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营长很快便把郑秋菊给背了出来,苏灿和他一起帮忙把郑秋菊托上了驾驶室。
王营长又回屋拿了床被子,上车给郑秋菊盖在了身上,苏灿则回屋里拿了陆战东一件军大衣穿在了身上。
没办法,外面太冷了。
东风卡车很快开出了家属院,刚开出去没多远,便被前面一辆车给拦下了。
前面是一辆解放军车,停在路中央,三个军人站在车边看上去一副无奈的表情。
王营长向苏灿解释道:“我原本是想让他们送秋菊去医院的,谁知道车才开到这里就坏了。你先等一下,我问问怎么样了?”
王营长说着下了车,看着他跟前面的几个人交流了一番,很快便又回到了车里。
“嫂子,车子发动机坏了。正好这天寒地冻的,他们想坐你的车去市里一趟。一来可以帮我照顾一下秋菊,等天亮了他们就去买零件。你看怎么样?”
苏灿爽快地道:“这有什么不行的?你让他们上来吧。”
“好嘞,谢谢嫂子。”
王营长很快下了车,走到三人面前,三个人很快跟着王营长上了车。
“谢谢嫂子。”
三个军人上车的时候,都感激地跟苏灿表示了感谢。
苏灿笑着道:“又不是外人,气什么?”
她拿了摇把子,递给其他一个人让他下车把车摇了起来,这才开车离开了部队。
出了营地就是长长的盘山公路,这个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三点钟了,四周黑漆漆的,呼啸的西北风在窗外响起,车灯照亮的视线里,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
看这个样子,接下来要下雪了。
视野受限,苏灿自然不敢开快,东风卡车在盘山公路上慢慢向下开去。
此时坐在后面的王营长和另外三个人眼神渐停交流,他们全都坐在后排,苏灿自然是看不到的。
郑秋菊看来肚子是真的疼了,一直躺在王营长的怀里哎哟呼哟地哼哼。
卡车开到盘山公路一半的时候,郑秋菊疼的直接昏死过去了。
苏灿听着王营长一遍遍地喊秋菊,正要安慰他时,一把手枪突然抵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马上停车!”
苏灿刚刚绕过一个急转弯,前面暂时都是直路了。
她皱了下眉,大声喝斥道:“你们想干什么?”
王营长冷笑一声:“苏灿,要怪就怪你那个爱出风头的男人陆战东吧。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停车,我马上开枪!一!二!”
此时他卸下了伪装,露出了真面目。
三还没喊出来,苏灿便已经停下了车。
“王营长,我不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但是现在嫂子的情况很危急,我们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
后面其中一个军人冷哼道:“放心,她好着呢。疼过这阵去就没事了,最多就是好好睡上一觉!不过接下来如果你不好好配合,她能不能活到天亮还是个问题。”
苏灿冷声对王营长道:“王营长,这可是你的妻子,你现在这么做不仅会毁了自己,也会毁了你们这个家!”
王营长冷声道:“我们这个家早就被陆战东给毁了,我之前明明可以当上团长的,可是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他在那里逞能,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毁了之前的吕文昌,但我不能让他毁了我!苏灿,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让陆战东给你收尸!”
后面的军人道:“别跟她废话,咱们得赶紧趁着天黑离开这里!”说着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王营长立即把枪往苏灿的头上用力顶了顶:“赶紧下车,否则我让你死在这里!”
苏灿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道:“现在外面这么冷,你们要是想离开这里,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把车开下山再说呢?”
王营长冷笑道:“你把我们当傻子呀?出山的地方还有一道关卡,你要是把车开到那里,我们还能活着离开吗?”
盘山公路的最下面,部队上的人在那里也设了一道关卡。
普通的老百姓不知道,但是王营长那可是一清二楚的。
五个人下了车,苏灿发现他们并没有把郑秋菊给带下来,这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可是王营长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刚刚落地的心悬了起来。
“苏灿,你知道郑秋菊为什么会昏过去吗?因为刚才我给她喂了一种慢性毒药。如果你半路上有什么问题,那她的解药谁都别想找到!”
苏灿气愤地看着他:“那可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
王营长冷笑道:“我的妻子?这话听起来就是个笑话!那女人在老家跟别人生的孩子,还带过来天天叫我爸爸。你说她的心狠不狠?”
“你怎么就确定那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旁边的一个男人提醒王营长:“别跟她废话,赶紧出发!等他们发现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王营长冲苏灿晃了晃手枪,喝斥道:“赶紧走!”他说着拿出一个手电走到了路边,顺着他手电照的方向,出现了一条越过山脊的小路。
两个军人在前,王营长和另一个军人在后,苏灿在他们中间。
顺着崎岖的山路往侧面走。
苏灿对这里的地形一点也不熟悉,她不知道翻过这个山脊是什么地方。但她知道,如果让这几个人跑掉了,那就是对她保镖这个职业的羞辱!
天色太黑,山路也格外的崎岖,苏灿走的跌跌撞撞的,速度上自然慢了很多。
王营长对她的速度很不满意:“姓苏的,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招!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了,大不了老子这条命就留在这里跟你同归于尽!”
苏灿道:“你放心,只要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我会好好配合你们的。”
“那就赶紧给我走!你可别跟我装,我可是知道你不仅会打枪还会打架。你们几个,全都给我看好了她!她可不是普通人!”
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但是苏灿的速度还是很慢。
此时的几个人不知道,在山顶上,一双锐利的眸子正拿着望远镜紧密注视着五个人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