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因为闲话打一场,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就扯到报官上去了?

    要是这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报官,扬州的衙门还不得给人挤塌了?”

    沈意欢看着她眼里的吃惊,不以为意道:

    “我看村里人,因为谁偷了谁男人,谁捡了谁家门口的猪粪,都能美美打一场呢,你不会这点儿见识都没有吧!”

    “你刚刚污蔑坏我名节,该好好打一架了。”

    “啪——”

    沈意欢说着,又是一巴掌!

    “你你无耻,你凭什么打我?”白夫人气的要死,可她被兰叶控制着,动作都不敢太大。

    “凭什么打你?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造谣我跟梅花书院的夫子不清白。

    我若是不打你,别人岂不是觉得我怂了?

    或许,她们还会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因为我心虚,默认了你的污蔑呢!”

    “啪——啪啪——”

    白家的婆子与马夫,被兰叶捆了丢在一边,眼睁睁看着白夫人被沈意欢打。

    对上高手,兰叶技不如人。

    可对上几个婆子与马夫,那她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被你这样泼脏水,你还指望我还无动于衷?对你笑脸相迎?”

    “啧,怎么就这么天真呢?你不会以为,我跑来扬州,是因为我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吧?”

    难道不是?

    白夫人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嘴上虽然没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哈哈哈,你好蠢呀!”

    沈意欢拍着她的脸,笑的疯狂,“我在京城杀了人,想来扬州杀两个玩玩,看看扬州人的脖子是不是比京城的女人脖子软呢?”

    说着,她伸手在白夫人脖子上试了试手感。

    “你这脖子,也不怎么牢固呢!”

    “啊——”

    “疯子——”

    白夫人被她的笑吓到尖叫。

    沈意欢见状笑着往后退了两步,“哈哈哈,说你蠢,你还不信,你果然蠢。”

    “给我打!”

    沈意欢打了几巴掌累了,便靠在马车上,盯着兰叶与白桃揍人。

    她微微眯着眼睛,巴掌声响一下,她就默数一声。

    她来扬州,没想过惹事的。

    可偏偏有人来触她霉头。

    “啪啪——啪”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巷子里都有了回声。

    巷口偶尔有人路过,探出头看一眼,又缩了回去。

    只敢躲在暗处偷窥。

    数到二百下时,她心里的那股劲儿才散了些。

    而地上的女人,披头散发,满脸血痕与巴掌印,已经看不清楚面容。

    沈意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回去告诉李今纾,若是下次害人,记得找个机灵点儿的来,你这样的蠢货,不够我玩的。

    哦,对了,顺便再告诉她,下次害人记得藏好爪子,否则,我不介意亲手剁了她的狗爪。”

    沈意欢带着人狠狠揍了白夫人一顿,将她打成猪头,还大摇大摆的离开一事,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有人觉得她打得好,名节对于女人何等重要,人家没割了她的舌头都不错了。

    有些人却觉得,沈意欢行事过于狠辣,将人打成那样子,有些太过了。

    消息传到李家时,李今纾气的砸了好几套茶具。

    “贱人,这个贱人,她凭什么这么嚣张?

    还敢威胁我要剁我的手,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李今纾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嘴里不停咒骂着沈意欢。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我一定要让她求死不能,求生无门。”

    李今纾骂骂咧咧的换了身衣裳后,坐上马车就往城外去了。

    她已经等不及上次约好的时间了,她一定要尽快,让那贱人跪在她脚下。

    李今纾做着美梦出城后,一直到第二天才回来。

    而沈意欢这边,看着一回家就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她盯着他的头顶,问:

    “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韫儿跪在地上,后背挺立,小嘴紧紧抿着,就是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娘问你呢,你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人家比你大那么多,你就不怕自己打不过他,让自己受伤吗?”

    沈意欢看着儿子,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

    半天时间,她就已经查到了韫儿与白茗之前打架的事情。

    她心里难受的不是韫儿跟人打架,而是心疼他,明明这么小的人,有事还瞒着她。

    要不是珩儿与蒲磊几个帮他,他肯定要被白茗伙同他人淋一身尿的。

    “娘,你不怪我吗?”

    韫儿眼里憋着一包眼泪,鼻子一吸一吸的,委屈极了。

    听到沈意欢不是怪他跟别人打架,而是生怕自己受伤后,眼泪再也憋不住了。

    扑到沈意欢怀里就哭,“娘,你真好,我以为你要怪我。”

    “傻孩子!”

    沈意欢拍着他的后背,下巴抵在韫儿的头顶,

    “娘怎么会怪你,娘还能不知道你吗?若不是那人太过分,你必定是不会与他动手的。”

    沈意欢低头看着儿子,“娘虽然叮嘱你好好读书,不要惹事。

    但是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时候,也不能干等着挨打呀。

    你是娘的孩子,你遇上事情怎么不跟娘说呢。

    你还小,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娘还没到护不住你的地步。”

    她舍不得骂一句的孩子,却差点被别人在书院里淋了尿。

    她不敢想,那么大的恭桶,若她的韫儿被人丢进去,会不会有命活着出来。

    李今纾,若是让我查到,白茗针对韫儿,是你三番两次挑拨,我沈意欢定会让你好看。

    看着他娘脸色沉沉,韫儿讨好的伸手,握住她的大手摇晃,“娘,我没事儿!”

    “虽然我小,但是我跟着阿大叔叔学功夫,他打不过我,我根本不怕他。”

    白茗嫉妒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他原本也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淋他一身尿的。

    却不想,是白茗自己不长眼,撞翻了倾脚工收集好的恭桶。

    韫儿想到那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恭桶,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为何从来都是晚上送恭桶的倾脚工,要在白天收拾?

    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沈意欢听他这话,敲了敲他的脑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记,不可以仗着自己会一点拳脚功夫,就大意。”

    “今日不过是同窗,你尚且还有胜算,若是遇上一个行家,恐怕要吃亏。”

    “娘,我记住了!”

    韫儿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要更加勤奋的练习功夫。

    只有这样,将来才能好好的保护娘。

    将来?

    将来,娘还需要他吗?

    想了想,韫儿抬头,紧张的看她,“娘,你会不会丢下我嫁人?”

    韫儿没有说自己为什么打架的事情,反而问起了沈意欢,会不会丢下他这个拖累去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