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知道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虽然火爷死了,但难保不会有火四平的脑残属下找他报仇。
不过如果能够将破军收服,震慑火四平的那些属下,这也能给他避免不少麻烦。
想到此处,他迎上破军那诧异的目光,道:“你可知火四平与扶桑佐藤财团勾结?”
破军眼中有些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火爷跟扶桑人勾结?这有什么罪?难道跟扶桑人做生意也有错?”
“你是在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火四平的一些隐秘?如果只是单纯的做生意,那肯定没错,但如果他卖主求荣呢?这扶桑的佐藤财团在我炎国布局很深,他们意欲何为,你有点儿脑子都能想明白。”
萧然本想要用言语唤醒破军的良知和信仰,让对方放弃报仇。
但看对方的样子,似乎还真不知道火四平的所作所为。
所以他也没再吊破军的胃口,一口气将事情给说清楚:“你应该知道,周海燕是火四平的主子,可如今他却与扶桑的人勾结,想要卖掉自己的主子,甚至是卖掉你的信仰和荣誉,你觉得他该不该死?而且看你的气势,你应该上过战场,参加过不少战斗吧?你应该能看清楚,他们是怎么死的,是被我杀的吗?”
“什么?火爷要背叛大小姐?背叛我的信仰和荣誉?”
破军自然知道萧然想要表达什么,火四平不仅出卖周海燕,还想要投靠佐藤财团,出卖炎国。
他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然:“你的一面之词,很难让我信服。”
“那你可以听一听这个!”
萧然果断将手机扔给了破军。
刚刚为了能够抓住火四平与扶桑佐藤财团勾结,并出卖周海燕的证据,他在车上就打开了手机的相机,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拍了下来。
当破军看见萧然拍的视频后,面色顿时铁青,一双虎眸好似要喷出火来,紧盯着火四平那已经毫无气息的尸体,失声咆哮道:“大小姐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她?甚至还与敌国勾结,出卖炎国的利益?”
“你不是火四平的心腹吗?你居然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不可能吧?”
萧然有些诧异道。
破军这才收敛起自己的愤怒情绪,双手将手机还给萧然:“实不相瞒,我是大小姐的人,或许火四平早就有所察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包括这个大古一郎。所以那天晚上,在你杀进这里的时候,他才让我留下来对付你,想要借你的手干掉我。”
“自从那天跟你大战之后,火四平似乎就在有意的疏远我,把我安排到了医院去休养。我是刚刚得知昨天下午大小姐遇袭,这才急匆匆赶来的,没想到恰好遇见了这件事情。”
萧然面色一怔。
他就说嘛,周海燕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毕竟出身豪门,还是有一点儿手段和心机的。
在放权给火四平的同时,也安排破军这位高手进行秘密监视。
在将手机还给萧然后,破军叹了一口气,道:“哎,说来惭愧,火四平在我的眼皮底下做了那么多针对大小姐的事情,我居然毫不知情。”
“这也不能怪你,你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人怎么斗得过这只老狐狸呢?”
萧然笑着安慰道。
破军的嘴角抽了抽,怎么总感觉萧然这话好像是在骂他?
“我们就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来收拾!”
萧然拍了拍破军的肩膀,心中也蛮庆幸他那天在杀进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对破军痛下杀手。
否则的话,自己还真被火四平给利用了。
“好,我派车送你。”
破军点了点头。
正准备离开的萧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来到大古一郎的尸体旁,捡起几块手雷的碎片观察了一番。
破军也急忙上前看了一眼萧然手中的碎片后,有些疑惑道:“这是什么手雷?从这碎片和爆炸以及伤害范围来看,似乎并非当今常见的几款手雷,难道是这家伙自己制造的?不过应该不太可能吧。”
“如果他能有这样的手艺,扶桑能把他当国宝给供着!”
萧然解释道:“这是美制的-4新型手雷,爆炸范围十五米,有效杀伤范围甚至可达二十五米。我就奇怪了,他们弄一把手枪,哪怕是弄一把狙击枪或者是机枪,我都不意外,可他们是怎么弄到这玩意儿的?这压根就不会对外出口,黑市上基本上没这玩意儿,而且他们是怎么带进炎国来的?”
“萧然先生,这事儿交给我来调查吧,我会尽快寻找线索的。”
破军毕竟是当过兵的,让他管理生意,或许有些为难他了。
可如果是让他调查这类事情,简直是专业对口。
“行,你好好调查一下,如果他们拥有大量这种手雷,肯定会危害到炎国的安危。”
萧然相信破军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肯定会仔细的去调查。
随即,他便乘坐车辆跟陈晓虎一起离开了火四平的庄园。
在回到湖心别院后,萧然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前去找到周海燕,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并且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他还将视频给了周海燕。
“破军是你的人,对吧?他正在火四平的庄园里面主持大局,有他这位第一高手的名号,应该能压得住那些蠢蠢欲动之人。”
萧然口中的那些蠢蠢欲动之人,指的自然是火四平的那些死忠粉。
在得知背刺自己的人是火四平后,周海燕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她是怎么也想不通,她可是将周家所有产业都交给了火四平来打理,可火四平为何还会勾结佐藤财团的人背叛自己。
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心中在经过一阵复杂的情感交织后,总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将手机递给了萧然,道:“萧然,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早就被这个叛徒给暗害了。”
萧然笑了笑,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周海燕走到窗前,神色哀伤:“我一介女流之辈,现如今犹如水中无根的浮萍,娘家没了,婆家也视我为眼中钉,我真不知道接下来何处才是我的容身之所。”
“本来对于你们的家事,我是不想参合的,也无权参与的。但既然天意让我们相遇,那我就忍不住多嘴问一句,聂家跟佐藤财团有勾结吗?”
在萧然看来,如果聂家与佐藤财团有勾结的话,那这事儿就不是聂家的家事那么简单了。
而是关乎整个炎国的安危。
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佐藤财团的计划,但从他所知的那些佐藤财团的布局来看,佐藤财团是意图想要在炎国的经济上大做文章。
如果一旦让佐藤财团得逞,那炎国危殆,很有可能会有无数人下岗失业,无数人流离失所,甚至现有的经济体系也会遭遇重击。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这场战争的残忍程度,绝对比炮火导致的伤亡更加严峻。
周海燕听见萧然的问题后,略微沉思一番,便说:“聂家的确是与扶桑的好多公司有贸易往来,但那些扶桑公司是不是佐藤财团旗下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知道这些扶桑公司的名字呢?能不能写下来?这事儿很重要。”
萧然紧盯着对方,言语间有些迫切。
毕竟想要瓦解佐藤财团的阴谋,那就必须要先知道对方的布局。
周海燕只是略微思索一番后,便拿起纸和笔,快速的写下十多个公司的名字交给萧然道:“应该就这么多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看样子以前你在你们婆家,也是核心人员吧?”
萧然将那张纸接了过来,发现周海燕不仅知道那些公司的名字和经营范围,还知道聂家与这些公司合作的具体项目。
周海燕并未隐瞒,直接道:“我丈夫生前是聂家的钱袋子,掌管聂家的财政大权,我作为他的副手和妻子,自然知道聂家在生意场上都是在跟谁合作。”
“原来如此!”
萧然将那张纸贴身放好后,便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玉水市了,今后的安全问题,估计就要靠你自己,万事小心。”
周海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那迷茫的未来感到担忧。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玉水市,陪着甜甜快快乐乐的长大,可她估计聂家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而且暗地里还有一个佐藤财团对她的金钥匙虎视眈眈。
...
上京!
别墅内,佐藤上树正在与一名身穿和服、面容娇美的女孩下着围棋。
这时,被萧然杀得逃往上京的洛安省商会会长苏良弼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躬身对佐藤上树道:“佐藤君,刚刚得到消息,我们派去绑架陈欣怡和宋凌霜的人失联了,他们三人并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在目的地与我们的人集合。”
正欲落子的佐藤上树听见这话,手腕轻轻一抖,面色浮现出一抹阴沉。
他将准备落下的那枚围棋收了回来,扭头望向苏良弼:“看来是小看宋家和萧然了,煮熟的鸭子,居然都能飞走?”
见佐藤上树生气,苏良弼的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佐藤君,接下来该怎么办?绑架宋凌霜和陈欣怡的计划失败,那以后我们用什么来威胁宋家和萧然?那以后的计划该如何实施?”
“你问我,我问谁去?”
佐藤上树伸长了脖子,声音低沉的对苏良弼反问道。
苏良弼被吓得不轻,急忙低着脑袋:“佐藤君,我失言了。”
佐藤上树显然是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滚吧!”
“是!”
苏良弼如释重担般,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当他走出房间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拳头更是捏得咔咔作响。
想当初他可是洛安省商会的会长,位高权重,人人敬仰,可现在居然被人当成狗腿子吆五喝六的,如此巨大的落差让他心中憋屈得要命。
“萧然,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千倍万倍的还回来,一定...”
苏良弼不敢反抗佐藤上树,因为他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他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斜在萧然的身上。
与此同时,别墅大厅内。
正在与佐藤上树对弈的和服女人淡淡的开口道:“这个萧然似乎很棘手?”
佐藤上树长叹一口气,将手中的围棋扔到棋盒内:“如果不是他从中阻挠,我们的局面不会如此被动。更可怕的是,目前为止,我们还未真正调查到此人的真实底细和来历。”
“会不会是炎国官方的人?”
和服女人开口道:“毕竟我们在炎国做了这么多事,炎国这尊庞然大物不可能没有察觉,他们很有可能会秘密派出人来粉碎我们的计划。”
“这个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
佐藤上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也不得不加快行动的步伐了。一旦让炎国掌握主动权,我们十余年的谋划,将会化作泡影,甚至行动失败的反噬之力,不仅会粉碎我们整个佐藤财团,就连扶桑也不会幸免于难。”
“这事儿,我会亲自向上级汇报的。”
和服女子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后,转移着话题:“雷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她口中的雷家,正是九大隐世家族中,排行第三的存在。
“雷家的家主雷鸣只是一个中庸之主,我们暗中帮他除掉雷家的竞争对手,扶持他坐上家主之位,他一直对我们感恩戴德。目前来看,他还是很听话的,毕竟我们手中可是掌握着能够要他命的证据。”
佐藤上树笑着道。
“那就好!”
和服女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接着道:“九大隐世家族中的金家覆灭,是苏良弼那小子的手笔吧?他干得不错,上面很满意。”
听见上面对自己的夸奖和赞同,佐藤上树急忙笑着道:“我向来都主张让他们自己人对付自己人,毕竟只有自己人才了解自己人的命门,并且同类相残的时候,可是最会下死手的,从不会心软留情。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最大限度的减少我方的伤亡。”
“这个苏良弼,你好好培养,日后肯定能成为我们针对炎国的主力军。”
和服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