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捂我嘴干嘛?啊?为啥不让我说话呀?”

    出了门,左膀一把甩开右臂,气他捂着自己的嘴不让他说话。

    “主子为了能抱得美人归,都疯了你没发现吗?你还敢跟主子顶嘴?”

    右臂看他这般迟钝,没好气的说。

    “可,去了扬州,主子他要真让我们去当小倌儿怎么办?”

    左膀一脸暴躁的瞪他,“你不喜欢女人没关系,你可别害我啊!”

    “屁,谁他娘不喜欢女人!”

    右臂气的锤了他一拳,“你傻呀,主子都说了,要去扬州找主母做邻居,就算让我们打听楚倌儿,那也不是给你我准备的,跟我们有啥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难不成是主子他自己?”

    右臂赏了他一副你真聪明的眼神,“你没听说,白桃姑娘要去扬州给主母找小倌儿吗?

    主子指定不能放过这机会呀,他都等了多少年了,还能给一个小倌儿抢了夫人?再说了,主子这身子骨再熬下去,我都怕给他熬坏了。

    正常男人,像主子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尤其是主子那体格子,正是抱着女人三天不下床的势头,哪里能一直这么素着。”

    他真不知道,主子夜里怎么忍得住的,就他这样的,还偷摸去翠红楼摸过姑娘的身子呢。

    主子那体格,居然硬生生扛过了这么多年。

    真不知道夜里燥得慌时,他是怎么挨过去的。

    “啥?主子要当小~”倌儿左膀满脑子只这一句。

    “嘘,你要害死我呀,喊这么大声。”右臂气的狠狠掐住他的嘴。

    “我们只管办事就好,其他的事儿少打听,反正,主子去了扬州对我们只有好处。

    你想啊,去了扬州,主子忙着追主母玩儿,我们没有任务,还不用去北临盯着那群大老爷们儿,扬州的日子不是比京城好过多了?”

    “可是现在也没多忙啊?”

    左膀插了句嘴。

    “我说你怎么这么蠢,主子去了扬州,咱们俩就立马能化身男人,扬州女人温柔似水,那地方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啊!”

    右臂说着,两眼放光。“留在这儿有什么好,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咱们俩跟主子睡一个被窝儿?

    要一直在京城,我们猴年马月才能摸着女人的身子?”

    “你说的有道理啊,只要不让我真的当小倌儿,那我怎么都可”

    “滚——”

    屋子里的萧暮宸吐出一个“滚”字,吓得兄弟两连忙往外跑。

    待两人的脚步声远了,萧暮宸才缓缓来到床前,目光盯着窗外的夜色。

    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放大,眼前全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的娇俏的脸。

    他一边懊恼自己窃香的无耻,又一边后悔,没能多停留一会儿。

    那个吻,积攒着他这么多年喷涌的爱意。

    可偏偏又像是小偷一样,只敢暗中偷摸索取。

    这感觉,比吃了五月的青杏子还要酸。

    想想,他感觉自己实惨!

    这么多年,愣是蜓蜓点水一样的碰了碰。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狠狠亲一口,也省的这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

    萧暮宸躺在床上,在亲的少了与该知足两种情绪中反复横跳,内耗的自己瞌睡全无。

    仅仅只是一个吻而已,萧暮宸就像是尝到了花蜜一样,整个人腻在那抹香甜中彻夜未眠。

    与他同样睡不着,还有另外一人,东宫太子妃,常语蓉。

    寝殿里炉火正旺,太子妃只着寝衣,静静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假寐。

    伺候的宫人跪在她脚下,手里抹着药膏,正轻轻揉搓着她的脚趾,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她周身。

    太子妃极为重视自己的这双玉足,每晚睡前,都会用牛乳煮一些珍贵的药材凉温了泡脚。

    再辅以医女专门配好的药膏揉搓两刻钟,后在涂抹上玫瑰精油,用一层特质的油布包住。

    半个时辰后再取下,用清水冲洗干净,抹上护脚的油脂按摩吸收,这才算完。

    她靠在贵妃椅上,直到宫人将一套工序完成,却丝毫没有要入寝的意思。

    伺候的宫人默默守在一边,静静等着她的吩咐。

    直到窗外传来一声熟悉的猫叫,她才缓缓睁开眼,淡声吩咐,“你们下去吧!”

    “本宫要睡了!”

    “是,娘娘!”

    宫人不敢停留,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太子妃喜静,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旁边有生人,所以,守夜的宫人一般都在殿外候着。

    除非是太子来过夜,太子妃才会让她们近身伺候。

    如往日一样,宫人帮她关上内殿的门,就出去了。

    常语蓉靠在床头,外面昏黄的灯光被床幔遮挡着,她微眯着眼睛静待来人。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然无声地潜入房间,然后径直走到常语蓉的床边,双膝跪地。

    “主子!”

    “嗯,事情查得如何?”常语蓉的声音从床幔后面传来,平静而低沉。

    她微微垂着双眸,目光透过薄薄的床幔落在那黑影身上,眼中的情绪深藏不露。

    “回主子,属下已经查明,除夕夜放烟花的位置,距离景阳胡同不远。

    正如您所猜测的那样,九皇叔确实曾去过景阳胡同,今夜同样如此!”黑影低头禀报,语气恭敬。

    “可确定是他本人?”女人阴鸷的询问从床幔里传出。

    男人眼眸闪了闪,

    “回主子,小人怕被发现,就跟的远,但确定,九皇叔去的方向,确实是景阳胡同沈家没错。”

    “好!”

    常语蓉咬牙说出一个好字,双手就紧紧攥着被子,指节过于用力,泛着白。

    手里的锦被被她抓出一道道褶子来。

    胸口似乎被一块巨石压着一样,她一呼一吸都甚为费力。

    “好一个萧暮宸,为了让保护她,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常语蓉咬牙切齿道。

    一股浓浓的恨意随着嘴巴的张合,顺着每一个字散了出来。

    话一说完,她才瞥了一眼外面,随即又收起情绪说道:

    “下去吧,给本宫好好盯着他,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是!”

    黑衣人应了一声,随着一声猫叫,闪身出了寝殿。

    常语蓉靠在床头,微合着眼眸,

    “萧暮宸,本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将她一个贱妇光明正大的娶进来!”

    既然九王妃不能是她常语蓉,那就谁也别想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黑衣人走出东宫,朝着太子妃住的寝殿看了一眼,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皇家的人,真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哪怕是看上去人淡如菊的太子妃,也不能免俗。

    可惜的是,太子妃自以为将一切紧握手中,可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这堵高墙里,谁也逃不出那位的算计。

    太子妃,呵……还是太嫩了点儿!

    黑衣人微微叹口气,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另一处不起眼的假山而去,

    第二天一早,沈意欢醒来,觉得额头有些异样,她疑惑地摸了摸,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奇怪,还以为是韫儿那小家伙呢!”她自言自语的说着。

    随即又自嘲一声,“许是我记错了~”

    迷迷糊糊间倒头又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白桃和兰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前往扬州的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