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货全部装车,动作轻点,这些都是高档红酒!”

    达班镇,一排木屋前,停着一辆辆小型货车。

    猜叔亲自上手,把一辆皮卡后面的绳子绑紧。

    确认车斗里的货物,不会因为路途颠簸晃动后。

    他这才拍拍车身,招呼几个司机尽快出发,天黑前务必要把货送达。

    不一会,运货的车队就喷着黑烟,渐渐远去。

    但拓来到猜叔身边,满脸不解的问:“猜叔,你到底在想哪个?明明知道那两个比丘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冒这么大风险帮他们,万一要是在路上被人识破咯,那你不就......”

    猜叔笑了笑:“但拓我问你,在三边坡这个地方,怎么样来钱最快?”

    但拓顿了一下,不假思索:“要么贩毒,要么开矿淘金,除此之外......搞赌场也还行。”

    猜叔看向他:“那你告诉我,在这些行当,哪个能一直赚钱?”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卖白面,像糯亢他们一样。”但拓有些不解的看向猜叔。

    “猜叔,你今天是哪个了吗?怎么说的话,我都有点听不懂。”

    猜叔摆摆手:“白面竞争很激烈,看起来挣钱快,但钱来得快,命没得也快。”

    “国际社会禁毒力度越来越强硬,不论是糯亢还是沙帮,终究只能夹着尾巴。”

    “我们虽然没有人家利润那么高,但比他们干的那些活儿,要干净太多。”

    但拓挠着头:“但这跟你帮他们离开,有什么联系吗?”

    猜叔带着微笑:“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好像是...条子?”

    “错,他们是军人,是东方大国的军人。”

    “可是,那又怎么样,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地盘,您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啊?”

    面对但拓的疑问,猜叔背着手走进屋子,坐下后倒了杯茶,这才继续说道。

    “国内和我合作的老板,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驻守南疆的许多部队马上就要开始换防了。”

    “通常情况下,换防都不是随便换的,这意味着很可能接下来会有什么大动作。”

    “三边坡是犯罪的天堂,白面,人口买卖,诈骗,枪支弹药,每一项都在严重危害东大边界的安全......”

    但拓这下终于听明白了:“你是说,他们会出手?”

    猜叔手里捏着一串佛珠,一脸淡然:“早晚的事。所以,我和那个叫秦风的年轻人达成了一个交易,我帮他们离开,他帮我们和上面领导传达善意。”

    “这么一来,只要我不触犯东大的利益和威严,不做一些特别离谱的事,基本上问题都不是太大。”

    但拓满脸都是佩服,他总算理解什么叫未雨绸缪,什么叫神机妙算了。

    虽然猜叔在三边坡只是来回倒腾物资,靠着差价挣钱。

    但多少跟一些犯罪集团有许多说不清的利益往来。

    现在这招看似危险,但只要能够渡过去,就等于多了一张保命底牌。

    “猜叔,我是真佩服你,你这招太妙了。什么沙阳,什么糯亢在你面前,算个渣渣哟。”

    “他们现在看着风光,挣的钱都是替人家保管的,说不定哪天就被一根大拇指给捏死了。”

    猜叔瞥了他一眼,脸色不悦的说道:“你也不用把我说的那么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合作我也是被秦风给胁迫着完成的。”

    “什么意思?”但拓瞪大眼睛:“他怎么胁迫你了?”

    “先前,在我用枪指着他的时候,他僧袍里一把枪也对准了我。”

    猜叔心有余悸的说道:“而且,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怀里绑着几个手雷。当时如果我不放下枪,那现在就是同归于尽。”

    但拓瞪大眼睛:“那,那个家伙这么狠?他真是当兵的吗,简直就是个亡命徒啊!”

    猜叔深吸口气:“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次契机,而且被我抓住了。”

    “攀上了这棵大树,不论未来的三边坡如何被洗牌,我们依旧能照常做我们的生意。”

    但拓咧着嘴,同样露出笑容。

    猜叔生意做得越大,他跟在后面也能混得更好。

    这时,猜叔的目光,瞥向角落里。

    一只浑身长满白色斑点的小动物,正趴在毯子上休憩。

    这只貊,也是秦风带来给他的,他相信这只貊会给他带来的好运。

    “拓子哥,拓....猜叔!”

    这时,外头有个手下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猜叔微微皱眉:“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手下赶紧回应:“杀貌巴的凶手抓到咯,被我们给抓回来咯!”

    猜叔和但拓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立马就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旁边的木屋里,放着一个正在不停扭动的麻袋。

    解开绳子,里头是一个小眼睛,脸肉嘟嘟的年轻人。

    猜叔捡起地上掉落的护照,看着上面的名字:“你叫,沈星,炎国人?”

    “貌巴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你杀得?”

    但拓拔出枪就顶住他的脑袋,愤怒的质问。

    年轻人被吓得不停发抖,但却一个劲的疯狂摇头:“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

    ......

    “停车停车,你们是干什么的?”

    “是癞哥啊,我们是达班猜叔的人,去边界运点货。”

    “运货?现在边界地带已经戒严了,不知道吗?把货柜箱打开看看!”

    “癞哥,癞哥,没什么好看的,里面就是一些红酒,当地山货......”

    被称为来癞哥的家伙冷笑一声,带着一帮人围住几辆货车。

    开车的小弟立马从车上下来,塞了一沓钱到癞哥手里,又从车上搬下来两箱红酒。

    收到好处的癞哥立马花了副嘴脸,笑着退到一边直接就给放行了。

    车厢最深处,藏在成堆红酒箱后面的赵鹏飞和武进两人神经紧绷。

    紧紧捏着手里的枪,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至于周教授和那个中年人已经被打晕了。

    被他们当做屁股垫,坐在身下。

    ......

    像这样的检查,一路上经历了起码六七次。

    几乎每次都能够靠着一些贿赂的手段,有惊无险的蒙混过去。

    距离边界越来越近,赵鹏飞和武进的心终于渐渐放了下来。

    看了眼边上从头到尾都在闭目养神的秦风,两人苦笑一下。

    他俩紧张的要死,生怕露馅儿。

    但秦风却淡定的不像话,一直在睡觉。

    弄得就和跟团旅游,在大巴上补觉的一样。

    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停止了颠簸。

    并且,有惊无险的到达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边界地带。

    为了确保安全,开车小弟一刻没有耽搁,立马跳下车。

    可就在他准备从后面打开货柜箱,招呼秦风他们赶紧下时,一把枪突然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身后,沙卡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遍体鳞伤的喘着粗气,出声威胁道:“不许动,敢动一下,老子就一枪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