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在听闻何濯他们已经成功把解药提取出来的时候,还在埋头一个一个实验克制疫病的因素。
一伙人熬花了眼,有没有研究出个什么结果。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荒谬。
五天的时间,可不是五年五个月。
就这么短短几天,不仅找到了克制因素,他把它们提取出来,并且融合在一起制作出了解药。
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做不到啊。
其中一个面相看起来就十分严肃的老人忍不住呵斥出声,“真是小孩子过家家,浪费人力,浪费物力,特殊时期哗众取宠,不像话!”
连日的工作没有匹配到相对应的结果,对于疫病扩展自己却没有找到办法的焦灼,让在座的许多人心中都涌现出一股戾气。
而刚好,莘杳杳和何濯,恰好成为了他们的宣泄口。
刘老有心替何濯说几句,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说什么呢?
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当初莘杳杳信誓旦旦地说给她们五天时间的时候,他也只是当做一个玩笑,一个顺势而下的阶梯。
却没想到,他们还真研制出来了,还敢往这里报。
那个气氛的老头甚至都不想看看何濯派人送过来的“解药”,“行了,他们喜欢过家家就自个过去吧,别来打搅我们。”
“老李,话不能这么说。”
刘老斟酌后开口,“小何那女孩我和她接触过,不像是任性的人,解药先搁在这里放一放,等我们得空了,研究研究也不亏。”
“有研究的时间,可能刚好就把解药研制出来了。”
那名老者医术不错,但为人处世上还差些意思。
对于自己认定的事,几头牛也拉不回来,脾气又犟又臭,还不喜欢别人质疑。
刘老在他面前讨了一个大红脸,就什么都懒得说了。
被送过来的解药无人问津,所有人沉默,不想参与到这个争论中。
眼看着就要把这解药当垃圾丢了,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很讽刺的轻哂。
“向来听闻各位前辈德高望重,却没想到私下的真实的模样令人大跌眼镜。”
“谁在外面?”
那个老者瞬间就炸了起来。
本来就心烦,还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心中的火气一下就起来了。
寂归枫不紧不慢地敲了敲门,得到了回应后,才悠悠然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点也没有当面讽刺别人尴尬。
“各位前辈好,我是寂归枫,各位这几日辛苦了。”
“哼。”
老者不领情,冷笑,“辛不辛苦的都是应该的,怎么,现在知道套了,刚刚在门外的话,你可是有本事再说一遍?”
寂归枫性子乖张,在寂麒手底下当了二十多年的逆子,怎么可能让着这个来老不尊的。
“前辈,唤您一声前辈只能证明我的教养以及您能力的认可,但这种认可,并不延续到人品。”
“竖子!你是什么身份,现如今还轮得到你来指责我们?给我滚出去!”
老者被气得面红耳赤,刘老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偏偏寂归枫还要火上浇油。
“巧了,我没什么身份,就是吧,诸位现在研究所用的仪器,好像都是我捐赠的。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有点钱。”
“你……你……”
老者眼睛瞪得浑圆,说不出一点反驳的话,来来回回只能说寂归枫不知礼数,不敬长辈。
却没成想,寂归枫听到这话,一直乐乐呵呵的脸色瞬间一变。
“这位前辈,尊敬是要留给值得尊敬的人,您不如仔细回想回想,您的行为举止,可曾配得上我们这些晚辈的尊敬?”
“你不就是为那两个小丫头来讨回公道的吗?绕了那么多圈,还是不满意我把她们做出的东西当垃圾,可是恕我直言,这些就是垃圾!”
不到五天做出来的东西,谁敢用?
但凡她们潜心研究,不搞些幺蛾子,他还能对他们另眼相看。
但这一个个的把病疫当儿戏,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今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退让半分!
寂归枫看着他,气得直磨牙。
这执拗的老头,还真难搞。
“前辈,恕我直言,您说他们的行为荒谬,但您现在不去实验一番别妄下定论,与您口中所厌弃的行为有什么不同呢?”
“实验?寂归枫,你去外面看看,我们哪里还有时间陪着你们玩?”
老者指着外面,目眦欲裂,情绪激动到手指都在颤抖。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和他的心情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他忍不住外泄,而他们都压抑在心底罢了。
针锋相对的局面,谁也不想面对,但是极度压抑,仿佛看不见曙光的境地,真的会让人疯狂,一不小心便情绪崩溃。
寂归枫一时也有些哑然。
他本意倒也不是故意要刺激他的。
两方人都陷入了低迷的情绪,老者甚至眼眶也红了,是不是躲闪着擦去溢出的泪。
最后还是寂归枫忍不住,带了点顺从商量的意味,“前辈们,只是研究一下这幅解药,以你们的能力,花不了太多时间,与其和我在这儿焦灼着,不如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老者伤感的情绪戛然而止,恨恨得直咬牙。
这混小子怎么这么混蛋?
合着还没死心?
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
行,他满足他!
“你想要彻底死心,我成全你!”
老者怨气十足地取过实验台上的“解药”,取出一点放在培养皿上。
里面有他们放置的一些病原体。
把“解药”滴进去之后,老者通过专业仪器,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的变化。
起初,他依旧是抱着不以为然,只是想得出一个结果,把那个缺心眼的小子打发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培养皿中逐渐发生的变化,让他的神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这,怎么会这样。
培养皿中的现象,赫然就是他们焚膏继晷,想要得到的结果。
可是他们实验了那么多次,里面的病菌还是十分嚣张地存活,没有一点被克制之势。
可是这个解药,它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