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
他迟疑的开口。
难不成，莫老认识楼轻言？
这个想法刚出来，林风就自己打破了自己的猜测。
莫老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认识他？
果然，下一刻，他就见莫老爷子摇了摇头，但是眼睛还是盯着楼轻言。
好半晌后，莫老爷子突然出声：“小林，这孩子叫什么？”
林风知道他在问谁，笑了一声说：“叫楼轻言，是我们的签约主播之一。”
“哦，楼轻言……”
将楼轻言三个字在嘴里反复嘀咕了好几遍，莫老爷子默默记住，然后示意林风继续。
为了照顾莫老年纪大了容易累，林风只是匆匆带着人转了一圈，见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便带着莫老去了沁园。
沁园，便是先前那宿送给林风的那个餐厅，身为新任老板，林风不需要预约，想带什么人去吃饭都可以。
去的路上，莫老突发奇想，拍着林风的肩膀提议：
“吃饭嘛，就是要人多才热闹。”
“小林，你看这样行不行？”
“多叫几个人来，就比如你们公司的人，咱热热闹闹一起吃顿饭，如何？”
这要是换作其他人，那就肯定别有用心，无缘无故的，要人家公司的人来陪他吃饭做什么？
但现在说出这番话的是莫老，林风便没有想那么多，毕竟以林风的力量，莫老根本就看不上，更不用说别有用心了。
只是，这样的做法还是奇怪的。
眨了眨眼睛，林风没有拒绝，他发了消息给林小曼，让她从主播里挑选几个人，带着一起到沁园。
能去沁园吃饭，那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所以林小曼不敢动静太大，怕过于招摇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想了想，她只带了陈江和楼轻言。
这两个人她信得过，而且处事沉着冷静，不至于丢人。
不然换成其他人，突然见到莫老这样的人物，还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非得吓疯了不可。
十一点四十，桌上人满。
莫老对于食物上并没有什么要求，于是把点菜的任务分给大家，然后便捧着紫砂壶，悠闲的喝茶。
只不过在他们都注意不到的地方，有意无意的一直把眼睛往楼轻言那里飘。
而楼轻言感觉多么的敏锐，莫老第二次看他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但是碍于场合，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顿饭莫老是主位，林风作为东道主作陪，全程他们俩边吃边聊，其他人只是陪衬，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不该插嘴的地方就老老实实，所以没有一个人吭声。
尤其是楼轻言，他从头到尾都是在低着头吃东西，一言不发，看起来极为乖巧。
莫老爷子似乎对他真的很感兴趣，聊着聊着，就莫名其妙的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先是夸奖然后试图和他交谈。
楼轻言本就不擅长和人交谈，尤其是和莫老爷子根本就不算是认识，所以猛地被提到，他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一筷子笋差点连同筷子一起掉下去。
好在他稳住了，默默的把笋放回碗里，然后放下筷子，低着头不说话。
莫老全当他是不好意思，慈祥的笑了笑，和蔼的询问：
“听说你在念高中？”
“这么小的年龄，怎么就做直播了？”
这话说的，如果不是林风知道他老人家没有别的意思，肯定会以为是莫老在故意说他。
压榨童工，没有人性。
见楼轻言不回答，气氛越来越尴尬，林风轻咳一声，替他解释：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以后若是有时间了，我可以讲给您听。”
“这孩子很聪明，也需要这份工作，这都是他自己的意愿。”
这倒是不错，的确是楼轻言自己坚持要做主播的。
他个性要强，即使是林风的提出要收养他，供他念书，他也是摇头拒绝了。
不是不想要做林风的弟弟，只是他不希望别人同情他，他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自力更生。
大概是见楼轻言的确是很不好意思，莫老又笑了笑，不再坚持问。
看样子这孩子应该生活的不怎么好，一定要好好调查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害怕和人交流。
一顿饭吃的宾主皆欢。
下午两点，林风送莫老离开，然后又回了公司。
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楼轻言，林风回想起莫老对他似有若无的关心，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莫老那样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关注一个孩子？
林风带着一众抖虎娱乐主播和莫老爷子在沁园吃饭的事情，迅速传遍了羊城商界，大家对此议论纷纷。
头一天晚上见面，双方相谈甚欢。
第二天莫老亲自前往抖虎娱乐参观，然后就和这么多主播一起吃饭。
难不成，是莫老有意和林风合作，所以刻意接近的？
不敢细想，大家只能观望。
观望着观望着，一个礼拜过去了，之前的消息好像石沉大海了，一点踪影都没有。
于是乎，这些人放心了。
在他们看来，林风和鲍安一样，都是在上赶着巴结莫老爷子，结果费心费力了那么长时间，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们背后的议论，林风不知道。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巴结什么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和莫家合作，不是任何一个人说了算的。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也许真的是因为临近年关，好人坏人都要过年，最近真的是风平浪静，就连鲍安这样从来都闲不住的，也“老实”的很。
可能唯一一个过的不太开心的，就是楼轻言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在酒席上见到莫老爷子后，他就被盯上了，隔三差五的莫老爷子就要问候他一下，让他很是受宠若惊。
非亲非故，楼轻言本就下意识疏远生人，因为莫老爷子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他坐立难安，寝食难安。
幸好林风及时发现了他的状况，问了两句，不然以楼轻言这样的性格，这种事情只会埋进肚子里，谁也不说。
其实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是莫老爷子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会对一个只见了一两面的孩子这么关心，怎么听怎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