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已经大步流星地进了净房。
待他再出来时,那发冠卸下,一袭黑发散落,他也不管不顾,全然没有读书人该有的矜持,直接撩起床幔,跳进了丹娘的被窝里。
那轻飘飘的纱还在半空中浮动,缓缓落下。
床笫之间早已娇羞阵阵,暖香浓密。
丹娘到底还是没能阻止忙碌了一天的丈夫交作业,夫妻二人闹了好一会儿,她最终撑不住迷迷糊糊睡去之前还在想——这家伙怎么就不累呢,居然下班回来还有闲情逸致做这个……
她哪里晓得,沈寒天憋了一天的闷气了,唯有与小妻子伴在一处时方得片刻畅快惬意。
原本只是想搂着说说话的,也不想做什么的。
谁知,当他的掌心触到她那柔软的皮肉时,一切都控制不住了。
待到一觉醒来,外头已经日光大盛。
丹娘吓了一跳,立马坐了起来:“糟糕,起迟了!”
身边的男人将她拥入怀中,从鼻息间叹了一阵浓重的喘息,俱是满足:“没事儿,昨个儿圣上已经发话了,咱们几个可以不管早朝,晚点再去御书房回话便是,不碍事的。”
男人的怀抱温暖,一时间惹得丹娘都不想起身了。
夫妻俩又腻歪了许久,直到外头南歌回话:“夫人,该起身了,早饭备好了。”
丹娘一听,羞得不行。
再看看滴漏,她忍不住捶了丈夫一下:“都怪你。”
“好好,怪我怪我。”
反正已经晚了,她也不慌不忙,让丫鬟们进来伺候他们起身,随后又亲手替沈寒天更衣。
自从腿脚好了之后,这家伙似乎又长高了好些。
如今的丹娘也只能到他胸口的位置,衬得整个人越发娇小玲珑,沈寒天一低头便能看见她如玉的脸庞,顿时心中欢喜。
夫妻二人睡了个痛快的懒觉,又凑在一起吃了顿早饭。
这会儿她方觉得满足惬意。
原来生活中的幸福竟然如此简单,只是这般就能让她开心许久。
只可惜,早饭的时间太短了,又太宝贵了。
待丹娘想起来时,沈寒天已经出了府门,她也要开始料理府中庶务了。
她愣了一会儿,想起宋恪松送来的书信,又是一阵头大。
老太太给支的招固然好用,足以搪塞宋恪松了。
但……她还是想与沈寒天商量一下。
毕竟,家塾办学一事还是他在负责的。
只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她刚刚忙了半日,外头就有人来报,说荣昌候府的二少奶奶来了。
噢,杳娘到了。
自打过年之后,丹娘这是头一回见自家这位长姐。
杳娘笑得春意盎然,殷红的唇畔一片迤逦春色,眼含春山黛,娇粉颊光晕,当真是比从前更胜几分。
“年后那会子都说要来瞧瞧妹妹,偏我害喜难受,连床都下不了,如今可好了,我觉着身子爽利些便要出门逛逛,去哪儿家里都不放心,还是说来你这儿他们才松口了。要不是七妹妹也在这圣京里,我都不知该去找谁说话了。”
杳娘少有的热情,言语间真是把丹娘当成嫡亲的妹子一般了。
丹娘虽有些不适应,还是撑住了。
姊妹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丹娘便留她下来用饭。
“大姐姐来得正好,平日里就我一人陪着老太太,今日多了一个你,老太太定然欢喜。”
说话间,她便领着杳娘去了照春辉。
刚坐下摆饭,外头来报,说是张太医跟前的学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