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生就别跟柳老四过了,你离婚吧,回老家村子里,姑姑早就说过了,爸爸留下的房子可以一直给你住。”
林美玉将手中的锄头往低声一扔,上前质问:“阮乔乔,你说的是什么浑话,哪有闺女怂恿妈离婚的。”
阮乔乔脸色凝重,满眸认真:“如果你不跟他离婚,你会死在柳老四的手里!”
“你……”林美玉气急,抬手指向阮乔乔:“你竟然咒我死?”
“我是在跟你说事实!柳老四不是个好人!”
“你继父是脾气不好,但他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反倒是你……我离了婚别人的唾沫腥子都会淹死我,你从小就跟我离心,现在怎么还这么毒,我真就多余养大你!
行了行了,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些问题了,柳家最近处境艰难,你把你手里的钱都先给你继父,让他先度过难关……”
“我没钱,有钱也不会给这一家子的、败类花,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柳老四是真的会打死你,你真的不跟他离婚回老家去是吗?”
听到阮乔乔非但不给钱,还一口一个离婚,林美玉气急:“没错,我不离婚,我就是要跟柳老四过日子,死我也要死在柳家,你这个白眼狼休想……”
阮乔乔看着母亲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明白了她的选择,点头,打断她的话。
“行,该说的我说了,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我也没办法,只是过几天若你坚持不下去了,别再来找我了,我不会为你的选择承担后果。”
说完,她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再不去理会母亲在自己身后深恶痛绝的骂声。
阮乔乔一路穿过小路往后柳航村走。
经过山边的时候,她忽然转头看着高山深处,停住脚步。
小时候,因为爷爷和爸爸都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德高望重的好大夫,病人很多,所以家里也过得一直很不错,从不愁吃穿。
可即便如此,妈妈也总是会偏心,她买回来的桃酥,会锁在柜子里,趁着姐姐早起的时候,给她偷偷的吃。
藏起来的鸡蛋,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兑着热水冲好,在姐姐借口要去上厕所的时候,让姐姐喝掉。
还有很多很多这种偏心的时刻,她其实都知道,但却从来不点破。
直到有一次,聋哑的奶奶做了一个花书包给她,起初嫌弃奶奶针线不好的姐姐,竟在看到成品后,一眼就看上了,非跟她要。
如果是别的,自己可以让给姐姐,可那个书包,是姐姐先说不要的,她自己也很喜欢,所以就拒绝了。
姐姐当即回家,跟妈妈告了状,妈妈都不问缘由,不光抢走了自己的书包,还打了自己一巴掌,说:“哪有妹妹天天跟姐姐抢东西的道理,姐姐用够了,不要了,自然就会给你了。”
那天,从来不告状的她,生平头一回去了药铺,哭着找到了爸爸。
爸爸了解事情原委后很生气,回家跟妈妈吵了一架。
那一架两人闹得很凶,妈妈坐在炕头哭,“就因为一个书包你就这么凶我,等老大用完给她又怎么了?一个书包而已,她至于跟姐姐抢吗?”
爸爸恼火:“这不只是一个书包的问题,是你根本就不尊重娇娇,是你偏心了!书包是婷婷先说不要的,哪能看到东西后,又言而无信的跟妹妹抢?做人做事都不该这样!”
妈妈拒不认错,爸爸当晚就收拾了行李,带着自己一起上山采药了,走前还跟妈妈说,如果妈妈不知道错,不能保证一碗水端平,这日子就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