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奶嬷嬷见她带着一群丫鬟浩浩荡荡的来到前院,立马迎上去。
“奶嬷,母亲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打算去长信侯府接她。”
奶嬷嬷心里一计较“老奴和你一起去,把护卫带上吧,晚上了安全点。”
“好。”
门口护卫很快牵来马车,江婧凝带上帷帽,坐了上去。
“你们在外边注意点,若是看见夫人的马车就赶紧停下。”
奶嬷嬷掀开帘子吩咐。
“是。”
“小姐别担心,睡不到夫人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她一向与长信侯府要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奶嬷嬷拍着江婧凝的手安慰。
戴着帷幕江婧凝却眼神微敛。
江夫人做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不会那么晚还不归来,就算是这样也该派人传个口信回来。
是以江婧凝才会如此担心。
如今她接管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有了她的情感,对江夫人也是真的母女感情。
马车缓缓驶过,车轮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车轴摩擦着石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前进的节奏微微摇晃。
一辆黑色的马车与她们擦肩而过,风吹起的一角露出男子完美的下颚,一闪而过。
江婧凝的心也起起伏伏的。
这原世界里并没有多少笔墨是关于长信侯府的,是以江婧凝也摸不准长信侯府是个怎样的存在。
长信侯府一向很低调,月姨做为长信侯夫人也一向在长安贵妇圈子里没什么存在感。
唯一明白的是月姨与自家娘亲交好,但是原主却很少踏足长信侯府。
隐隐约约只记得小时候去过一次,后来原主怎么也不肯再去了。
江夫人只当她是没有同龄玩伴,不愿意去那边,所以后面也不约束她。
“小姐,长信侯府到了。”
江婧凝提了裙摆下车。
此时长信侯府却大门紧闭,也没人看守在这里。
奶嬷嬷使了一个眼神立刻有人上去敲门。
“叩叩叩!”
三声下去,朱红色的大门纹丝不动,也没有人应声。
“有人吗?有人吗?”
喊了两三声还没有人答应。
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大一个侯府会没有看守。
要么就是关起门来训话,要么就是不给她开门!
“我们乃镇国公府的人,特来接夫人回府,还请长信侯府打开大门!”
春喜上了台阶对着里面道。
仍旧没有人应。
江婧凝心情微沉,泛起冷意的嗓音道“长信侯府莫不是敢扣押三品大员的夫人?若是半刻钟内不开门,我必定状告长信侯府。”
江婧凝捏着手,耐着性子。
“小姐,有脚步声离去了。”
保护她的侍卫低声道。
江婧凝目光冷冽,面色紧绷。
这长信侯府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长信侯府内。
气氛凝滞,血腥味飘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长信侯怒视着眼前的两个女子。
江夫人有些憔悴,扶着跌落在地上的侯夫人。
“侯爷,镇国公府的人来了。”
小厮跑进来,低下头不敢看眼前的一幕。
长信侯摸着受伤的手臂眼神阴鸷“谁来了?”
那小厮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和丫环婆子,还有一些侍卫。”
长信侯冷哼一声“江夫人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前脚刚来我侯府挑拨我夫妻感情,后脚女儿就带这么多人来,怎么?是我长信侯府太好说话了?”
江夫人目光不屑“长信侯这些年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
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长信侯郁气难消。
上前跨了一步,江夫人身边的嬷嬷立刻上前一步。
“侯爷还请自重。”
对上老嬷嬷上了年纪的脸,长信侯有些索然无味。
“说起来我好久没有见到婧凝了,也不知道她出落得如何了?听说名动长安,长得艳丽无双,我得请她进来坐一坐。”
长信侯眼里没了怒气,全是对晚辈的疼爱。
看着自家夫人眼里都是兴味。
长信侯夫人瞪着眼睛,暗含警告。
长信侯视若无睹,让人看好这里伺候江夫人重新梳妆。
“滚开,别碰我。”
江夫人挥退靠近她的下人。
长信侯踏出去的步伐一顿,扬起笑“夫人是想我替你更衣梳洗吗?”
没脸没皮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从小受到良好教养的江夫人。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嘴唇微微颤抖着。
那些话如毒蝎般蛰咬着她的耳朵,她不禁感到一阵眩晕。
“你放肆!长信侯当真是口无遮拦,我们镇国公府的夫人也是你能羞辱的!”
老嬷嬷义愤填膺,心中窝火。
“是又如何?”
长信侯依旧无所谓。
江夫人拦住嬷嬷“嬷嬷你跟一个没什么志向又下贱的人费什么口舌,长信侯府到他手里怕是完了,老侯爷真是死都不瞑目,就他这种靠着祖荫过日子的男人,你同他讲话,莫要辱没了身份。”
长信侯府已经开始逐渐没落,在朝廷也没了什么存在感。
这长信侯还是陛下看着老侯爷的份上给的,不过要是长信侯府再没有能挑起大梁的人,长信侯府怕是会从长安消失。
长信侯听了这话勃然大怒。
他最恨别人说他不中用,明明他比别人刻苦努力,想往上爬,可是陛下怎么也看不见他。
今日江夫人这番话,彻底把他踩在脚底下。
心里慢慢起了一个想法,将他的怒气压下去。
“夫人说的是,我这就把你的女儿接过来和你团聚。”
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扬长而去。
“姐姐,怎么办,他向来眦眦必报,若是婧凝被请进来,这府里面都是他的人,怎么办?怎么办?”
江夫人拂开她的手“月儿,我本以为我们是至交好友,没想到你也如此算计于我。”
长信侯夫人难堪的垂下头“我不想的,我只是想和离,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
江夫人冷眼看她自言自语。说不出的复杂,这人和她做了闺中蜜友二十几年,没想到竟然算计到她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