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舒坦的日子一过就到了初五。
初五之后,圣京城内其他高门大户都忙活了起来。
不为别的,就这迎来送往不知多少宴饮相邀,丹娘少不得要打起精神来理一理。
还好,沈寒天也不用上朝,拉来一起当个苦力。
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夫妻二人有商有量的,倒也新得了一番别样的乐趣。
很快,他们便理出了一张待做的单子来。
丹娘粗粗一看,顿觉头大。
自打初五往后,几乎每一日自己都要出门应邀,到了初十,又是连着三日的设宴回请,看得她忍不住头皮发麻,嘴角发苦。
可怜这古代平日里并没有太多娱乐项目,大年节下的互相走动,请吃饭,拜年问安,就成了各家各府间最大的活动了。
办得好了,还能收获一波赞叹,并增进感情。
今年与往年还有些不一样,需要登门的人家多了两家。
一个是廖中丞的府上,另外一个便是周家。
周家相对简单,人家家里还在重孝,且周夫人上回子进宫求了恩典回来后,便病倒了。到如今,人虽是无大碍,但身子却还软绵绵地起不来,整日有一半的时光都躺着,如何能赴宴?
丹娘决定,先去周家,带上礼物什么的,也算串个门子、拜个晚年了。
这一日,忙活了好些时日的丹娘终于空出了半日来,特地提前给周家递了帖子,于约定的时辰抵达周府门口。
马车里堆着大包小包大的礼物,丹娘带了新芽尔雅两个都有些拿不住。
还好前来迎接的周大奶奶是个利落的人,忙叫自己身边的丫鬟帮忙,两拨人汇到了一处,反而显得更加热闹。
周大奶奶笑道:“你来便来了,还这么多礼做什么?”
丹娘莞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来圣京这些年早就觉出味来了,送礼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我这边送了,你回头定会添上一点再送给我,岂不是我赚了?”
周大奶奶那么端庄严肃的一个人,也被她这俏皮话给噎着了,顿时笑得止不住:“你啊你啊……当真是一府的主母了,这话也能胡咧咧讲出来。”
“我与周家姐姐一见如故,再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丹娘爽朗地笑着,那眉眼如画,气质疏阔坦荡,一派潇洒。
虽说这样的人在内宅中几乎见不到,但却看得周大奶奶一阵心生羡慕。
丹娘先去拜见了周夫人,送上了得用了药材。
周夫人这会子刚睡醒,略有几分精神,与丹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见那药材确实送的考究,知晓对方是用了心的,当下更加愉悦,对她说话都透着长辈才有的温柔和蔼。
从周夫人屋内出来,她又去了周大奶奶的院子。
“我这儿没什么好茶水招待你的,你就将就着用吧。”周大奶奶气道。
“我也是个粗人,好茶水给我那就是糟蹋了,况且周家满门清贵,与你们比起来不是好茶水,可对我而言就不一样了,我吃着就挺好的。”
周大奶奶闻言,喜上眉梢。
两人对坐着聊了一会儿,周大奶奶便压低声音,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若是不来我这儿,我也是要寻了日子去拜访你的。”周大奶奶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有件事,我想你应该要知晓。”
丹娘侧目,好奇地看着对方。
“那翁姑娘……就是琼妃娘娘的侄女,之前与我家有一段孽缘的顺令县主,如今住在外头了。”周大奶奶解释了一番,“我上次听人说,她似乎与你那婆母走得还蛮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