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又拿起了簪子,直直得朝自己的脸上刺下,很快脸上就感受到了疼意。

    茯苓看着镜中之人脸上的血痕,却是无论如何也划不下去了。

    是啊,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茯苓怎么可能会像从前做宫女时一样。

    从前就算是罚跪,挨板子,茯苓也没有感觉这么疼过。

    现在脸上一点点伤痕,都让茯苓疼的皱起了眉。

    前世的仇人都死干净了,茯苓却还要自伤来解除困境。

    这一刻,茯苓只觉得自己心底的坚持太过可笑了。

    茯苓哈哈大笑一阵后,扔掉了手中的簪子。

    容貌,尊荣,所有的一切,茯苓都要。

    还有,茯苓要自己的后代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既然新帝要来招惹茯苓,那他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

    皇帝来了之后,就凑到茯苓跟前,皱眉问道:“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常嬷嬷?”

    常嬷嬷跪下请罪道:“是奴婢伺候不当,请皇上恕罪。”

    皇帝冷声道:“你自去领十个板子。”

    常嬷嬷磕头道:“奴婢领罚。”

    常嬷嬷出去后,皇帝脸上依旧不悦。

    茯苓眼含泪意道:“这容颜伤了也好,说不定能让皇上恢复原本该有的帝王之道。”

    皇帝有些愧疚,将茯苓拉过来,按到了腿上。

    皇帝环着茯苓,说道:“柔佳,你册封皇后那一日,不是我见你的第一面。”

    “从前在圆明园时,我就见过你好几回。”

    “但是父皇的人拦着我,我不能过去给你请安。”

    “现在好了,这皇宫里只有你我二人。”

    茯苓落下一滴泪,这泪刚好滴到了皇帝的手上。

    皇帝心疼的伸手给茯苓拭泪,说道:“柔佳,往后我就是你的四郎。”

    从那之后的三年,皇帝的确说到做到了。

    年轻帅气威严的帝王,在自己面前却像是个普通男子一样,谁会不心动。

    只是身在皇宫里,还是这样混乱的关系,茯苓无论如何也无法交付真心。

    果然,茯苓刚刚遇喜,就听到皇帝选好皇后的事。

    常嬷嬷安慰道:“娘娘,先帝孝期已过,皇上也是万不得已。”

    茯苓垂下头,摸着肚子说道:“哀家自然明白。”

    皇帝仍旧日日过来,茯苓面色如常的与皇帝相处。

    遇喜四个月的时候,茯苓出宫住到了畅春园。

    等茯苓生下一子时,皇帝激动的流出了泪水。

    皇帝来接茯苓时,开口说道:“柔佳,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茯苓刚刚生产完,一脸苍白的问道:“这孩子往后要怎么办?”

    皇帝抱着孩子,说道:“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安排好一切。”

    温实初再来诊脉时,又送上了一个小瓶子。

    温实初感慨道:“还好娘娘放过微臣一马。”

    茯苓平静的接过小瓶子,说道:“听说江南多名医。”

    闻言,温实初扑通一声跪下道:“微臣有四处行医的宏愿,也是时候出京城到外面走走了。”

    茯苓嗯了一声,将小瓶子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