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玩的事情发生了。
自打知晓自己儿子碰了陈妈妈的女儿后,她就没觉得这是个什么要紧的大事。
横竖一个家生子,还能翻上天不成?
如今瞧着陈妈妈这般开心,还真以为自己闺女能进二房做个妾,待以后一路抬举,成了个正经姨娘,那还不风光得意到顶了?
沈夫人偏不想叫她如意。
都是内宅大院里锁了一辈子的女人,她身为主母,高高在上,却也过得如此不顺心,凭什么她手底下的人还能一朝翻身,从一个奴婢成了半个主子?
沈夫人打定主意要看戏,带着这样兴奋的想法,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次,终于沉沉睡去了。
另外一边的抚安王府,丹娘与沈寒天也歇下了。
厚重的床幔挡住了外头两盏羊角灯的光,丹娘却还是有些睡不踏实。
今夜也不知怎么了,她就觉得心浮气躁,怎么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还是这个羊角灯太碍眼了,于是轻手轻脚地起身,想去熄了一盏。
一张大床,她靠在里头睡的,外头是沈寒天。
小心翼翼地从男人身上跨过去,她的小脚刚要探下地,突然另外一只脚踝被一片温热包裹住,她猛地回眸,差点本能反应给对方来一下。
万幸,在看见男人睁开眼的瞬间,她收住了。
再看看脚踝上,是他的大手。
沈寒天似乎半睡半醒,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握住丹娘脚踝的那只手不断地摩挲着,好像抱着自己的玩具似的,有点上瘾。
她觉得痒痒,忍不住蹬了一脚:“干嘛你,睡你的觉。”
“你干嘛去?”
“关灯。”
“关灯?”
“就是把灯熄了。”
丹娘一边说,一边熄灭了羊角灯,然后又蹑手蹑脚地跳上床。
这下刚躺好,她就被男人拥入怀中。
一双小脚也被他贴在了自己的腹部。
丹娘本就蜷缩着身子,这个姿势让她忍不住想笑:“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一用劲儿,你这会子就只能去床底下睡了。”
说着,她那不安分的脚趾还动了动,试图给男人挠痒痒。
只可惜,脚趾碰到的地方虽然光滑,却比想象中结实坚硬。
动了好一会儿,沈寒天不但半点没觉得痒痒,反而弄的她自己脚趾有点不舒服。
眯起眼睛,她刚想无理取闹一下,他的手又笼罩了上来。
顿时,冰凉的小脚上一片温暖,暖烘烘的,能一下子熨帖进心里。
丹娘顿时不动了。
昏暗中,她能清晰分辨出男人的眉眼、鼻梁和唇瓣。
他合着眼,依然带着浓重的睡意,可他的手始终不忘暖着她——是怕她刚刚下床去熄灯,冻着了吧……
嗐,这男人,真的是……还挺有服务精神。
丹娘只觉得心底一阵甜蜜,赶紧低下头往他的怀中拱了拱,两人相依而眠。
大约是抱在一起睡得很香,第二日夫妻二人齐刷刷起晚了。
沈寒天的晚对比丹娘的晚,还是早了不少,区别就是原先天不亮就出门了,今天披着朦朦晨曦骑马奔驰;而丹娘呢,丈夫起身那会子她是醒了一下的,但很快就又睡着了,等再睁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
外头的屋子里摆着早饭,袅袅蒸汽伴随着香味送了进来,闻得丹娘顿时饥肠辘辘,瞬间清醒了。
几个丫鬟是早就做惯了的,见丹娘起身,立马各司其职,一个个忙活起来,没用一会儿,她便穿戴整齐坐着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