可惜,寂归枫不是白马王子,遥遥也没有资格做他的公主。
她连给他公主提鞋的份儿都没有。
寂归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语气温和,可是脚上的动作却毫不怜惜。
他的脚,一寸寸碾过她的手指。
十指连心,遥遥剧烈地惨叫。
而寂归枫在这刺耳的尖叫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遥遥?呵,你怎么配和她一个名字?我的杳杳,是森林中纤尘不染的精灵,她生来就是该受骄宠的,又怎会有一手的老茧?”
寂归枫抬开脚,嫌弃地在地上碾走鞋上的血。
遥遥,不,是翠荷。
翠荷的手已可见森森白骨。
她想晕过去,但疼痛却不给她机会。
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骚扰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恶魔。
“我错了,我错了主神,我再也不敢了,饶过我吧,我不叫遥遥,我不配,我叫翠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幻想不属于我的东西,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惜了……”
寂归枫低声呢喃,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是翠荷很快就知道了。
只见他手中冰冷的银光闪动,她的脸上瞬间多了无数条划痕,慢慢渗出鲜红的血,恐怖至极。
他的动作太快,翠荷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脸上剧痛传来,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到一手的鲜血。
这些也不知道到底是脸上的还是手上的。
翠荷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她惊惧万分得大声尖叫嘶吼着,光鲜亮丽的模样只维持了不到一刻钟,就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代价。
寂归枫欣赏眼前这一幅由血勾画出的画。
他的乖宝,可不会这么屈辱地在别人面前求饶。
就算是顶着与她相似的脸,他也不允许!
解决了她,就该阁老了。
寂归枫笑盈盈地转身,他的对面,是吓得已经瘫倒在地上的阁老。
阁老在他开始疯的那一刻就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他没有力气。
这个时候寂归枫突然转身,他甚至害怕得当场失禁。
尿骚味扩散,阁老都没有心思管自己丢了那么大脸。
连命保不住了,他怎么还会去在意这些?
他连滚带爬地趴在寂归枫身前,一下又一下使劲磕在地上,“主神饶命,主神饶命,臣擅自揣度圣心,是臣之错,但念在臣一心为主神着想的份上,放过臣吧,臣真的只是想为主神分忧啊,主神明察秋毫,臣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