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及的动之以情终于使封羽锦放下了全部戒备,只是可惜他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此情此景让他厌恶,这样虚伪的自己,可是只有这样,封羽锦才肯露出弱点,只要掌握封羽锦的弱点,那日后打败他不过时间早晚。
“大哥,方才看见你与一美丽女子难舍难分,看样子大哥对她是用了真情了。是何时认识的?”
封羽锦相信了封羽及的话里的关心是真挚诚恳的,所以也就放宽了心态,聊起了他方才看见的依依惜别之景。
提起皇甫蔷,封羽及不自觉的笑得更温柔,没想到那样扭捏的场景居然被封羽锦全部看见了。
“今日在街上认识的。说来也是缘分了。”
“可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未曾细问。翎锦呢?可看上了哪家姑娘?”
“水兴楼的美丽女子多得数不清,可是却无一人能入我心,太过于看重皮貌,或者是为钱权讨好取悦,如此庸俗,怎可当真。”
真正入心的只有一人,可惜他未曾遇到。至于像游芊芊那样的女子,不过是充当跳板和媒介罢了,用完了就毫无价值,算不上什么稀罕的女子。
“说得有道理,翎锦眼光独到,俊美无双,作词优美,自然看不上那些小家碧玉。”
“大哥莫要笑话我。我不过是想再等一等而已……”
封羽锦也不知道是说给封羽及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明明已经死心了,可是一闭眼他就又会再度重回那一日的相遇,他摆脱不了那种迷醉其中的感觉,于是他便还想坚持下去,就像一个傻子一样
封羽及愣住,后来才反应过来,封羽锦要等的人,是皇甫蔷无疑,他的嘴角勾起笑意,却装作不经意的试探道:“是哪位女子让羽锦心甘情愿的等下去?”
“当时不知姓名,一分别便再未见过。”
封羽锦的心里五味杂陈,只觉得疲惫不堪。
难怪,原来封羽锦居然不知道蔷儿的名字吗?也对,若他对蔷儿知根知底,他一定先他一步找到了蔷儿,也许自己便会错过了这样美好的女子,一想到差点和蔷儿失之交臂,他居然还有些感激封羽锦。
可能这就是天意的,阴差阳错反而促成另外一段情缘。
“大哥,今夜还要回宫吗?”
“怎么?”
“若大哥不回去,可愿意陪翎锦一醉方休?”
“乐意至极。”
封羽及当然乐意,或许他与封羽锦业也就是今夜可以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把酒言欢,抵足而眠。
以后,势必水火不容,你死我活。
一解万千心结,只待与君共商酒乐。
一醉之后只忆今后事,再勿言往昔恩怨。
“大姐大姐,你与羽及公子怎么样?”
皇甫薇刚坐上马车就缠着皇甫蔷问来问去,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姐姐,你不会跟那个公子好上了吧?”
皇甫蔷连忙伸手捂住了皇甫婳的嘴,娇嗔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要是被别人听去,还不得笑煞我”
“婳儿说得对!”皇甫薇暧昧的眨眨眼睛,摸了一把皇甫蔷的脸蛋:“姐姐那么水灵,羽及公子英俊风流,你与他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拍掉皇甫薇调戏自己的爪子,本来想要否认,她甜美的笑容却道出了实情。哪有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自顾自的笑得花枝乱颤,羞怯暧昧的,其中一定是大有文章!
“大姐,你再不从实招来”皇甫薇和皇甫婳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非常默契的伸出了爪子,说话间便要挠向皇甫蔷:“让你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两个小妖精瞬间便扑了上去,皇甫蔷毫无招架之力,便连连喊着饶命,还不忘捏了捏皇甫薇的腰间一把:“好哇!居然敢和婳儿一起来欺负姐姐!”
“姐姐,快说快说。”
皇甫婳依偎进她的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樱唇,生怕错过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皇甫蔷便全部说完,除了封羽及是太子之外,引来两人无比羡慕的眼光,还有一顿怎么也逃不掉的挠痒痒。
“为何我说了还要挠我?”
“谁让姐姐扔下我们和羽及公子跑了,理应重罚!”
“二姐说得对,姐姐见色忘义,该罚!”
“哎呀你们哈哈你们真是讨厌我要要告诉爹爹去!”
谁知两人一天更加嚣张得不得了,皇甫薇收手坐好,威胁说:“那我们便把你跟别的公子跑了的事情告诉爹爹。”
皇甫蔷便立马弱下去了,拉着两人的手好声好气的赔礼道歉:“哎呀我的两位好妹妹,姐姐错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皇甫婳一听,立马展颜轻笑:“嗯好!”又扑进皇甫蔷的怀里,玩着她垂下来的秀发爱不释手。
“你个小祖宗咱们不是说好的”谁知道皇甫婳那么好哄,几句好话便打发了,一不小心,皇甫薇说漏了嘴:“姐姐,你什么都没有听见是吗?”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戏弄我,特别是你,薇儿”
皇甫蔷便以牙还牙,“魔爪”钳住了皇甫薇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得。
“姐姐行行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
这些换皇甫薇不停的求饶,而皇甫婳却还窝在皇甫蔷怀里得开心不已。
“婳儿!你个小蹄子都不来帮帮二姐大姐我错了……错了……”
车夫徐里在车上听了也是一笑,扬起的马鞭更加欢快,马儿好像也感受到了这样活跃的气氛,比之前跑得更加的稳健和速度。
不多时,丞相府到了。
若荷扶着皇甫蔷回了闺房,笑意浅浅,无比羡慕:“大小姐,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高兴小姐能那么开心,羽及公子风雅倜傥,又与小姐那么相配!嘻嘻!”
“若荷,你也学会打趣我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今日也累了替我解衣沐浴吧。”
“是的,小姐。”
拿下发饰,皇甫蔷的瀑布一样的青丝一下流泻而下,披在肩头清纯甜美,若荷去帮她解了腰带,疑惑一吟:“咦?”怎么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怎么了?”
皇甫蔷往腰间一看,猛烈发现青龙玉佩不见了!
“小小姐,玉佩好像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不见了”
那一刻她失魂落魄,一下便跌坐在了地上,心中空空落落的,原来她还是介意的吗
翎锦,翎锦
转身跑出了闺房,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找回来找回来一定是游湖的时候,羽及耍闹她的时候,一定是那个时候掉进湖中了
若荷追上去,把她拦住了,抱着她虚弱无力的身子:“小姐,你怎么就没有忘记翎锦公子,那时在水兴楼他左拥右抱,与其他女子眉目传情,难道你忘记了吗……若荷都为小姐伤心……”
若荷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她清醒了过来,她脚步虚浮的站起来,泪光闪烁:“对啊……翎锦他可能早就忘记我是谁了……我还要着那玉佩作甚……”
“小姐……”看她这样,若荷也怨恨上了翎锦:“翎锦公子风流无比,只管新人娇美,哪里还有你所说的翩翩少年的清澈小姐,羽及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他若知道你对翎锦公子难以忘怀,你又该作何感想”
皇甫蔷也想起了封羽及,他调皮无赖的问:“蔷儿,难道我比不上翎锦吗?”
还有他撒娇一般的孩子气:“蔷儿夫人,蔷儿夫人”
当然他对她许下的山盟海誓,他无比认真谨慎,郑重其事的说:“蔷儿,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便娶你。”
想到自己也答应了啊,无论多久她都会等,现在是怎么了?翎锦翎锦应该过去了的,她无法还有念念不忘,她凭什么念念不忘……
羽及,不知比翎锦好过多少倍。
至少她落泪之时羽及陪伴着她,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而翎锦呢他的眼里心里都没有她
“小姐……”
“若荷,你说得对,翎锦我该忘了的”
若荷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需要时间,小姐思念了数月的人怎么说忘就忘,但愿羽及公子可以取代翎锦的位置,还小姐笑颜如花。
沐浴过后,烛火微微,月光照进房中,皇甫蔷脸上隐约清泪。
她在做梦。
梦中人事都是最她最熟悉的。
封羽锦走在一片云雾缭绕的竹林间,青草湿润,竹叶沙沙,风吹之间隐约琴声,伴着泉水悠扬动听,越来越近。
拨开迷雾,他看见一个曼妙的红衣女子正在起舞,只是背对着看不到面容,只见舞姿优美,不知道琴声何处何来,澄澈动听,与舞姿配合默契。
“姑娘”
他喊了一声,只觉得喉咙酸疼,再多的话语已经无法说出来。
女子回头,模样娇小,秀美绰约,风姿婉转。
封羽锦觉得面前的女子好生熟悉,可是他看不清楚她的眉眼,朦朦胧胧只知道是姿色卓绝。
“翎锦哥哥,你还记得我嘛?”
哥哥能唤他哥哥只有一人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他不敢再次放过绝佳的机会,这个女子的模样、身段、声音都像极了江露戏园遇见的那位佳人
女子却不紧不慢的说:“哥哥不要着急,可猜出了那句谜语”
“谜语谜语,绿箩生高处,花开绿箩间?”
“哥哥还没有猜出来吗?”
封羽锦头痛欲裂,失控的跪倒在地上,他唇色苍白无血的问:“端午佳节约好的你你为何不来”
“哥哥原来早已经忘记了我的模样我那时是去了的只是”
“你去了怎么可能”
他要上前去,可是腿脚去被禁锢在了地里,只能看着女子在自己面前哭诉而无能为力。
“哥哥当时艳福不浅,家家美人想要与哥哥亲近我又如何去打扰”
“怎么你定是误会了……”
“才未曾误会,佳人送灯,君子赠词,可是羡煞旁人。”
女子委屈的掩面痛哭,那泪水一个劲的流出眼眶。直看得封羽锦愧疚得很,原来她真的去了吗……要不然她不会看见自己接受了别人的莲花灯。
“你既然去了,为什么不用玉佩与我相认……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我去赴水兴楼之约也是为了见你一面……”
“哥哥,既然已经错过,又何必逆天而为”
“不要不要走,你告诉我你姓名”
女子欲要吐字,封羽锦却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画舫中酒壶散乱,酒气冲天,他和大哥封羽及都是披头散发,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地上睡着了。
一看,天已经大亮了。
他披了外衣走到船头,露水打湿了船头,他却还是坐下了,天边红日露出了半边脸,云层稀疏,乳白的雾气腾在湖面,荷花亭亭玉立,荷叶翠绿欲滴。
船翁唱起了号子,洪亮深远的声音响遍了还未睡醒的长乐城。
晨风吹来,带起了水雾化为点点白花洒落在封羽锦的锦衣上,他捂着唇剧烈的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久久才平息下来,他的掌心已经是红血暖暖。
无助的俯在船头,他把手洗净,刺骨的湖水让他心墙崩塌,埋头在手臂,他咬着下唇呜咽无声,却是泪如雨下,沉痛期艾。
封羽锦,你太没用了。
封羽锦,你有没有想过去死呢?
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暗示着他,他是罪恶,他是厄运,他应该自我了断,或者暴尸荒野。
殒杀回到星河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守门的两个仆人正打着瞌睡,没有觉察到他正在靠近。
冷漠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开门。”睡梦中的人睡着正香甜,却感觉后背来一阵冷风,他们颤抖的跳起来,却发现殒杀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殒殒杀公子”
“开门。”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他只会言明他的目的。
不敢多做犹豫,仆人心惊胆战的把门打开,也不敢多问半句,直到殒杀走远,他们才终于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殒杀公子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就是,估计这下半夜不能眯眼了,还是好好看着吧,万一哪位公子又回来了可怎么办。”
“是啊,睡一两个时辰就够了。”
两人达成共识,便不再懒散怠慢,瞪大了眼睛了看着面前唯一可以下山的小路。
过了大半个时辰,并没有他们说的公子回来,而是来了个灵秀动人的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她手拿一根半人高的凤凰浴血的玉棍,另一首还提了一笼热腾腾、香喷喷的小笼包,一站定便敲上了两人的头。
“给本姑娘开门!”
“哎呦,无心姑奶奶,你请轻着点呢!”
“看属下的头,肿了老大的包了”
两个人都纷纷摸向自己的头,有些后怕无心手中的凤凰棍。
“哼!”无心把头一捏,傲气问:“殒杀哥哥回来了嘛?”
“殒杀公子早半个时辰回来了。”
“还好还好,还好赶上了。”
她活蹦乱跳的进门,用手捂住了小笼包。这可是她早两个时辰就下山给殒杀买的小笼包,本来早就可以回来的,谁知道那街上的包子店铺却最早也是五更天才开门,可她性子急躁根本等不及,便活生生把店家给拉了起来,店家拗不过她,只得提前把铺子开了门,估计这会还守在摊子前补觉呢。
殒杀进门后,天虽然还特别早,但是已经有很多师弟师妹们都起来练功了,院子里热闹非凡,全是打拳出剑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早晨显得异常忙碌。
“殒杀师哥,你回来了。”
“嗯。”
“殒杀师哥,早啊!”
“嗯。”
“殒杀师哥,辛苦啦!”
“嗯。”
师哥如此单调乏味的回答,其实星河的师弟师妹们早就司空见惯了,如果哪一天问候回来的殒杀时,他的回答可以超过两个字,那他们估计就得怀疑今天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到了药星阁,药女楚肖肖过来迎他。
“殒杀公子,少主已经传令,岐芸护法的药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嗯。”
跟随在楚肖肖身后,殒杀进到了药星阁的密道之中,里面养着的全部是稀奇古怪,珍稀贵重的药材。
只是星河的药星阁跟平常的医堂和药园不一样,星河的药材不用泥土肥料,而是以兽的精血养之,不仅可以解毒治病,疗伤固本,而且可以增强法力,是星河子弟修炼的必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