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喝茶歇一歇,累着了吧!”

    钱多多捧着茶杯过来,凑在沈意欢唇边,恨不能亲手喂她喝。

    余光瞥见他爹,又不满,

    “爹,你可真是越来越贪心了,让姐姐给你酿这么多酒,你也好意思?”

    钱串子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两个,“你又没意意的本事,不然,爹也能沾点光,尝尝你酿的酒。”

    “哼,那你还是等下辈子吧!”钱多多一屁股坐在沈意欢旁边,双手支着脸颊,看她,“姐姐,你可真能干。”

    “好看又能干!”

    “你呀,酿个酒而已,就能干了?”

    沈意欢好笑的看着她,“姐姐也就会这点子东西了。

    你跟钱伯一起出去,什么厉害的人没见过?”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丫头总是这样,将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可我见过的人,都没姐姐好看呀?”

    钱多多摇摇头,“不对,今天那个男人就很好看!”

    “对了姐姐,今天碰见的那个男人,你跟他很熟吗?”

    钱多多这样一问,钱串子也竖起了耳朵,目光盯着她们俩,一脸八卦,

    “男人?意意有看中的男人了?”

    “钱伯,哪有的事儿!”

    沈意欢摇摇头笑,“偶然帮他一个小忙而已,倒也算不上熟。”

    “哦~”

    钱串子哦了一声,也不知信了没有,又靠回了椅子里,端起碟子里的桑葚往嘴里丢。

    钱多多则是抿着嘴,犹豫了一会儿,一脸笃定的说:“姐姐,我怀疑,那男人看上你了!”

    “噗……”

    沈意欢一口茶差点就喷出来,她好笑的看着小多,“你怎么看出的?”

    那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不过就是看她好颜色,想要调戏一二罢了。

    “哼,他看姐姐的眼神,可不清白!”

    小多鼻子里哼哼着,“他眼瞎,除了姐姐,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不然,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是个女子?”

    小多一脸肯定的分析着,“他居然一脸不满的问我是谁,还打听我跟姐姐什么关系?”

    “兰叶你说,他是不是眼瞎?”

    兰叶抿了抿嘴,没说话,钱多多又嘟囔着,

    “我去买酸李子,人家喊我姑娘。”

    “我去买甜水,人家也喊我姑娘,就他眼珠子不好使,看不出我是女子。

    还一脸防备盯着我抓姐姐的手上,恨不得剁了我手似的?”

    钱多多说着,耸了耸肩,“姐姐,你等着吧,我迟早把他的皮撕下来,看看他内里是黑的白的。”

    “你呀,他或许就是一时兴起,也或者,单纯就想谢谢我,没事的。”

    沈意欢不想小多为了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钱串子听了半天,看沈意欢没有动心的意思,这才放下手里的碟子,坐直了身子,“意意,杨管家他们,你有主意了没?”

    沈意欢闻言,放下茶碗,认真的看着他,

    “钱伯,都差不多了,等庄子上的管事们一来,证据确凿,我便将他们发卖出去。”

    她不想身边随时都有背叛她的人存在。

    “那就好,你跟我来书房里!”

    钱串子起身说。

    “好!”

    沈意欢道了一声好,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与钱串子一前一后进了书房里。

    “意意,坐!”

    沈意欢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钱串子从一旁的密室里取出一沓纸,

    “意意,这是杨家人从庄子上带走的粮食果蔬。

    有的是以你的名义,有的,则是以你早施粥,或者其他的名头带走的。总之,证据都在这里了。”

    沈意欢翻阅着钱串子给她的证据,脸色波澜不惊,大概浏览了一遍后,将证据放在桌子上兴致缺缺,继而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钱伯,还没有他的消息吗?”

    钱串子抿了抿嘴,眉头紧锁着,“意意,许是当年,你还小……”

    “不会的钱伯,我虽然小,但是我的记忆中,娘就是生了两个。”

    沈意欢三指扶额,大拇指揉着太阳穴,她隐隐约约记得,娘生弟弟时,她坐在台阶上。

    爹娘说话的声音,婴儿哭泣的声音,似乎一切都证明,娘生了两个弟弟。

    那些年,除了放纵自己,她还抱着奢望与幻想,能够找到弟弟。

    那个被爹爹藏起来的孩子。

    可,这么多年了,还是毫无音讯!

    难不成,真的是她记错了吗?

    如果真的是她记错了,那么,娘亲生产的时候,为什么爹爹会抱着她哭?

    为什么,娘亲会抱着弟弟,叫另一个一个名字,“沼儿!”

    甚至,连弟弟那些小衣服上,也会绣上“沼儿”两个字?

    可若他真的存在,为什么这么多年,钱伯带着小多走南闯北,开了那么多铺子,都没有他的消息。

    “百花庄那里,也没有消息了。”

    钱伯突然出声,“原本,收到小姐的来信,我就雇了人去截他们,但是我们能查到的百花庄的落脚点,全部被人屠杀殆尽。

    尤其是百花庄的四大护法,有三人身首异处,除了那个神秘的百花庄庄主,就只有夫郎寻不到踪迹了。”

    按理来说,百花庄的人,与小姐这样大门不出的贵女,是扯不上关系的。

    也不知是何人大手笔?

    可奈何,他们抓到的一些小喽啰,压根就掏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百花庄这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少,如今被人收拾也是迟早的事。

    既然有人替我们收拾了那帮畜生,钱伯也无须再将重心放在他们那里。”

    沈意欢沉思片刻,起身对着钱串子拱手,“钱伯,我始终觉得,我那个弟弟尚且还在人世。

    以后还得辛苦钱伯,多帮我留心,昭儿长的像爹爹,他一定应当是像爹爹的。”

    “小姐放心,既然小姐笃定,小公子存在于人世,那钱某自然要帮你找他的。

    若有生之年,能看见你们姐弟重逢,也不负这么多年的心血了!”

    书房里的两人,商量着正事。

    外面的钱多多与兰叶,则是又说起了那个漂亮男人。

    “哎,兰叶,你们家隔壁那男人,是不是对姐姐图谋不轨?”

    “我家小姐这么好,他对小姐有了不臣之心,不是很正常吗?男人不都好色?”

    兰叶一副钱多多多大惊小怪的模样。

    “我说兰叶,你怎么变这样了?”钱多多看着她,惊呆了似的。

    好像没想到,这话是从兰叶嘴里说出来的。

    “我变哪样了?”

    兰叶朝嘴里塞了一把桑果,“食色性也,我家小姐才二十三,你总不能让她一直素着吧?”

    那些臭男人,妻子怀个孕都要找女人疏解一下欲望,她家小姐这么个美人,凭啥旷着。

    “倒也是,姐姐还年轻,凭啥不找男人?”

    “不过,那个男人,不太行,他不是啥好人!”

    “嗯,这话怎么说?”兰叶好奇的看她。

    “哎呀,反正,他身边有些人是变态,他自己指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钱多多说着,脸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

    “嗯?变态?”

    兰叶更好奇了!

    “怎么个变态法?”

    “算了,你就当我胡说八道。”

    钱多多烦躁的挠了挠头,她总不能跟兰叶说,那男人院子里住的男人,光着屁股追了她一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