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一夜,附近的街坊邻居就已知晓易钟海的肮脏之事。
瞬间,易钟海成了过街老鼠,名声臭到了极点。
现在,关押了一日的易钟海也被派出所释放了。
易钟海落得一天就出来的结局。
其实他并未做出实质伤害,却被何大清搅得满盘皆乱,仅仅是劝女人喝酒并不能让他定罪。
但在派出所里,易钟海也遭受了不少苦难。
虽然傻柱碍于住在同一个院里不好下手,但他安排手下人在审讯时狠狠教训了易钟海一顿。
表面来看,看不出明显的外伤,毕竟这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易钟海步履蹒跚走回家,双腿颤巍巍、腰身也曲成虾米,心中暗咒傻柱,痛恨其薄情,居然对自己同院里的长辈毫不留情。
突然,易钟海察觉到周围有许多人正指指点点地盯着他。
“你看见了么?那就是易钟海啊。”
“就是那个被派出所抓走的那个,这么快就出来了?”
“谁会管这些,这种人应该枪毙掉算了,派出所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幸好钢铁厂这事干得不错,至少开了他,不然咱们工人兄弟的名声可真要被他糟蹋了。”
周遭议论声如织,仿佛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对话对象正是他易钟海。
听见这些议论,易钟海感到困惑,无法理解为何自己会失去工作。
自己不过是替小核桃添了些酒,接下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连派出所都没判自己错,钢铁厂凭什么辞退自己?
原本只想回到四合院,此刻听说被辞退了,他立即转身奔向钢铁厂,想去询问究竟缘由,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被开除。
然而,才走不远便看见一群地痞朝自己围了过来。
“这家伙不就是那个灌醉了邻居寡妇的易钟海么?这么快被放出?既然法律不管,就由我们来维护公理,兄弟们,上!狠狠地教训他。”
欺负女人者,即使是混混也难以接受。
易钟海运气不佳,遇到这些街头泼皮。
即使今天没遇上的,以后再遇见怕是免不了吃顿揍。
“喂,别动手了,我知道我不对,你们饶了我这次吧。”面对一群混混,易钟海毫无抵抗之力,很快被打得趴在地面上,蜷缩起身子哭喊。
周围的围观人群欢呼喝彩,这些地痞第一次体验到被人为他们加油的感觉,因此更加卖力地攻击易钟海,直打得他哀嚎声都微弱了下来,他们才停下来。
“妈的,搞死他了,伙计们快走!”
这群混混如同一窝蜂般逃离现场,留下倒在地上无法起身的易钟海。
路人穿梭于这条小路上,但无人上前施以援手。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道经过多久,易钟海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嘴里含着鲜血,连带着几颗泛黄的牙齿一同呕吐出来。
终究,易钟海被开除,因为他无法再踏进钢铁厂一步。
门卫对他了如指掌,一旦看到他的身影靠近大门,都会立刻阻止。
几次努力问讯高层未果,易钟海最终接受了现实的打击,选择了放手。
在这个日子里,霍大海也被正式委任为后务部第三食堂的主任,手底下有三个工人食堂需要照管。
尽管二十四级工头的薪酬远逊于霍大海从前当大厨时所得,但仍算是享有干部待遇,并且拥有晋升的可能性。
相反,他在当厨师时,技艺基本固定,想有所提升实属不易。
回到那个四方院子,霍大海满心欢喜,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每一个遇到的邻居,最先听闻者是守护大门的阎埠贵。
听说霍大海晋升为主任官职,阎埠贵瞬间嗅到了美食的气息。
满脸笑意道:“大清,你升官可是一件大事,不如炒几个好菜,邀我们几位爷喝两杯以示庆贺如何?”
霍大海笑道:“请当然可以,可你什么时候把我这做菜的人当成了大厨啊,如果你想仗势欺人,最好还是找个清闲地方待着去。”
阎埠贵干咳几声纠正道:“我只是随口说说,我的意思是管理大师傅而已,可不是什么长辈的意思。”
他急忙补充解释。
“别扯这些,就连李师傅在我面前都没这待遇,你就别跟我提什么大爷称号了。”
霍大海说着便继续往内院走去,此刻他的心里满满是对妻子的好心情。
徐慧真听到自己的丈夫升官,同样欣喜万分。
然而在欣喜之余,她不忘提醒霍大海不可忘记对李建国表示感谢,如果没有李建国帮他抓到易钟海与李怀德,他怎会有这样的机会?
并非所有人都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徐慧真这位聪慧的女子明白一切。
她知道霍大海能提拔,主要原因是抓住李怀德后的某些补偿交易。
无须过多叮嘱,霍大海自知应当请李建国共享这份荣誉。
事实上,他刚听到晋升消息便立刻找上了李建国分享,还约定了今晚备些佳肴,一同畅饮庆祝。
酒量甚佳的李建国一直是回来最准时的一个,因他身材魁梧走路自然快过众人。
但这天,他在路上被拦了下来。
“建国,你今晚有空吗?到我家随便吃个便饭吧。”
拦下李建国的就是前不久被霍大清洗尘好事,还被送往警察局的李怀德。
他邀请李建国回家,除了拉近距离外,更希望能让李建国回趟家帮忙缓和他与妻儿之间的误会。
李怀德能有今日的地位多亏了妻子家的关系,在家里的权力不大,地位不高。
上次遭受何大清那般拳脚,还在派出所留宿一晚,回到家后,他妻子自然要询问清楚缘由。
李怀德谎称是他人所伤,然而他的谎言未能骗过妻子。
因此,李怀德想到了利用弟弟李建国作为自己的证人,哪怕希望渺茫,他也要全力以赴尝试。
“真不太巧,今晚我另有安排,要不改天如何?”李建国并不是敷衍,而是确有其事。
他要去何大清家中,共同庆祝何大清成为食堂主任。
“嗯,那就改成明天吧?周六正合适,哪怕多喝点也无妨,不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李怀德热切地邀请着,李建国不好意思推拒,只得应承。
他点点头说:“明天倒是没问题,我那天还有空。”
李怀德露出了笑容:“那就这么定了,明儿我先去餐馆预订几个美味菜肴,你熟门熟路,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好的,我会去的。”李建国摆手说完,随即骑着侉子往家里走。
途经派出所时,李建国还不忘通知傻柱。
对于何大清升职这样的喜讯,做为亲儿子的李建国自然是会参与庆祝的。
此时的傻柱正忙碌着处理一场案,听到父亲高升,心中也感到有些意外。
连忙放下手头工作,和李建国一同回家。
到了四合院,刘海上校和阎埠贵也来到何大清的家,一同为新职位表示祝贺。
原本今夜,许富贵计划放电影谋取收入,但为了何大清这顿饭,即使少赚,他也愿意前来。
“大清,现在不得了啊,咱们院第三位领导,威风八面啊!”许富贵话语间带着点儿酸意。
尽管两人曾多年争斗,但近年来因为李建国的调解,误会已消除不少。
然而,看着何大清的地位提升,自己仍只是一个放映员,这让许富贵心中不禁暗自嫉妒。
正在做饭的何大清听后大笑:
“那是当然,你也得掂量一下我们的分量,别说南锣鼓巷里没人不知道我何大清的手艺如何,就连周边的人都清楚.”
接着他说:“不过老许你也别羡慕,只要努力工作,可能你将来某一天也会晋升为宣传科主任。”
这样的话让许富贵听了开心不已,他说: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的吉言了,等我真的当上了宣传科主任,我每年免费为咱院放映五次电影!”
阎埠贵眼睛一亮:“其实不一定要主任,许哥你技术这么好,可以经常为我们放映电影啊,那些器材闲着也不是个办法,对吧?”
刘海上校也附和道:“阎哥说得对,老许,你应该多多回馈社区,让大伙分享你的技艺,李建国你同意吧?”
然而李建国不会支持海上的建议。
他心里明白,放映电影虽然看似轻松不花多少功夫,但对许富贵来说,却是维持生计的职业。
放电影本需付报酬,许富贵每场都能赚上好几块钱。
为何他们不能支付费用?难道只因邻里关系?
但作为邻里,双方应当相互尊重。
既然把对方视作邻,怎能期待人家义务付出,而不是愿意公平交易?
李建国为人圆润,不会直截了当地这么说,他沉思一下道:
“我觉得许老给大家放映电影是一件好事,无偿的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那是人家的营生。”
“不然这样,今后你在没工作时,可以偶尔为咱们院放个几场电影。
但收费最好能低一些,用院里的公费承担即可。”
李建国提出了建议。
“大家意见如何?”
原本许富贵认为,像其余两位大叔那样,李建国或许也想让电影免费放映。
他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回应策略:一次、两次放映免费并无妨;但若要多几次,在看在李建国面上,勉强可以接受。
然而李建国竟提出付费请他放映。
虽然要求便宜点,但对于他而言,电影在家院放映,无需远行,节省了交通时间,实际亏本不多。
城市外的乡村电影收费高些,正是因为距离遥远导致不便放映。
在他不忙的时候放映,即使是一块钱一部也能算是稳赚,也不会妨碍他挣其他的收入。
对许富贵来说,无论怎么算都是好事。
“我觉得可以,只要能在咱院子放,一场一块钱我就心满意足了。”
许富贵最先表达了支持。
以一块钱放映一部,这在整个城市里可算得上低廉。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很清楚租赁录像带的花费,每次至少也有几分钱的租金。
于是刘海中说道:“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一块钱看场电影并不算贵,反正公基金也不虞短缺。”
接着,阎埠贵眨着眼睛道:“而且我们可以邀请邻院的朋友过来看电影,每人五分钱,二十个人就能覆盖成本,咱们院就不再花钱了。”
大家闻言一阵大笑,对阎埠贵的精明之处赞叹不已。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春去夏来。
这段时间里,院子又添了两个新生儿,是何大清的女儿与李慧兰的儿子。
仅两年,院子里就多了五个小孩,嬉戏声此起彼伏,十分温馨。
然而繁杂的家务加上孩子们需要照料,使得妇人们常感到力不从心,尤其是经营酒店忙碌的秦淮茹与徐慧真,现在不得不交替着照看孩子和酒店,繁忙之际确实人手短缺。
虽然马大姐等人愿意帮忙,但这些阿姨们初学者连基本算术都没掌握,年纪大了更是无法胜任复杂的账目计算。
清扫工作她们干起来利落,可说到店家管理,简直是南辕北辙。
因此,秦淮茹在那天晚上向李建国提议道:“建国哥,我们店再招聘个会算数的人手如何?慧真爱上了孩子,我现在每天都在应付小雨婷和寻复,柜台忙不过来。”
最近,李建国很少去酒店,还未觉察到这个问题。
听到秦淮茹的担忧,他也深感其中的道理。
略作思考后,有了自己的想法:
“先不着急招聘。
毕竟现在已经有人手多了,多雇人可能无法保证利润,还会拖累院里的公款。
大家都希望钱越多越好,一旦收支不平衡就会出现各种矛盾。”
对于人性李建国深知不浅,明白金钱问题很容易引起争执。
即使在塔寨那种纪律严明的地方,当村中分红出现问题,村民们的情绪也曾濒临爆发,更别说这小小的四合院。
当秦淮茹看到李建国婉拒了她的请求时,她不禁轻轻嘟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