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权衡利弊,苏香菱心里也有了主意。

    “我会找机会跟太子殿下说的,但是因为上次赈灾的事,太子殿下对弟弟印象极为不好。”

    “母亲最好能想个什么主意,让弟弟的名声能好一些。这样我在太子面前,也好说话。”

    何氏觉得苏香菱说的有道理,但是怎么挽回苏元青的名声,她一直时却也想不到。

    宫宴还在继续,贤妃一回到太和殿,就有丫鬟来禀告苏香菱。

    “娘娘,贤妃娘娘已经回去了。”

    苏香菱站起身,“我不和母亲多说了,贤妃娘娘那边我还得去伺候着。”

    何氏有些心疼,“你这还怀着身孕,怎么不让旁人来伺候?”

    苏香菱挽住何氏的手臂,“我的好母亲,这你还不明白么?你以为谁都能在贤妃娘娘身边伺候么?”

    “因为我说我带着孩子一起尽孝,才得了这么个机会的。”

    都说伺候人低人一等,可也得看是伺候谁。

    在这宫里,伺候人都得能抢得上才行。

    苏香菱和何氏先后进殿的时候,苏清妤已经在位子上坐下了。手里端着一盏果子酒,指腹正摩挲着酒盏边缘的云纹。

    刚刚翡翠回来禀告,说那宫女是宫里负责采买的,跟苏香菱身边的宫女说了好一会儿话。

    苏清妤脑子就像忽然清明了一般,快速抓住了这里面的关窍。

    如果前世周先生同意对她下手,不是为了钱财和利益,那就是跟她有仇。

    可周先生是黔州人,而她只在四年前去过黔州。现在苏香菱又故意找人接触周先生,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或者说,四年前的黔州,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苏清妤迫不及待想要出宫,找人仔细查查当年黔州的事。还有关于周先生的事,都要事无巨细的查清楚。

    她要从这里面找出蛛丝马迹,不然这样的医术超群手段诡异的神医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她一刀。这种滋味,属实不好受。

    好不容易捱到了宫宴结束,苏清妤和沈月走出太和殿。准备坐小轿到宫门口,再乘马车回家。

    刚出太和殿大殿,暗处一道男子的声音传过来,“沈月妹妹,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苏清妤转头看去,太和殿门口八角宫灯散出的光芒,正映在张磐的身上。

    他身披黑色裘皮大氅,身姿笔直,站在宫灯下一动未动。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架灯的柱子。

    沈月为难又有些纠结地看向苏清妤,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苏清妤敬重玄武侯府,也尊重沈月的意见。

    所以轻声说道:“你想去就去,不想去我们就走。”

    沈月看看屋内,张老太君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看样子一时半会出不来。

    “三婶陪我一起吧。”

    她和苏清妤一样,对张家是敬重的。

    所以哪怕她和张磐的婚事不成,哪怕张磐一直放低了姿态想要挽回,她也不愿意折辱他。

    今日若是她就这么高傲的走了,某种意义上,也是对张磐的羞辱。

    就这样,沈月一步步上前,苏清妤落后她两三步的距离。

    “玄武侯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我三婶也不是外人。”

    沈月端庄,温和,却又透着执拗。

    张磐先是看了苏清妤一眼,也知道这是沈月的底线了。

    他又看向沈月,沉着嗓音问道:“你和李云州,定亲了么?”

    沈月一怔,随后摇摇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