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断婚书和断亲书后还要去官府盖印才算正式生效。
苏永成等人此刻也担心苏晟铭的债务会牵扯不清,于是不用苏阑音和陆婉君催促,他们到急切地去官府盖印。
终于解决完一切后,苏阑音暗自松了口气。
不枉费她筹谋了这么久,总算与苏家这群白眼狼彻底划清界限了。
她派人通知了陆奕辰这个好消息,不到半个时辰舅舅便领着大队人马敲锣打鼓地冲到苏家接他们走。
前段时间苏阑音一直在倒腾私库里的值钱物件儿,陆婉君的陪嫁基本上都被搬到了城东的新宅子里。
但是,这苏家的一砖一瓦都是她娘亲不出钱出力花费心血置办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苏家。
“苏大人,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断绝关系,那么我娘置办的东西,你苏家应该也看不上,对吗?”
苏阑音笑着问道,眉眼的锋芒不再刻意隐藏,还未彻底搬走便已经有了春风得意之色。
苏永成没想到她敢这么跟自己说话,顿时怒不可遏:“孽障你叫我什么?你这个不知死活……”
他还没骂完陆婉君便冲了上去,扬起手就要扇他的耳光。
“娘!”
苏阑音急忙阻拦,此刻苏家门外到处都是人,若是动手反而不占理,只会让旁人觉得她们母女嚣张跋扈。
“既然已经和离,您又何必为了这薄情寡义之人动怒呢?”
陆婉君闻言甚觉有理,收手后扬起下巴冲着苏永成说道:“如今你我已经不是夫妻,我的孩子也不再是你的孩子,他们叫你一声苏大人都是教养好,至少没叫你吃软饭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苏永成打不过也骂不过,怒气冲冲却也只敢躲在门槛儿里面叫嚣。
陆婉君冷笑道:“咱们两个到底谁不可理喻?我不过是拿走属于我的东西,难不成你堂堂苏大人,还要霸占我的东西不成?”
老夫人站在门口,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我呸,谁稀罕你的东西?赶紧把那堆破烂全拿走,省得要债的跑来与我们纠缠不休!”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气了!”陆婉君勾唇,眼底闪过邪魅之色,大声命令,“来人,把单子上有的东西全部搬走,搬不走的就全部砸烂!”
“是!”
陆奕辰带来的人立刻抄起家伙就冲进了苏府大门。
苏永成还以为她顶多搬点儿家具,没想到她连门都拆了。
不仅如此,那些卸不走的,比如地上的石砖,屋顶的琉璃瓦,甚至还有墙面,全都砸得乱七八糟。
苏永成见偌大的苏府被搞得乌烟瘴气,气得险些晕过去。
可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清高,此刻如何能狗急跳墙呢?
他握紧拳头,转而看向柳如烟,低声道:“如烟,再这么下去咱们家都要被拆了,要不你出面拦一拦?”
柳如烟微微蹙眉,她可是人淡如菊,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阻拦呢?
于是不情愿地回了句:“老爷,这些身外之物砸就砸了,能值几个钱?回头咱们重新装饰便可,与这种泼妇争辩,只会让众人看笑话。”
苏永成一听,觉得有理,便只好眼睁睁看着豪华的苏府沦为一堆废墟。
陆奕辰带来的人下手都很重,一点儿情面不留,把能破坏的都破坏了。
可偏偏苏家还无法阻拦,更无从反驳。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陆婉君出的钱,且将账单摆在了明面上。
若是不同意,便要给她同样的价格买下来,否则外人便会说苏永成吃软饭。
他可不想和离之际背上这样的名声,这么多年那些人在背后议论他靠小妾的嫁妆才在盛京站稳脚跟。
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所以这一次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他苏永成是傲骨铮铮的汉子,绝对不会再用女人的东西!
终于,苏家拆得差不多了,陆婉君这才说道:“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苏永成冷冷一笑:“呵,本官求之不得!快带着你那四个丧门星滚吧!”
“我的孩子不是丧门星!”陆婉君狠狠瞪着他,大声说道,“你等瞧吧,我的孩子会越来越好,而你们这群白眼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到她这么说,苏家人全都大笑起来。
老夫人靠在苏澜芯的身上,眼底尽是轻蔑:“你也不看看自己生的那四个都是什么货色,不是残废就是赌鬼,你不会真的指望这些废物吧?真是可笑……”
“好了婆母,陆姨娘,不对,现在该称呼一声陆娘子了。”柳如烟嘲讽道,“就让陆娘子好好做白日梦吧,若是被戳穿了,可怎么活下去呢,唉。”
苏永成不屑地说道:“原本你跪下来求求我,或许我还能收留你,没想到你竟然蠢成这样。几百万两的赌债,我看你怎么还?”
苏澜芯忍不住大笑道:“父亲您忘了吗?陆娘子可是首富之女,若是陆老头倾家荡产,或许还真能还上。”
闻言,苏阑音勾了勾唇:“你也就这点儿见识了。”
见她如此不屑,苏澜芯皱眉,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可笑,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几百万两能让泉州首富倾家荡产吗?”
“哼,陆家再有钱又如何?经得起苏晟铭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吗?难道你不晓得赌博就是无底洞?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首富,能出多少个几百万两。”
苏澜芯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男子清亮的嗓音。
“什么无底洞?谁赌博了?”
闻声,众人齐刷刷回头看去,只见本该被困于万金坊的苏晟铭正推着苏晟言走出来。
所有人的脸上充满了诧异,尤其是柳如烟,简直难以置信,还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出现了幻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被万金坊做成人彘的啊!”
因太过惊讶,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急忙捂住了嘴巴。
苏永成满脸的不可思议,大声问道:“你怎么在家里?你不是欠了一屁股赌债被抓了吗?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