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悦卿跟贺遇深见她脸色不好,皱了皱眉。

    “妈,出什么事了?”

    盛太太深吸一口气,“你爸爸他们,好像被叫去调查了。”

    而且不单是盛先生一个。

    而是整个盛家人。

    以往盛家出事,大多是盛先生一个人被叫去调查。

    就算调查盛家其他人,也是分批去调查。

    从来不会一次性叫那么多人去调查。

    可能真出什么大事了。

    这架势,像要被对家连根拔起一样。

    之前胡家就是这样。

    先是胡老爷子出事,胡家那些在单位的孩子,全部被查的底朝天,接着就传出胡家贪污受贿的事迹。

    再往下查,证据确凿到一半后,胡家人都被撤了下来。

    虽然还没被缉拿,但都勒令在家不得出京都。

    眼下胡家也快倒了。

    没想到盛家也会突然被查。

    盛太太心生不安。

    “按理说,盛家从来不会做贪污贿赂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查的?”

    盛家那些子孙后代从进单位后就被盛先生严厉教导过,不准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盛家那些孩子都挺敬重他,自然不敢不听。

    这么多年下来都平安无事,而且有步步高升的迹象,怎么突然出变故了。

    现在盛家那些媳妇都担心死了。

    但又不能闹出动静。

    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大家都不能自乱阵脚。

    盛悦卿猜想,“难不成跟乡下的盛老头有关?”

    可这件事跟盛家有什么关系?

    她是受害者,盛家更是受害者,怎么反而用这事发难?

    盛太太拧着眉,“估计是程家的手笔。”

    程家一直将盛家视为对手,两个派系本来合不来,只是面上和平。

    这次盛家被查,指不定有程家的手笔。

    眼下她们没处打听,也不能打听。

    就怕被程家拿来做话题。

    盛悦卿第一次接触到这种高位家庭的无奈。

    以前见过最糟糕的无非就是一些偷奸耍滑的生意人,但都能应付。

    也有路子对付。

    可面对这种上位者较量,她跟贺遇深都无权无势,根本没有较量的余地。

    贺遇深也同感。

    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岳父。

    盛太太让她们别自责,“坐的高,带来的权利地位是高,但带来的风险同样大。”

    “你爸爸在位多年,相信他有法子应对。”

    “再者,你哥哥也在里面,相信他们不会有事。”

    这话是基于对丈夫的信任,也是相信盛先生的能力。

    “妈,之前爸爸跟哥哥没有给您传达任何话语吗?”

    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透露吧?

    盛太太摇头,“他从来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

    一来是怕她担心,二来是不想牵连她。

    所以盛先生工作上的事,她都不知道。

    盛悦卿想去打听,盛太太却不让。

    “别去,多问多错,在家等着吧。”

    大过年的,相信上面不会搞的那么难看。

    毕竟没有证据确凿就得保持和平。

    果然,第二天盛京衡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面色如常,老太太见他回来,喊他去吃饭。

    盛京衡听话的去了。

    盛老太太给他夹肉,边问他,“你父亲怎么没回来?”

    盛京衡脸色如常,“他在南下还没回来呢,车都停运了。”

    盛老太太嘟囔,“真是,也不知道提前回来过年。”

    说着,又去摆弄她那些新年礼物,准备给盛悦卿她们带回去。

    盛悦卿见老太太没怀疑,坐过来。

    “哥?”

    盛京衡示意她别问,等到了二楼,盛悦卿才小声问他,“到底咋回事啊?爸呢?”

    盛京衡从窗户看下去,确认四周无人,才小声道,“在接受调查,跟陆老爷子提供的那几个人有关。”

    原来盛先生之前去查跟乡下盛老头有关联的那几个人物。

    居然反咬他一口,说盛先生也是个反派。

    还说当年孩子丢了是盛先生一手策划的。

    这话分明是诬告。

    盛先生怀疑他们跟谁合作了。

    盛京衡怀疑是程家的手笔。

    可眼下没有证据。

    乡下那几个人,一口咬定就是盛先生叫他们做一些害人的事情。

    上面虽然不信,但还是要例行调查的。

    没想到那几个人把事情说的真真的,甚至把整个盛家都牵连进来。

    因为他不是盛家的血脉,上面破例让他回来。

    盛悦卿跟贺遇深听的瞪大眼。

    “这分明是诬告。”

    “爸怎么可能认识那些人。”

    如果认识,早就找到她了,怎么可能让她在外面那么多年。

    盛京衡自然是相信盛先生的。

    只是眼下那几个老头子一口咬定是盛先生出的主意,盛先生没法自证,这才被留下来。

    “我得去乡下一趟,程家人也会去,到时候可能会有人来叫你们过去调查。”

    “如果工作人员问起,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不知道的就一口咬定不知道,不要迟疑,也不要说谎。”

    盛悦卿点点头,“我知道了。”

    盛京衡吃完饭就离开了。

    第二天果然有人来问盛悦卿。

    对方像做一样过来,聊天似的问盛悦卿一些问题。

    盛悦卿都如实回答。

    比如小时候在乡下做什么,她说每天要烧火做饭,还要养鸡鸭

    还得下地干活,然后去山上采药。

    至于盛老头的事情,她其实不太清楚。

    老头子有时候去学校兼职,有时候去山里采药,行踪不定的。

    但他每天都会回家。

    她一个孩子,其实也不会关注老头子去了哪里,但每天晚饭都能看到他。

    所以村里也没人怀疑老头子有什么问题。

    至于城里那些人,她更不认识了。

    工作人员问完后,笑着让她放心,“你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当年你被人抱走后,你爸爸着实颓废了一阵。”

    毕竟心肝宝贝丢了,没人能开心的起来。

    盛先生那段时间都不想干了,觉得活着没意思。

    还是好兄弟劝他,说混的高才能找孩子,所以他才坚持下去。

    盛悦卿也替父亲说一句,“我爸爸为人清正,不可能做对不起领导的事,也不可能做坏事的。”

    工作人员没反驳,“老盛的品行我们还是相信的。”

    但人家一口咬定他有问题,在洗脱嫌疑期间,自然不可能放他回来。