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喉结滚动,嗓音染上几分哑:“你醉了。”

    “没醉。”喝醉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醉,更何况她觉得自己还挺清醒。

    陆庭洲将她扶正,垂眸睨她:“能自己走吗?”

    “跑都没问题。”

    酒精催化,此刻的盛夏无比自信,180度转身,踢着正步往沙发走。

    她觉得自己走得可笔直正气了,实际上歪歪扭扭,每一步都踢得老高,然后重重往下踏。

    陆庭洲怕她摔了,跟在后面时刻准备接人。

    盛夏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去,转头看到陆庭洲跟过来了,顿时不满:“去收拾啊,别想偷懒。”

    陆庭洲注视她片刻,确定她没醉到完全没意识的地步,弯腰把茶几推远点,去餐桌那边。

    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时刻注意沙发这边的动静,比老父亲都操心。

    把碗放进洗碗机,他走出来,倒了杯蜂蜜水给盛夏,盛夏眼睛一亮:“还有酒?”

    人菜瘾大四个字简直为她量身定做的。

    陆庭洲敲她脑袋:“喝死你得了。”

    “小气鬼。”盛夏咕哝。

    陆庭洲懒得跟醉鬼计较,把蜂蜜水怼到她嘴边,命令的口吻:“快喝。”

    盛夏不清醒的时候怂,被他假模假式的样子唬到,乖乖喝了蜂蜜水。

    “坐好。”他又命令她。

    盛夏背挺得笔直,像小学生上课似的,陆庭洲看得眼底溢出笑意,面上表情没松,在她旁边坐下,拿过茶几上她的手机:“解锁。”

    盛小学生乖得不像话,乖乖抬手指纹解锁。

    陆庭洲打开相机前置摄像头,歪头往盛夏耳朵边靠,咔嚓拍下一张两人的合照。

    盛夏懵懂眨眼:“诶,拍照干什么。”

    “给你留个证据,免得你明天不认喝了我酒。”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不止小气,还以小人之心度美女之腹。”盛夏不想跟这小气鬼聊天了,赶人,“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怎么还不走。”

    陆庭洲气都气不动了,捏住她的脸,把她一张软白的脸捏得变形:“我偏不走,你还能赶我不成。”

    盛夏不可置信瞪大眼,这人怎么耍流氓呢。

    不行,流氓留在家里要出大问题的。

    必须得赶走。

    盛夏挣开他的魔爪,扭头四处看,看见阳台的玻璃门旁放着根撑衣杆。

    她歪扭着走过去,拿起撑衣杆指他,气势如虹:“你不走就别怪我不气了!”

    就一根一米不到的小棍儿,陆庭洲目测掰两下就断了,哂笑:“拿挖耳勺吓唬我?”

    太看不起人了,盛夏被激到,撑衣杆就往他身上杵,陆庭洲轻松握住,使着巧力一拉,盛夏被那股力牵着往前扑,扑进坚实的胸膛。

    男人身上的冷松香倾覆而来,盛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唇上的触感先抵达神经。

    唇跟唇触碰。

    一热一温,酒精气息纠缠。

    轰的一下,一股热气从盛夏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盛夏再不清醒也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撑着他的胸要起来,却被男人扣住腰,动弹不得。

    “对、对不起……”她的脸像被一百度的水蒸腾着,热气烘烘,“我不是故意的。”

    “不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他嗓音低得发哑。

    盛夏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歪理,喝醉的脑子哪绕得过清醒的脑子,瞪大眼“你”了半晌没挤出第二个字。

    陆庭洲凝视她。

    她喝了酒跟没喝酒完全不一样。

    没喝酒的她总有种拒人之千里的冷清感,像明明白白划了一条界限,不允许自己更不允许别人逾越。

    而此刻的她,眼眸澄润懵懂,脸红得如娇羞待放的花,看起来……很好骗。

    既然好骗,那——

    “占了便宜就想走,没那么好的事。”

    盛夏还维持压在他胸膛的姿势,他胸膛有肌肉很硬,她软绵绵的隆起被挤得变形,从睡衣的V领口望去,能看见诱人的起伏线条。

    一硬一软,感觉拉满。

    盛夏听见心脏怦怦怦跳得很快很乱,她舌头打结:“那、那你想怎么样。”

    陆庭洲无意往下一瞥,全身血液仿佛凝了一瞬,然后以从未有过的疯狂速度流蹿,蹿向下身。

    “还回来。”他眸光深邃,深得像要吞人。

    没等盛夏混沌的大脑思考“还回来”这三个字的意思,男人掐着她的腰将她翻到旁边,位置调换。

    他上她下。

    盛夏似有所感,捂住嘴,疯狂摇头:“你忘了……我们有协议!”

    说到协议,陆庭洲还真调出协议好好看过一遍。

    他说:“协议上说的是不同居,不发生性关系,我们现在违反了哪一条?”

    盛夏:“……”

    好刁钻的角度。

    她没话反驳,他趁机拉开她的手,一只手插进她后腰将她上身抬起,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薄唇覆上去。

    他并不温柔。

    有种强攻之势,撬开唇舌,追逐缠绕。

    盛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手到处乱抓,抓到沙发抱枕,攥出一片褶皱。

    缺氧,心快跳到好像下一秒要蹦出胸膛。

    呼吸一点点抽离,快要窒息了。

    就在盛夏觉得马上要缺氧而死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她。

    盛夏大脑是被轰炸后的一片废墟,神情空白。

    陆庭洲呼吸沉厚,胸膛一鼓一鼓,似在克制什么。

    两人以不同的方式平复心情,平复了许久。

    盛夏在一片废墟中找回一丁点神智,推他:“你……下去。”

    男人没动,睨着她不动。

    她皮肤白皙,红晕蔓延开似诱人的水蜜桃,唇色红艳,潋滟水润波光,勾着人想再去尝一尝。

    他喉结滚动:“不想下去。”

    盛夏此时出于震惊、混乱、尴尬各种情绪杂糅的复杂状态,脑子一抽话就水灵灵那么说了出来。

    “你下面好硬,顶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