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纾看到里面的人,竟然不在自己原定计划的男休息室,便有些疑惑。

    可一想到那药后劲儿那般大,又暗暗窃喜,是不是沈意欢急不可耐,与庄子里的小厮搞在一起了。

    一想到这里,她眼底涌出巨大的惊喜。带着得逞的那种兴奋,李今纾一脸天真的开口,

    “伯母,到底什么声音啊,怎么听的好像是猫叫,那边是有只猫吗?”

    李今纾装的自己什么都不懂,可还是没逃得过,盯着她的任夫人。

    她默默看了眼那边的屋子,心里蔓起一股担心。

    看李今纾的目光,越发厌恶了起来。

    真是一刻也不得消停!

    “你这丫头,什么猫会这么不要脸,大白天就思春的。”

    孙夫人说着,将李今纾往后推了推,“你躲远些,你这丫头性子简单,可别被里面的脏污脏了眼睛。”

    任氏听到这话,嘴角微勾起,说李今纾性子简单?

    你怕不是瞎!

    等着吧,她迟早会揪出来李今纾的狐狸尾巴,为女儿报仇。

    李今纾顺着孙夫人的力量,顺从的往后退了退。

    目光在一众红着脸的千金身上扫过,恍然明白似的,捂着嘴巴嗫嚅,“伯母您的意思是是~”

    “天,真是羞死人了!”

    李今纾故作羞耻的捂着脸,往身后的姑娘那里靠了靠。

    “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大白天就干那事儿!”

    李今纾自以为天真的发言,却让在场的夫人们眼底漫过嫌弃。

    任夫人见状,扫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李今纾,心说一个未嫁的姑娘家,怎么知道“大白天干那事儿”不合适的?

    自以为装的天真无邪,实则是个披着兔子皮的豺狼。

    这不,得意忘形之下露出破绽了吧!

    听着李今纾拱火的话,孙夫人却越发的生气,她从没有在大家面前,这样丢脸过。

    “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脏的臭的,居然敢在本夫人眼皮子底下白日宣淫!”

    孙夫人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咬牙切齿的说。

    “去,把里面的狗男女给我拉出来,重重的罚!”

    “是,夫人!”

    孙夫人身后的嬷嬷应了一声,就往那房子边走去。

    黄夫人眸子闪了闪,“去,你也帮忙看看,万一里面的是贼人呢!”

    “可别让那贼人伤了孙夫人的人!”

    “老奴遵命!”

    黄夫人这操作出来,其他夫人也纷纷效仿,示意让自家婆子去帮忙。

    “是啊,庄子上空房子多,谁知道会不会有贼人进来。”

    “也说不定,是庄子上的下人在里面胡闹呢,毕竟,夫人又经常不来,那些个贱皮子不安分,也是有的。”

    孙夫人冷着脸,听着身后几位夫人的议论,恨不得将里面的人给杀了解恨。

    就在婆子们走到门前时,李今纾四下看了看,突然说道:“也不知道沈夫人在哪里换衣裳?”

    “幸好贼人在这里,而不是在沈夫人换衣裳的那边休息室。”

    李今纾这话,明着是为沈意欢庆幸,实则却是引的在场的人怀疑,里面的女子,是不是沈意欢本人。

    “李姑娘,话不可乱说!”

    任氏听着她这明显有指向性的话,忍着怒气点了一句。

    “义母,我也没说什么呀,我就是担心沈夫人而已。”

    她说完,低下了头,似乎很难过的样子,“我知道义母不喜欢我,可是我刚刚说的话,就是单纯的担心沈夫人呀!”

    “你最好是!”

    任夫人被她一句义母膈应的不轻,忍着恶心说了一句,背过身子不去看她。

    周围的夫人们,都是人精似的,谁不知道罗大人很是疼爱李今纾这个义女,可偏偏罗夫人任氏,却不怎么待见李今纾这个名义上的义女。

    因为这,甚至背后有人散播谣言,说罗大人与李今纾这个义女的关系不一般。

    所以,任夫人才会对李今纾这个义女避之不及。

    不过,在场的与任夫人熟悉的几人都知道,那不过是无稽之言罢了。

    罗大人与任氏,那是少有的恩爱夫妻。

    本以为李家这姑娘是个好的,是任氏霸道,不愿意自己丈夫对别人的女儿好。

    可今日一看,她们反而觉得,定是李今纾暗地里做了什么,才会让任氏这般明目张胆的表示厌恶。

    对比任氏的人品,再看今日李今纾的做派,倒是不觉得,李今纾有多好了!

    “义母,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心里还是会敬着你。

    刚刚,我真的只是担心沈夫人而已,毕竟,这会儿就沈夫人不在这里。

    而我想的不周到,难免惹得义母嫌弃,以后,我会注意的。”

    李今纾说完,挑衅似的对着任夫人的背影微微一笑,似自言自语的又道:

    “真希望沈夫人已经换好了衣裳~”这语气,让旁边的黄夫人浑身一抖。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黄夫人盯着低头垂泪的李今纾打量了一番。

    目光审视似的看着她,心想,从一开始的的吟诗作对玩乐时,就非要与沈夫人争个高低,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在针对沈夫人。

    刚刚提议去采莲子的,也是李今纾。

    提出来找沈意欢汇合的,同样是她李今纾。

    再到此时此刻,遇到偷情的男女后,她又不遗余力的,将话题往沈夫人身上引。

    惹得在场之人浮想联翩,看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再往深了想,以李今纾在孙家的地位,买通丫鬟给沈夫人泼个茶,不过是小事一桩!

    更不必说,李今纾今日,还为那泼茶的丫鬟求情一事。

    这一系列的事情串联起来,竟然恰如其分的衔接上了。

    似乎,这一切的走向,都是李今纾在做局,将京城来的沈夫人,往绝路上推。

    就是不知道,京城来的这位沈夫人与李今纾相比,谁,会更甚一筹?

    任夫人被她这番话气的不轻,却依旧忍着恶心,盯着已经到了门口的几名婆子,心里祈求着:“意意,一定不要是你啊!”

    婆子走到门前一看,伸手就想推门,却不想,居然被一把铜锁挡住了去路。

    “夫人,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劈开,快,那斧子给我劈开!”孙夫人气疯了似的,指甲抠着手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