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闻兆和傅闻晟原本正在拍打自己身上乱窜的几只蝎子,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向越过他们,去帮助傅闻西的父亲,脸色沉了几分,连疼都不喊了。

    傅清辉愤怒回头:“阮乔乔!你太过分了!我是看闻西年纪小才帮她的,你别乱挑拨!”

    阮乔乔刚刚还笑的合不拢的嘴脸,顷刻收敛住。

    “这就觉得我过分了?他们欺负我男人几个月,我这可是才刚刚开始呢,日后的好戏有的是,不赔钱,你们就给我好好受着吧。”

    他们招惹三房,不就是为钱吗?

    那从此以后,自己来招惹大房二房,也只为钱财!

    外面傅家的女眷在老爷子的喊叫声中,纷纷过来帮忙,阮乔乔扫了乱成一锅粥的厅一眼,心情不错的走向傅闻舟,“走吧。”

    傅闻舟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了全过程后,唇角勾起弧度,拉着阮乔乔的手,就往外走去。

    身后厅里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可两人谁都没在意,聊着天走到小人工湖边的时候,傅闻西追了过来。

    他身上的蝎子已经处理干净,双眼发红的就握着拳头要对两人动手。

    可他压根不是傅闻舟的对手,被傅闻舟一个反手就制服了。

    阮乔乔连半分避让都没有,直接就双臂环胸的看热闹。

    见傅闻西双手被别在身后控制着,嘴巴却还是不老实,阮乔乔目光落到了傅闻舟的脸上,随即视线往人工湖的方向扫了扫。

    傅闻舟勾起唇角,心领神会,觉得正顺他的心思了。

    他用力推了两下,直接将傅闻西推进了水里——

    二房大堂伯母董娟赶到的时候,就正看着阮乔乔手里拿着个竹竿,站在湖边,对着湖水里的傅闻西在抡杆子。

    傅闻西只要露头喘息超过两秒,必被她重新砸回水里,肉眼可见的被呛了不少的水,还在大呼救命。

    董娟见状,咒骂着跑了过来:“阮乔乔,你这小贱人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害了我大女儿不够,现在还想杀了我的小儿子吗?”

    董娟脸上本就鼻青脸肿的,显然是这几天在家里,被二房家的大堂伯给收拾的不轻。

    她冲过来的时候,阮乔乔也不手软,直接甩着杆子,狠狠砸了过去,她甚至都没能靠近阮乔乔的身子,就已经摔倒在地,扭伤了手臂。

    她试图再爬起来,却吃痛没能做到。

    阮乔乔收回杆子,继续收拾水里的傅闻西。

    傅闻舟默默的站在了阮乔乔身后,由着她玩,只是得护着她,以防再有人冲过来。

    旁侧傅清明也闻声赶了过来,董娟看到他,就急得求救:“当家的,闻西被这两个贱人给弄进水里了,你快来帮忙呀。”

    傅清明下意识的抬脚要往这边走,可对上傅闻舟挑起的眉梢时,却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脑海里莫名想起了他亲弟弟傅清河的话。

    “大哥,我查过了,那天陷害闻惠的司机,的确跟大房那边有走动,大房这是在害死了我的闻忠之后,又想对你动手了。

    这么多年,为了拿到三房手里那些虚无缥缈的财富,咱们始终都跟大房站在一条战线上,可他们是怎么做的?

    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闻诚……应该也不是我的孩子,我们两个的妻子,都被那傅清辉给染指了,甚至于孩子都……他简直欺人太甚!

    他们现在就已经容不下咱们兄弟二人了,你觉得日后,等他们抢到了三房手里的资源后,真的会跟咱们平分吗?又或者说,那笔财富,真的存在吗?”

    当时他没怀疑过这些,就道:“可……那个人说了,三房老头子手里,是一定有财产的,而且很多很多,一旦得手,足以买下半个京城,这样多的财富,我们若现在退出,就一分也拿不到了。”

    “呵,那个人……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十几年了,若真有这笔钱财,三房老头子会藏的这么严实吗?

    那个人分明说了,金银财宝根本没有运出过老宅,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宅,我们里里外外翻了无数遍,说掘地三尺也不为过,可金银珠宝呢?在哪儿呢?

    为了那些虚假的东西,我受够了,我只有两个亲儿子了,其中一个,还被他们害死了,大房最近一直在怂恿闻怀,让闻怀去勾引阮乔乔。

    呵,可笑!他们是想连我最后一个儿子都不放过,我怎么可能由着他们继续,我不陪他们玩了,你愿意的话,就继续奉陪吧,只是日后再出事,不要再来找我去帮忙擦屁股了。”

    董娟见傅清河忽然停住了脚步,在晃神,又哭吼了一嗓子:“当家的!救救闻西呀!”

    傅清河终于回神,视线落到了傅闻舟的脸上。

    傅闻舟惬意的站在那里,跅弢不羁的姿态,仿佛此刻发生的,只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像极了十几年前,那群孩子们一起欺负傅闻舟,把他扔下水时,他在远处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心里的警钟忽然敲响,他是蠢,可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二弟那句感叹是对的。

    傅家……怕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