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以沉重的语气分析说:“事情就是这样。
尽管大清和柱子已经带他去了警察局,但这并不能完全解决,因为他还未实施就停止了。
可能最后也无法给予更严厉的法处置,但我们院内却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若易钟海被李怀德带回家并发生些什么,只需举报,不仅易钟海,连李怀德也将面临法律制裁。
但目前的问题在于,无论是何大清还是李建国都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们提前制止了易钟海和李怀德的恶意行径,使得他们在未造成实质伤害前就被迫止步,但让法律对付他们又成为难题。”这确实棘手。”
刘海中露出困扰的表情。
阎埠贵也权衡着发表建议:“刘哥所言有理,曾几何时我们都想要通过投票驱逐易钟海,但他凭房屋所有凭证,别人无可奈何。
此外其他的处罚作用有限。
不然就把他曝光曝光如何?”
徐慧真心生怒火:“我不认为曝光有用。
易钟海毫不知羞耻,我们必须让他付出实际代价。”
众人各有意见,都在寻求有效的解决方式,针对易钟海,可是方法难寻。
李建国终于做了决定:“既然我们无力解决,就交给轧钢厂来处理。
我明天将这件事情向厂方报告,尽力让领导辞退他。
没有工作他就无法谋生,只有售出房子的可能,那样我们就有机会彻底将他赶出小区。”
在有机会驱逐这个败类之后,大家无不同意。
当晚何大清近傍晚九点归来,傻柱为了此事彻夜未眠守岗工作。
第二日,早上,李建国和何大清碰了面便一同奔赴了轧钢厂。
到了生产科,李建国领着何大清找到了汪主任。
“汪主任,这是我单位住家户何大清,也是咱厂大食堂的掌勺师傅,他负责的宴请菜肴你可能听说过吧?”
李建国为汪主任介绍着何大清。
汪主任对何大清当然有所了解,面带笑意站起身:“何师傅的名声我怎会不识?今天找他有何事呢?”
李建国向何大清点点头,何大清紧接着说道:
“汪主任,我这次是来检举易钟海,还有咱们厂的研发团队李怀德主任。”
何大清淡然开口,让汪主任一头雾水。
易钟海的举报还罢了,居然连研发团队主任都牵扯进去了。
“嗯,何师傅,你能举报他们什么呢?”
“我举报他们狼狈为奸,试图我住的地方的一位寡妇,想把她灌醉之后无礼对待。”
何大清简要说明事情经过,字字句句都言之有物。
汪主任听完微微点头,道
“这样来说,主任李并未真的与那寡妇发生实质关系,这些是你的猜测,对吗?”
何大清一听急了:“汪主任,你这是何意?我亲眼看见他们用小核桃酒引诱她,你以为我看不明白还是脑袋不灵光?”
“大清,你先冷静点别急着说。”
现在,李建国也明白了个中的门道。
从听到李怀德的名字那一刻起,汪主任的面部表情就有了一些微妙变化。
他的提问明显是在回避棘手的问题,以免被卷入更深。
李建国也理解他的顾虑。
虽然生产科主任听着地位颇高,但在实际上,充其量也只是个科级职位,级别不算高级领导。
然而,李怀德岳父可是工业部的核心物,一句话就可以左右像他们这种小角色的未来。
要是何大清举报的对象换其他人,汪主任也许可以公正执行规定。
但面对李怀德这种情况,他又如何能随意处置?因此,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淡化此事、息事宁人,尽量不让举报成为既定事实。
弄明白事情关键点后,李建国转向了另一问题:“虽说李怀德主任在我们这儿主导着研发,但他终究是属于工业部的人。
即使他有过失,也超出了我们的权限范围。”
“汪主任,或许我们应该重点关注怎么处理易钟海才对。”说到这里,李大清有些不服,他认为易钟海和李怀德同样可恨。
但李建国说得没错,李怀德隶属于工业部,汪主任甚至都没有直接处罚的职权。
连杨厂长也不具备这样的权限。
李建国的话似乎让汪主任稍稍放下了担忧:
“建国说得对,我们在生产科的职责仅限于管理工人,对于管理者,我们管不着。
而且说到底,李怀德还是工业部的官员,此事与我们几乎毫无关联。”
“至于易钟海,您觉得该怎么处理?他的错误已是多宗累累了,有没有可能性把他开除?”李建国提出了实际询问,看似疑问实则是恳求的口气。
李建国很清楚开除工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也明白汪主任会因为他们的个人过往及工厂的整体利益考量而慎重处理此事。
若只是寻常惩戒,副科长职位已足矣处理,他又何必特意找汪主任求助。
“不必气,我就去找厂长杨总沟通一下这件事。”
汪主任说完即走向二楼。
“进来。”
推开门后,汪主任朝着杨厂长点点头,说:“杨总,刚才李建国带着厨师何大清来找我,控诉保卫科的易钟海曾有犯罪未遂。
据他们所述,易钟海一再犯错。
李建国提议将他开除,您怎么看这个情况?”
提到易钟海再次出问题,杨厂长大为不满。
“易钟海实在是我们厂的一颗毒瘤,这次我同意了你的处理方案,你准备找个工人大会的日子按照常规流程执行,还需要我做别的安排吗?”
沉默一会儿后,汪主任继续说道:“另一件事是,根据何大清的报告,这次的李怀德主任也有所参与。”
“什么?李怀德怎么扯到此事上头去了?”一听见李怀德的名字牵扯其中,杨厂长顿时皱眉思索。
尽管开除员工不是轻易能做的决定,但这作为厂长在他职权范围内;只有犯下的过失太过严重,才能确保立即开除。
然而,对付李怀德就复杂多了。
此人涉及人事关系复杂,处理不当会让自己惹火上身。
“小汪啊,食堂的老吴可能不久就要退休。
何大清的烹饪技能相当优秀,况且他是除掉了一个祸害。”
杨厂长远见卓识地接着说道,”你找主任戴商量一下,请他接任老吴的工作吧。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指的职位晋升的含义。”
无论是车间主任或食堂主任,这类角色在组织架构上地位低微,但对于提升来说总是一次机会。
听完这番话,汪主任理解了杨厂长的意图:想用一名干部稳住何大清。
因此,他答道:“我明白,我会找何大清谈清楚。”
“嗯,去吧。
如果有新的进展,请随时与我分享信息。”杨厂长对李怀德的事非常看重——成为厂长就意味着要区分轻重,不能糊里糊涂。
回来后的汪主任首先试图规劝何大清不要追究李怀德的过失。
然而倔强的何大清并未理会他的好意,这时,汪主任便请求李建国协助劝解。
李建国本人对于举报李怀德的行为相对冷静理智。
他认为以李怀德这样背景深厚的人物,举报很可能无效,甚至可能引起反噬。
与其纠缠不清浪费时间,他更愿意为公众的利益做出切实贡献。
至于之后对何大清,一个好厨师没有他那样的背景,杨厂长或许会护着,李怀德也可能为了将来自己的升迁顾及与李建国的关系而不予计较。
而何大清,身为厨师却没这般庇护。
如果针对他,何的大饭碗很可能不保。
所以,在后厨仓库,李建国耐心向何大清阐明这其中的利益冲突以及风险。
虽然何大清心里依旧不服,最终还是同意暂时搁置此事,放过李怀德。
然后,李建国再次前往街道派出所,请求他们释放了傻柱手下的李怀德。
看到李建国到来接自己,李怀德深感感激。
“建国,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跟派出所的人费了很多口舌才解释,但他们还是无法相信我。
你一定要信任我,昨晚我确实不知易钟海邀请我去吃饭的真实目的。
我以为只是想请求我为你们单位女同事找个工作的建议,其他全是易钟海的私自行动,我都被骗入了那个局。”
李怀德尽力为自己辩白。
他的今天很大程度上是仰仗了女方家庭,对风纪败坏最是担忧。
李建国曾探访过他的家,并且也见过他妻子。
这次事件中,他帮助报复的正是李建国所任职单位的人,若因此而在自家行出悖行,他将面临更大的问题。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李建国虽嘴上这么说,其实心并不这么想。
他深知此事无解,徒增口水战无趣。
在李怀德身旁返回钢铁厂,刚进大门就听到喇叭广播宣布易钟海的开除事宜。”易钟海,保卫科警卫队的,由于严重的失检行为,已被剥夺工籍。
请全体员工以此为警示,做个遵纪守法的工人。”
开除工人并非寻常事,哪怕在众多工人中也可能一年内只有少数机会听说。
特别是被开除的是曾经七级钳工、在工人圈子里略有名气的易钟海,此消息一出,不少人纷纷议论。
将李怀德安置在机关大楼门前,李建国便离去了。
回到家中已是黄昏,刚进门看见阎埠贵。”老李,钢铁厂的事怎么样了?”
他询问。
“通过厂里领导的研究决策,易钟海已经被开除,胡桃她们怎样了?”李建国边停车边拔钥匙回答道。
听说易钟海遭开除之事,阎埠贵几乎要笑出声,然而提到胡桃的名字,笑容便瞬间收敛了下去。”小胡桃尽管这次未受实质损害,但十分害怕。
我听说春梅家里今天一整天都在陪着她哭呢。”
对此,李建国深感叹息,任何女子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无法承受。
幸亏没有造成恶劣后果,若不然仅凭送易钟海进去,也不能平息所有人内心的恨意。
“你去看她了没有?”
李建国问道。
“你说的是小胡桃吗?我进门还不久。
要不咱们一起去探望吧?”
尽管阎埠贵为人抠门,但他内心还是颇为热心的。
于是两人一同前往中庭小胡桃的家。
小小桃已经放学回来了。
为了避免吓到孩子们,胡桃虽不再哭泣,却仍有红红的眼眶和不太自然的表情。
见到李建国和阎埠贵,小胡桃显得略有些避让。
“一大爷,三大爷,你们怎么来了?”阎埠贵假装轻松地说,”小胡桃,没事了吗?要不让咱俩进屋歇会儿?”
小胡桃的外号起初是因为个头娇小,容貌清纯被大妈们的亲切称呼。
后来大家也都习惯了这样叫她。
李建国见她并无让两人入内的意思,理解体贴地说:
“不着急进去,小桃儿正学习。
我们来看看你就安心了。
你的事情我们都已放心。”
听到这里,小胡桃抬起脸,看着李建国说:“谢谢一大爷。
全怪我没头脑,听信了易钟海,这次没有你和何师傅的帮助,我真的无处可去。”
所有人都明白院里的易钟海品质败坏,这种品性恶劣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给她饭券,还帮她进钢铁厂呢?
“别哭了,小孩子看到了会担心。”李建国小声说道。
一听孩子,小核桃迅速抹掉眼泪,低头用袖口擦干了眼泪。
阎埠贵叹息道:“这也不能全怪你,咱们院能出现这种败类实在让人懊恼。
以后要提高警惕,多跟品行端正的人交往,少打交道易钟海这种渣滓。”
“我懂,谢三大爷。”小核桃擦净了眼泪,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院子尽管有像易钟海这样的败类,但她同样感激有着关心他人的如李建国和阎埠贵这样的人在,让她对生活依然有所期许。
院门之外慢慢有归家的人们聚集起来,围绕餐桌边,边吃饭边讨论着昨晚关于易钟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