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可是苏朝朝啊。

    即使不说他的身世,只要不是瞎子,只要看到苏朝朝的这张脸,百分百知道他和盛晏庭是什么关系。

    曾经,我几次阻止,不让盛晏庭看到苏朝朝的脸。

    这一刻我也以为,盛晏庭一看到,肯定会惊喜交加,绝对能猜出苏朝朝是谁的孩子,也绝对不会再冷冷的对我。

    但是,两分钟过去,盛晏庭还是无动于衷,毫不在意的冷漠模样。

    难道刚才太紧张,点错了照片。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

    没错,的确是苏朝朝的照片啊。

    为什么盛晏庭没有半点反应?

    我傻了几秒。

    真的,所有的自信与压抑着的惊喜和激动,都在这一刻化成灰烬。

    “现在可以走了吧。”

    盛晏庭轻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怎么会这样。

    “盛晏庭,他叫苏朝朝,随我姓,今年五年半。”我在拼命暗示。

    盛晏庭的反应极其冷漠。

    仿佛我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手机屏幕在这时息屏。

    我用力点了两下,不死心的说,“你看看他的这张脸,你看看啊,和你像不像?”

    我死死的盯着盛晏庭的眼睛,企图从中看出一些破绽。

    但是,什么都没有。

    深黑瞳仁里冷的可怕,仿佛此刻我的手机屏幕上什么都没有,而站在他面前的我,也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在爆风雪交加的天气里,我抛下工作,扔下苏暮暮,带着苏朝朝,请求雷攸海帮忙。

    我们一路而来并不顺。

    车子抛锚过,遇到陡坡,险些冲下去。

    更有一段路程,险些因为没油,而随时有可能停留在荒郊野外过。

    这些波折,只要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他,我都不觉着辛苦,可是,现在我的笃定和自信忽然崩塌。

    “好吧。”

    我张了张嘴,挤出这么两个字。

    盛晏庭做了个“好走,不送”的手势,我握紧手机,离开的步伐,哪里还有刚才那么雀跃。

    只能说,我努力过。

    如果长大后的苏朝朝,因为影子的死留下心理创伤的话,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这是他该经历的磨难。

    没能给他和苏暮暮一个健康的家庭,是我的错。

    我抬手。

    想擦掉快要忍不住的泪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肯定不是盛晏庭。

    因为,他刚才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冷,哪怕我拿出苏朝朝的照片也无动于衷。

    我下意识看向窗外,不想让人看到这一刻的狼狈。

    却忽然。

    那会我放在盛晏庭面前的绿豆糕,被一只修手大手,递到了我面前。

    “拿走。”

    是盛晏庭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嫌弃。

    是我眼花了么,为什么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好像看到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疼惜闪过?

    “苏朝朝和苏暮暮,是我生的那对龙凤胎的名字。”

    我颤声说。

    咫尺前的盛晏庭,别说有什么反应,人家眼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带着一股子“关我屁事”的既视感。

    “他们不是陈晓晨的孩子!”

    眼见盛晏庭还是没什么反应,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听到了没有,他们不是陈晓晨的孩子!”

    我都提醒到这种地步了,盛晏庭却只是抬了抬手,“拿走。”

    他指的还是那份绿豆糕。

    我气啊。

    我恼啊。

    以前,我不肯暴露龙凤胎的身世,那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太多误会,我怕他抢走我的孩子。

    所以不敢说,一直捂着藏着。

    在众多误会都被一一解开之后,我知道他是救我落水的白衣少年,更知道他还是我倒睫手术时,陪我解闷的大哥哥。

    在港城,我差点被车撞,是他以身挡了过来。

    在福罗斯家族的银杏树林里,是他用手掌挡住了我太阳穴受伤的可能。

    虽说上次在拉斯维加斯是软禁是强迫,但是,以上的种种,早已经可以抵消软禁时所受到的伤害。

    哪怕他曾经对我用强,我现在也释怀了。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